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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雨水像斷了線的珠子砸在黑色大理石墓碑上,

"沈知意之墓"四個鎏金大字被沖刷得發亮。我撐著傘站在人群最后方,

看著照片里那張與我七分相似的臉,指甲深深掐進掌心。三周年祭。

他們居然給一個衣冠冢辦了三周年祭。"霍先生,該上香了。"管家低聲提醒。

站在最前方的高大身影一動不動。黑色西裝包裹著他寬肩窄腰的輪廓,

雨水順著他的下頜線滑落,分不清是雨是淚。

我下意識摸了摸耳后的玫瑰紋身——那里本該有一塊蝶形胎記。"霍沉。

"站在他身旁的霍家二叔忍不住催促,"儀式還要繼續...""繼續什么?

"男人突然開口,聲音沙啞得像砂紙摩擦,"繼續演這場給活人看的戲?"他猛地轉身,

我立刻低頭,卻仍能感受到刀鋒般的視線掃過人群。黑色皮鞋踏過積水朝我這邊走來,

我數著他的腳步聲,在距離我三米處突然轉向。"拿過來。"保鏢立刻捧上一個紫檀木盒。

霍沉修長的手指掀開盒蓋,里面竟是個通體雪白的骨灰盒,在雨幕中泛著詭異的光。

"三年前你把她推下海的時候,想過會有今天嗎?"霍沉的聲音很輕,

卻讓在場所有人打了個寒顫。我這才注意到墓園角落里跪著個戴鐐銬的男人,滿臉是血,

正是當年霍家的保鏢隊長陳鋒。我的呼吸瞬間凝滯——當年就是他給我注射了藥劑,

把我鎖進那間著火的倉庫?;舫僚e起骨灰盒,在眾人驚呼聲中狠狠砸向陳鋒。

盒子在水泥地上裂成兩半,灰白色的粉末混著雨水四處飛濺。"你不配葬在她旁邊。

嗬嗬"的怪笑:"霍總找了三年...居然沒發現...那根本不是..."槍聲驟然響起。

陳鋒額間多了個血洞,栽倒在泥水里?;舫涟褬屓咏o手下,

掏出手帕慢條斯理地擦手:"把他扔去喂狗。"人群作鳥獸散。我故意落在最后,

在路過那堆骨灰時踢翻了一個水洼?;熘腔业奈鬯疄R到霍沉褲腳,

他身旁的保鏢立刻要上前。"抱歉。"我壓低嗓音,從手袋里取出絲巾,

"我幫您...""不必。"我抬頭,正對上霍沉深淵般的眼睛。三年了,

這道視線依然能讓我脊椎發涼。他眼下有濃重的青黑,顯然又犯了失眠癥。以前這種時候,

他總會把我按在懷里整夜不放手。"這位是?"他問得隨意,目光卻鎖死我耳后的紋身。

"林晚,蘇富比珠寶鑒定師。"我裝作不認識他,伸手去撿掉落的翡翠扳指,

"霍先生您的..."扳指從我指間滑落,在石階上磕出清脆聲響?;舫翉澭欤?/p>

我趁機用鞋尖輕輕一撥——扳指滾了兩圈,內側朝上停在積水里。SY。

兩個字母在水波中若隱若現。這是我十八歲時刻的,沈知意縮寫。霍沉的動作僵住了。

雨水順著他的眉骨滴在扳指上,字母被沖刷得愈發清晰。我假裝沒看見,

從包里取出名片:"聽說霍家在拍賣一批古董,如果有需要..."他猛地攥住我手腕。

熟悉的疼痛感傳來,三年前那個雨夜他也是這樣把我拖進地下室。我吃痛皺眉,

他反而加重力道:"林小姐對死人也感興趣?""只是路過。"我示意遠處的出租車,

"司機認錯路了。"霍沉突然笑了。這個笑讓他英俊的面容顯出幾分猙獰:"正好,我送你。

"不等我拒絕,他已經拽著我走向那輛熟悉的黑色邁巴赫。車門關上的瞬間,

皮革混著雪松的氣息撲面而來——還是那款定制香水。我下意識往窗邊縮了縮,

這個動作似乎取悅了他。"怕我?"霍沉扯松領帶,"林小姐看著眼熟。""大眾臉。

"我盯著窗外飛逝的景色,心跳如雷——這不是回城的路。車內暖氣開得很足,

霍沉卻仍在微微發抖。我太熟悉這種癥狀了,失眠導致的神經性震顫。以前這時候,

他會把臉埋在我頸窩里深呼吸,說我的體香比安定片管用。"霍先生不舒服?""老毛病。

"他忽然傾身過來,手指撩開我頸后的長發,"林小姐的紋身...很特別。

"冰冷的指尖觸到皮膚的剎那,我渾身繃緊。那里本該有塊胎記,

現在被紋身遮蓋得嚴嚴實實。他的呼吸噴在我耳畔:"為什么是玫瑰?""前男友喜歡。

"我故意讓聲音帶上哽咽,"他死了。"霍沉的手指頓住了。車子突然急剎,

我借慣性撞進他懷里,嘴唇堪堪擦過他喉結。這個位置能清晰聽到他驟然加速的心跳。

"霍總,到了。"司機聲音發顫。窗外是一棟陌生別墅?;舫量壑业暮箢i下車,

雨水很快打濕了我們相貼的身體。他湊近我耳邊,聲音溫柔得可怕:"知道嗎?

你撒謊時會不自覺地眨右眼。"別墅大門在身后重重關上?;舫涟盐野丛谛P的全身鏡前,

濕透的紅裙緊貼在身上,

勾勒出與三年前截然不同的曲線——我花了兩年時間用肌肉重塑改變了體型。"衣服脫了。

"我假裝驚恐地抱臂:"霍先生這是什么意思?"他直接撕開我的衣領。紐扣崩落在地,

露出鎖骨下方一道淺疤——這是計劃外的,去年在緬甸鑒定翡翠時被劫匪劃傷的。

霍沉的眼神瞬間變了。"這道疤..."他粗糲的指腹摩挲著傷疤,"怎么來的?

""珠寶劫案。"我故意曲解他的問題,"去年在仰光...""不對!"他突然暴怒,

"應該是匕首劃的!在右胸下方三寸!"我趁機甩開他往門口跑,

卻被他攔腰抱起扔在沙發上。他單膝壓住我掙扎的腿,

扯開自己的襯衫紐扣——心臟位置赫然紋著"SY"兩個字母,邊緣有焦痕。

"知道這是什么嗎?"他抓著我的手按在紋身上,"你死的那天,我讓人用燒紅的鐵絲烙的。

"我瞳孔驟縮。三年前倉庫爆炸的畫面閃回腦海,熱浪中我最后看見的是他沖進火場的背影。

當時我以為..."霍總!"保鏢突然破門而入,"老宅出事了!"霍沉咒罵一聲,

扯過毛毯扔在我身上:"看好她。"臨走前他突然回頭,

眼神是我從未見過的掙扎:"知意的骨灰...真的找不到了?"我蜷縮在毯子里搖頭。

直到引擎聲遠去,我才從內衣夾層取出微型通訊器:"周警官,確認霍家參與了緬甸洗錢。

另外..."我摸了摸后頸的紋身,"他起疑了。"窗外驚雷炸響,

照亮茶幾上那份文件——《沈氏珠寶股權轉讓協議》,簽署日期正是我"死亡"后第三天。

簽名欄里,沈知意三個字筆跡和我的一模一樣。我輕輕撫過文件,指尖在簽名處停留。

三年前那場大火沒能燒死的,這次我要親手埋葬。包括霍沉。

2.雨水順著霍沉別墅的落地窗蜿蜒而下,像極了三年前那個夜晚。我裹緊毛毯,

指尖在平板電腦上快速滑動。屏幕藍光映出我現在的臉——琥珀色美瞳,

鼻梁上刻意點出的雀斑,還有這頭染成栗色的長卷發。"林小姐對電子設備很熟練。

"低沉的聲音從背后傳來,我手一抖,屏幕上立刻跳出珠寶鑒定界面。

霍沉不知何時站在了沙發后,濕透的白襯衫貼在他胸膛上,透出底下那個SY紋身的輪廓。

"職業需要。"我把平板轉向他,展示一張翡翠原石照片,"下周的拍賣品。

"霍沉繞到面前,突然伸手摘掉我的眼鏡。驟然清晰的視野里,

他的睫毛在眼下投出兩道陰影,像是很久沒睡好。

我條件反射地屏住呼吸——以前他失眠嚴重時,總能聞出我用了什么沐浴露。"度數不深。

"他對著燈光檢查鏡片,指腹蹭過鏡框內側。我心跳漏了一拍——那里刻著極小的"SY",

是我上個月故意做舊的。窗外閃電劃過,整間客廳驟然雪亮。在這一秒的強光中,

霍沉瞳孔驟縮,目光釘在我左手上——無名指有一圈極淺的戒痕,

是半個月前才摘掉訂婚戒指留下的。"未婚夫怎么死的?"他扔回眼鏡,狀似隨意地問。

"珠寶劫案。"我推了推鏡框,故意讓右手發抖,"為我擋了子彈。"霍沉突然笑了。

這個笑容讓他英俊的臉顯出幾分邪氣:"真巧,知意也是這么死的。"我喉嚨發緊。

三年前我確實中過槍,但那是為了救他。"監控調出來了。"保鏢在門口報告。

霍沉拽起我往書房走,力道大得幾乎要捏碎我腕骨。經過走廊時,

我瞥見盡頭那扇熟悉的門——曾經是我的畫室,現在門把手上纏著警戒線。

書房投影屏正在播放一段模糊影像:暴雨中的倉庫,一個穿白裙子的女孩被拖進地下室。

雖然畫面失真,但我仍能認出那是我自己。鏡頭突然劇烈搖晃,緊接著是爆炸的火光。

"這是她最后的聲音。"霍沉按下暫停,放大音頻波形。"霍沉你會后悔的——!

"我的尖叫混著電流聲刺破寂靜。真實的恐懼順著脊背爬上來——那天我以為自己真的會死。

"聲紋比對結果?"我強作鎮定地問。霍沉沒回答,反而調出另一段視頻。

這次畫面清晰多了:珠寶鑒定師"林晚"在上個月佳士得拍賣會上的發言。

他來回播放這兩段音頻,屏幕上聲波逐漸重合。"有趣的是,"他俯身按著我肩膀,

"林小姐的聲紋和知意相似度92%。"我背后滲出冷汗。這不在計劃中,

周予白沒提過霍沉有我的聲紋資料。"更巧的是..."霍沉的手指滑到我頸動脈,

"你的心跳頻率現在和知意害怕時一模一樣。"我猛地站起,卻被他攔腰抱住。

熟悉的雪松氣息籠罩下來,他犬齒輕輕磨蹭我耳垂:"知道我怎么認出她的嗎?

每次撒謊..."濕熱舌尖舔過我眨眼頻率加快的右眼,"這只眼睛會多眨0.3秒。

"突然響起的手機鈴聲救了我。霍沉看了眼號碼,面色驟變:"備車。"他把我鎖進書房時,

我注意到他輸的密碼是1224——我的生日。等引擎聲遠去,我立刻打開電腦插入U盤。

周予白給的破解程序開始運行,霍氏集團的加密文件一個個彈出來。

"緬甸...洗錢...沈氏珠寶..."我快速截取關鍵頁面,

卻在點開最后一個文件夾時僵住了?!禨Y生理數據記錄》。

里面是密密麻麻的監測報告:心跳、體溫、睡眠周期...甚至包括我經期規律。

最近一份文檔更新時間竟然是昨天,標題是《林晚比對結果》。屏幕突然藍屏,

紅色警告框彈出:"遠程清除中"。我撲向窗邊,正好看見霍沉的車去而復返。更糟的是,

他身后跟著三輛黑色SUV——霍家元老們的車。我迅速拔出U盤藏進內衣,

順手將書桌上的鋼筆塞進袖口。這支萬寶龍是我十八歲送霍沉的,他居然還在用。

門鎖轉動的聲音傳來。我跌坐在地毯上,偽裝成受驚過度?;舫链蟛阶哌M來,

身后跟著霍家二叔和幾個陌生面孔。他們看我的眼神像在看一件贗品古董。"沉哥,

直接做掉算了。"一個黃毛青年把玩著蝴蝶刀,"反正...""你碰她試試。

"霍沉語氣平靜,黃毛卻立刻退后兩步。霍家二叔瞇眼打量我:"林小姐,聽說你在找這個?

"他甩出一張照片,上面是那枚刻著SY的翡翠扳指,但內側多了一行小字:永葬海底。

"這不是...""知意的遺物。"霍沉截住我的話,"和你手上那枚是一對。

"我這才發現袖口沾了墨水——那支鋼筆漏油了?;舫另樦业囊暰€看向鋼筆,

眼神突然變得危險:"你動了我東西。""對不起,

我只是..."他暴怒地掐住我脖子按在書架上,古籍嘩啦啦砸在我們身上。

在其他人驚慌的勸阻聲中,他貼著我耳畔用氣音說:"鋼筆里有定位器,跟著信號走。

"我劇烈咳嗽著推開他,在眾人反應過來前沖向走廊。

身后傳來霍家二叔的怒吼和霍沉假意的呵斥。我拐進廚房,從后門跑進暴雨中的花園。

定位器...所以他早知道我會來?花園盡頭是個荒廢的玻璃花房,三年前我常在這里喝茶。

推開生銹的鐵門,霉味混著花香撲面而來。角落里果然有個防水包,

里面是手槍、現金和一本護照。護照照片是我的臉,名字卻是"宋薇"。翻開內頁,

緬甸簽證上的入境日期是...明天?"找到你了。"我猛地轉身。霍沉站在門口,

雨水順著他的下頜滴在領口露出的紋身上。他舉起那個紫檀木盒——之前裝陳鋒骨灰的那個。

"知道為什么殺他嗎?"霍沉打開盒子,里面是支錄音筆,"他臨死前說,

當年從火場里抬出的尸體..."遠處突然傳來汽車急剎的聲音。霍沉臉色驟變,

一把將我推到花架后面。幾乎同時,周予白帶著警察沖了進來。"霍先生,

我們接到舉報..."周予白的聲音在看到我時明顯緊繃,"林小姐?你沒事吧?

"霍沉背對著他們,用口型對我說:"看鋼筆。"然后他轉身,

又恢復了那副陰鷙模樣:"警官擅闖民宅?"趁他們對峙,我悄悄擰開鋼筆。

筆管里藏著一枚微型存儲器,上面貼著一行小字:"她沒死"。玻璃碎裂聲突然響起。

霍沉撞破花房窗戶跳了出去,周予白剛要追,我假裝暈倒攔住了他。在眾人手忙腳亂中,

我望向霍沉消失的方向——雨幕中,那個SY紋身像道傷口,最后一次閃過我的視線。

救護車上,周予白壓低聲音:"找到證據了嗎?"我點頭,腦海里卻全是那三個字。她沒死。

霍沉這三年到底在追查什么?如果他知道我沒死,為什么還要辦那個荒唐的葬禮?車窗外,

暴雨如注。后視鏡里,一輛黑色邁巴赫遠遠跟著我們。擋風玻璃后,隱約可見霍沉蒼白的臉。

他舉起左手,無名指上的翡翠扳指在雨刷擺動間時隱時現。SY兩個字母,

像道永遠無法愈合的傷疤。3.醫院的消毒水味讓我想起三年前醒來時的場景。

周予白站在床邊,手指在平板上快速滑動,調出霍氏集團的3D建筑圖。"霍沉在試探你。

"他指著頂層書房的位置,"這里裝有最先進的DNA采集系統,

你碰過的任何東西都會自動取樣。"我摸了摸耳后的玫瑰紋身——下面覆蓋著人工皮膚,

儲存著偽造的基因數據。這是周予白花大價錢從黑市弄來的,足夠騙過一般檢測。

"他為什么放我走?"我回憶著霍沉在花房里的反常舉動,

"他明明可以...""因為這是他的游戲。"周予白突然抓住我手腕,

拇指按在那道淺疤上,"你確定這道傷是三年前的?"我猛地抽回手。

那道疤確實是去年在緬甸留下的,但為什么霍沉會知道它的存在?護士推門進來換藥,

周予白趁機湊到我耳邊:"霍家元老們明天要見你,

他們懷疑..."他的話被突然響起的手機鈴聲打斷。來電顯示"未知號碼",

但我認得這串數字的排列規律——是霍沉的私人線路。"林小姐身體如何?

"霍沉的聲音通過電流傳來,比面對面時多了幾分危險的磁性。"托霍總的福,死不了。

"電話那頭傳來紙張翻動的聲音。"蘇富比人事部說,你上個月請假去了緬甸。

"他突然切換話題,"正好是我在仰光處理生意的時候。"我后背沁出冷汗。

那次我是去追查沈氏珠寶的下落,根本不該和霍沉有交集。"巧合而已。

"我故意讓聲音帶上哭腔,"未婚夫葬在那里...""真遺憾。"霍沉輕笑,

"不過我查了仰光所有墓園,去年沒有亞裔男性下葬記錄。"電話突然掛斷。

周予白皺眉看著我慘白的臉色:"他起疑了?""不。

"我盯著手機上新收到的圖片——是支沾血的鋼筆,正是我從霍沉書房順走的那支,

"他在示威。"圖片下方還有一行小字:明晚七點,霍宅見。窗外傳來汽車引擎聲。

我掀開窗簾一角,那輛熟悉的黑色邁巴赫停在醫院后門,車窗降下一半,

露出霍沉半張蒼白的臉。他舉起一個透明證物袋,里面赫然是那本"宋薇"的護照。

"他跟蹤我們!"周予白立刻拔槍。但等我再看向窗外,車子已經無聲無息地消失了,

只有地上留著一枚翡翠扳指,在月光下泛著幽綠的光。次日傍晚,我站在霍宅門前,

手指無意識地摸著耳后紋身。大門自動開啟,管家引我穿過長廊。墻上掛著的還是那些名畫,

連擺放角度都沒變,仿佛時間在這里凝固了三年。"林小姐。"霍家二叔從陰影處走出來,

手里把玩著一把古董拆信刀,"聽說你對珠寶很有研究?"他遞來一個絲絨盒子。

里面是枚藍鉆戒指,我一眼認出這是母親當年的收藏。

指環內側刻著沈家家徽——這原本該是我的嫁妝。"很特別。"我強忍顫抖接過戒指,

"切割方式像是...""像是沈家的手藝。"霍沉突然出現在樓梯頂端。

他穿著黑色絲質襯衫,領口敞開露出那個SY紋身。與昨天不同,

他現在整個人散發著危險的侵略感,像是終于撕開了偽裝?;艏叶遄R趣地退開。

霍沉緩步下樓,腳步聲在空曠大廳里回蕩。他停在我面前,伸手取下我的眼鏡。

"這樣順眼多了。"他拇指擦過我眼下,蹭掉特意畫的雀斑,"知意也不喜歡化妝。

"我的心跳快得要沖出胸腔。他知道了?還是又在試探?"霍總認錯人了。"我后退半步,

"我是林晚。""是嗎?"他突然扣住我后頸,力道大得生疼,

"那為什么你的瞳孔會在聽到'知意'時收縮0.3毫米?

為什么你拿茶杯時小指會不自覺翹起?"他的呼吸噴在我唇上,

"為什么你昨晚做夢喊的是我的名字?"我渾身血液瞬間凍結。他監視我的睡眠?

管家適時出現:"晚餐準備好了。"餐廳里坐著五位霍家元老,

看我的眼神像在審視一件拍賣品。長桌中央擺著個純銀冰桶,

里面斜插著一瓶1990年的羅曼尼·康帝——我出生那年的酒。"林小姐坐這兒。

"霍沉拉開主座旁邊的椅子。這個位置曾經是我的專屬座位,

椅背上還有道不明顯的劃痕——十八歲那年我偷偷刻的小星星。侍者端上前菜,

是我最討厭的鵝肝醬?;舫凉室獍阉频轿颐媲埃?嘗嘗?""我對肝臟過敏。

"我脫口而出,立刻意識到中計了——沈知意確實有這個毛病?;舫磷旖枪雌鹨荒ǖ贸训男?,

轉頭對管家說:"換松露湯。"然后壓低聲音對我道:"溫度58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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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時間:2025-06-22 21:55:5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