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血色來電濱海市的夏夜，被一層粘稠的濕熱包裹著。
霓虹燈在雨后的柏油路上投下斑斕的光暈，像一幅被打翻的調色盤，
卻驅不散老城區巷子深處的陰暗。林默坐在市刑偵支隊辦公室的電腦前，
指尖夾著的煙燃到了過濾嘴，燙得他猛地回過神。他皺了皺眉，
將煙蒂摁滅在堆滿煙頭的煙灰缸里，抬頭看了眼墻上的時鐘——凌晨一點十七分。
桌上的案件卷宗攤開著，是上周那起連環盜竊案的資料，但他的心思卻完全不在上面。
三天前，他的師父，老刑警趙剛，在追查一起多年前的懸案時，意外“失足”墜樓身亡。
警局定性為意外，但林默心里那根弦，從接到消息的那一刻起，就沒松過。
趙剛不是個粗心的人，尤其是在追查老案時，總是慎之又慎。
“叮鈴鈴——”刺耳的電話鈴聲劃破了辦公室的寂靜，像一把生銹的刀子，
刮過林默緊繃的神經。他愣了一下，才伸手接起?！拔?，刑偵支隊，林默。
”電話那頭傳來一個刻意壓低、帶著金屬摩擦般沙啞的聲音，斷斷續續，像是信號不好，
又像是用了變聲器?！傲帧佟烊ァ俏鳌瓘U棄…水廠…有人…等你…”“喂？你是誰？
什么情況？”林默猛地坐直身體，心臟瞬間提到了嗓子眼。這種匿名電話，十有八九沒好事。
“去…了…就知道了…別…帶太多人…不然…他…活不成…”“他是誰？！
”林默急切地追問，但電話那頭只剩下“嘟嘟”的忙音。他握著聽筒，指節因為用力而泛白。
城西廢棄水廠，那地方早就荒了，平時連流浪漢都不去。打電話的人是誰？“他”又是誰？
威脅？還是陷阱？林默幾乎沒有猶豫。他抓起椅背上的外套，同時撥通了搭檔陳瑤的電話。
“瑤瑤，立刻到局里集合，帶上裝備，去城西廢棄水廠?！彼穆曇艏贝俣统??！邦^兒，
大半夜的……”陳瑤的聲音帶著剛睡醒的迷糊?！皠e問了，情況緊急，路上說！
”林默掛斷電話，又給局里留守的值班警員打了個電話，簡單交代了幾句，讓他們準備支援，
但暫時不要聲張。打電話的人說“別帶太多人”，他不得不防。五分鐘后，
陳瑤風風火火地趕到，看到林默凝重的臉色，也顧不上抱怨，迅速背上裝備包?！邦^兒，
到底什么事？”兩人坐進林默的黑色SUV，車子猛地沖出警局大院。
林默將剛才的電話內容簡明扼要地說了一遍，陳瑤的臉色也沉了下來：“匿名電話，
指定地點，還不讓帶太多人…這感覺不對勁啊，會不會是沖著你來的？
”林默握著方向盤的手緊了緊：“不知道。但不管是不是陷阱，我們都得去。
萬一是真的有人需要救呢？”他頓了頓，補充道，“而且，趙隊的案子，
我總覺得沒那么簡單。這通電話，也許……”他沒說完，但陳瑤明白了他的意思。
趙剛的死和這通詭異的電話，會不會有什么聯系？車子駛離繁華的市區，
向著城西的荒地開去。越靠近廢棄水廠，路燈越稀疏，最后完全消失，
只剩下車頭燈刺破黑暗，照亮前方坑洼不平的土路。兩邊是雜草叢生的荒地和廢棄的廠房，
空氣中彌漫著一股潮濕的鐵銹和腐爛植物的氣味。終于，
一座龐大的、黑黢黢的建筑輪廓出現在車燈前。銹跡斑斑的鐵門歪斜地掛在門框上，
“城西水廠”四個斑駁的大字依稀可見。林默將車停在離水廠大門幾十米遠的地方，
和陳瑤一起下車。兩人都戴上了戰術手電和手套，檢查了配槍?！拔蚁冗M去，你注意警戒，
保持聯系?！绷帜吐曊f。“頭兒，還是一起吧，萬一有危險……”陳瑤有些擔心。
“聽我的，”林默的語氣不容置疑，“打電話的人說不讓帶太多人，我一個人進去，
或許能減少對方的警惕。你在外面接應，隨時準備叫支援?！标惉幹懒帜钠?，
一旦決定的事，很難改變。她點點頭，握緊了手中的槍：“小心點，頭兒。
”林默深吸一口氣，打開戰術手電，光束刺破水廠內部的黑暗。鐵門發出“吱呀”的巨響，
在寂靜的夜里顯得格外刺耳。水廠內部荒涼得如同廢墟。
雜草從破裂的水泥地面縫隙中鉆出來，瘋長著。破敗的車間、生銹的管道、積滿灰塵的機器，
在手電光下投下扭曲的陰影，像一個個沉默的怪物。
空氣中混雜著灰塵、霉變和一種若有似無的……血腥味。林默的心沉了下去。他屏住呼吸，
小心翼翼地向前移動，目光警惕地掃視著四周。這里的一切都透著詭異的安靜，
只有風吹過破窗和管道時發出的嗚咽聲?！坝腥藛?？”他試著喊了一聲，
聲音在空曠的廠房里回蕩，顯得有些單薄。沒有回應。他順著血腥味傳來的方向，
走進一間相對較大的車間。這里曾經應該是水處理的核心區域，巨大的沉淀池如今干涸見底，
里面堆滿了垃圾和落葉。手電光掃過沉淀池邊緣，突然，光束定格在一個地方——池壁上，
似乎有什么暗紅色的痕跡。林默走近幾步，心臟猛地一縮。那不是痕跡，
而是一個用鮮血畫上去的符號。形狀很奇怪，像是一個扭曲的“井”字，中間交叉的地方，
畫著一個類似眼睛的圖案，眼神詭異，仿佛在黑暗中注視著他。這是什么？邪教符號？
還是兇手留下的標記？林默拿出手機，拍下了符號的照片。就在這時，
他眼角的余光瞥見沉淀池底部的角落里，似乎有什么東西被落葉覆蓋著。
他的心提到了嗓子眼，慢慢走到池邊，用手電仔細照射。落葉之下，
露出了一角穿著深色衣服的布料。林默的呼吸一滯。他環顧四周，確認沒有危險后，
小心翼翼地爬下沉淀池。池底的落葉踩上去發出“沙沙”的聲響，混合著濃郁的血腥味，
讓他胃里一陣翻騰。他蹲下身，輕輕撥開落葉。一具尸體靜靜地躺在那里。死者是一名男性，
看起來四十歲左右，穿著一件沾血的灰色夾克。他的身體已經僵硬，臉色蒼白，雙眼圓睜，
充滿了驚恐，嘴巴大張著，似乎在臨死前發出過無聲的吶喊。致命傷在胸口，
一個深深的創口，鮮血浸透了衣服，流到池底，已經凝固成暗褐色。
林默檢查了一下死者的頸動脈，早已沒有了搏動。死亡時間，初步判斷至少在幾個小時以上。
他沒有立刻翻動尸體，而是先觀察周圍的環境。尸體周圍的落葉有明顯的被翻動過的痕跡，
似乎兇手在死后曾在這里停留過，或者尋找過什么。就在這時，
他的目光被死者緊緊攥著的右手吸引了。死者的右手握成拳頭，指縫間似乎夾著什么東西。
林默小心翼翼地掰開死者冰冷的手指。一枚小小的、沾滿血跡的金屬徽章掉了出來，
滾落在落葉上?；照碌男螤詈芷嫣?，像是一把打開的鎖，鎖芯處鑲嵌著一顆暗紅色的寶石，
在手電光下閃爍著詭異的光芒。這是什么？死者的身份標識？還是……和那個血符號有關？
林默撿起徽章，用證物袋小心地裝起來。他再次看向死者的臉，總覺得這張臉有些眼熟，
但一時又想不起來在哪里見過。就在他準備聯系陳瑤，讓她叫法醫和技術隊過來時，
口袋里的手機突然震動了一下。是一條陌生號碼發來的短信。林默心頭一緊，點開短信。
上面只有一行字，用冰冷的宋體寫著：“游戲，才剛剛開始。下一個，會是誰呢？
”林默握著手機的手猛地一顫。游戲？什么游戲？下一個？難道還有受害者？他猛地站起身，
環顧四周漆黑的廠房，一種強烈的不安感像冰冷的蛇，纏繞住他的心臟。打電話的人，
留下血符號的人，殺死這個男人的人……是誰？他們的目的是什么？而這一切，和趙剛的死，
又有著怎樣的聯系？水廠外的風，似乎更冷了，吹得破舊的窗戶“哐當”作響，
如同來自地獄的喪鐘，在這寂靜的午夜，敲響了第一聲血色的序章。林默知道，
他已經卷入了一個巨大的、危險的迷局之中，而現在，他必須在更多的人死去之前，
找到那個隱藏在黑暗中的操縱者。2 血符密碼與死者身份法醫老周戴著口罩和手套，
蹲在沉淀池邊，動作熟練地進行初步尸檢。冰冷的器械碰撞聲在空曠的廠房里格外清晰，
與林默和陳瑤壓抑的呼吸交織在一起。技術隊的隊員們則分散在四周，
小心翼翼地采集指紋、拍照取證，閃光燈在黑暗中此起彼伏，映亮死者凝固著驚恐的臉。
“林隊，”老周直起腰，摘下手套，臉色凝重，“死者男性，
初步判斷年齡在40到45歲之間。致命傷是胸口的銳器穿刺傷，
兇器應該是一把刃口較窄但鋒利的匕首或者類似工具，角度刁鉆，直接刺破了心臟，
死亡時間大概在6到8小時前，也就是昨晚七點到九點之間?！绷帜c點頭，
目光落在死者胸口那片已經發黑的血跡上：“有什么其他發現嗎？比如掙扎痕跡，
或者特殊的傷痕？”老周搖搖頭：“體表除了致命傷外，沒有明顯的抵抗傷。
不過……”他頓了頓，指向死者的手腕，“你看這里，有一圈不太明顯的淤痕，
像是被繩索或什么東西捆綁過的痕跡，時間不長，應該是死前不久留下的?！北焕夁^？
林默眼神一凜。這說明死者死前可能被控制過，而不是突然襲擊。兇手先制服了他，
然后才下的殺手。“死者身份呢？”陳瑤在一旁問道，她剛結束和局里的通話，
“技術隊正在比對指紋，但可能需要點時間?！薄拔铱粗@張臉有點眼熟，
”林默盯著死者的臉，努力在記憶中搜索，“總覺得在哪里見過……對了，瑤瑤，
你去查一下最近失蹤人口報案里，有沒有符合這個體貌特征的?！薄昂茫?/p>
”陳瑤立刻拿出手機，開始聯系戶籍科。林默則再次將目光投向池壁上那個詭異的血符號。
技術隊的小李正在用特殊試劑提取血跡樣本，他抬頭對林默說：“林隊，
這個符號畫得很規整，不像是臨時起意，更像是某種……標志或者圖騰。
血液初步檢測是人血，正在加急化驗DNA，看看能不能匹配上數據庫。
”一個有預謀的標記。林默拿出手機，調出之前拍的照片，
放大那個扭曲的“井”字和中間的眼睛圖案。這到底代表什么？“林隊，”老周走過來，
手里拿著一個證物袋，里面裝著林默找到的那枚金屬徽章，“這個徽章我也看了，
做工很精細，不像是市面上常見的東西。鎖形的設計，
中間的紅寶石……會不會和某個組織或者機構有關？”林默接過證物袋，
對著手電光仔細觀察。徽章的材質像是白镴，表面有輕微的磨損，
但鎖形圖案邊緣的花紋依然清晰。他隱隱覺得，這個徽章和趙剛死前追查的那個懸案，
似乎有著某種說不清道不明的聯系。趙剛走的那天，桌上攤開的卷宗里，
似乎提到過一個多年前的盜竊案，涉及到一批古董徽章……但具體細節，林默當時沒有細看。
“老周，”林默突然開口，“趙隊……趙剛隊長之前負責的那個懸案，你還記得多少？
有沒有提到過類似的徽章，或者奇怪的符號？”老周愣了一下，
臉上露出思索的表情：“趙隊走得突然，他負責的那個案子是挺久以前的了，
好像是十年前的一宗連環入室盜竊案，專門偷一些有年頭的小玩意兒，
什么舊懷表、徽章、印章之類的。不過案子一直沒破，成了懸案。
至于符號……我想想……”他敲了敲額頭，似乎在努力回憶：“對了！
趙隊 last month跟我提過一次，說他在重新梳理舊案資料時，
發現有幾個受害者的現場，好像被人偷偷留下過一個很小的標記，
也是一個類似‘井’字的圖案，但當時他沒太在意，以為是巧合或者小孩亂畫的。
”“井字圖案？！”林默和陳瑤同時驚呼出聲。老周點點頭：“嗯，他說形狀有點怪，
不是正正方方的井字，有點扭曲，好像中間還帶個點還是什么的……具體的我記不太清了，
趙隊當時也沒找到實物照片，只說是在幾份舊的現場勘察記錄里看到過描述。
”林默的心猛地一跳。水廠的血符號，趙剛提到的舊案標記，
還有這枚鎖形徽章……這一切難道真的不是巧合？難道兇手是沖著當年那起懸案來的？
而趙剛的死，也并非意外？“頭兒！”陳瑤的聲音打斷了他的思緒，她臉上帶著震驚的表情，
“戶籍科那邊有消息了！死者身份確認了，他叫馬建國，43歲，
是……是‘宏遠典當行’的老板！”“宏遠典當行？”林默皺起眉頭，
這個名字似乎有點印象?！皩?！”陳瑤語氣急促，“我想起來了！半年前，
他們典當行被搶過一次，當時還是趙隊負責的案子！雖然最后抓到了幾個小毛賊，
但據說他們丟了一批很值錢的老物件，一直沒追回來！”馬建國，宏遠典當行老板，
半年前被搶，丟失老物件，趙剛負責過該案，同時趙剛在追查十年前的懸案，
而現在馬建國死了，現場留下了與趙剛提到的舊案相似的血符號，
還握著一枚奇怪的徽章……所有的線索，像一張無形的網，開始慢慢交織在一起?！靶±?，
”林默立刻對正在處理血符號的技術隊員說，“加快速度，
務必盡快拿到血符號的DNA結果，還有，
重點比對趙隊之前負責的那起十年前連環盜竊案的所有相關人員信息，包括受害者、嫌疑人！
”“是！”“瑤瑤，”林默轉向陳瑤，“你立刻去宏遠典當行，
找馬建國的家人和員工了解情況，重點問兩個問題：第一，半年前被搶的那批老物件里，
有沒有類似這枚徽章的東西；第二，馬建國最近有沒有什么異常，有沒有得罪什么人，
或者有沒有提到過奇怪的事情！”“明白！”陳瑤點點頭，立刻轉身快步離開水廠。
林默深吸一口氣，環顧著這座陰森的廢棄廠房。兇手選擇在這里殺人，留下血符號和徽章，
顯然是故意留下線索，或者說，是在向誰發出挑戰。是向他？還是向整個警方？或者，
是向某個特定的人？他低頭看著手中證物袋里的鎖形徽章，鎖芯處的暗紅色寶石，
在手電光下仿佛一顆跳動的心臟，散發著不祥的氣息。十年前的懸案，半年前的典當行搶劫，
趙剛的“意外”死亡，現在馬建國的被殺……這一切的背后，到底隱藏著怎樣的秘密？
就在這時，林默的手機再次震動起來。又是一條陌生號碼發來的短信。他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點開短信。屏幕上依舊只有一行冰冷的字：“‘鑰匙’已經出現，‘門’即將打開。
下一個目標，是‘守護者’還是‘背叛者’？猜猜看，林警官。”鑰匙？門？守護者？
背叛者？這些莫名其妙的詞語像一團亂麻，纏繞在林默的腦海里。兇手到底想干什么？
他們的目標究竟是誰？水廠外，警笛聲由遠及近，是法醫和技術隊的大部隊到了。
閃爍的紅藍警燈透過破敗的窗戶，將林默的身影映照在布滿灰塵的墻上，拉得很長，
也顯得格外孤單。他知道，這絕不是一起簡單的謀殺案。兇手在玩一個危險的游戲，而他，
已經被強行拉入了棋局。他必須盡快找到“鑰匙”，解開“血符密碼”，否則，
下一個倒在血泊中的，可能就是他身邊的人，或者……就是他自己。林默握緊了拳頭，
眼神變得更加銳利。不管對方是誰，有什么陰謀，他都會奉陪到底。為了死去的馬建國，
為了不明不白犧牲的趙剛，也為了查明這一切背后的真相。
3 典當行的暗格與十年前的影子宏遠典當行位于老城區一條熱鬧的商業街，
此刻卻大門緊閉，拉著警戒線。陳瑤亮明身份，讓守在門口的警員拉開警戒線，推門而入。
店內彌漫著一股陳舊木料和淡淡的檀香味。柜臺后的墻上掛著“誠信為本”的匾額，
此刻卻顯得有些諷刺。馬建國的妻子，一位眼睛紅腫的中年婦女，正坐在柜臺旁的椅子上，
由一位女警員陪著，渾身止不住地顫抖?！榜R太太，”陳瑤盡量讓自己的聲音溫和些，
“我們知道您現在很難過，但有些問題，必須盡快問清楚，這關系到找出殺害您丈夫的兇手。
”馬太太抬起布滿血絲的眼睛，哽咽著點點頭：“警…警官，
您問吧…我…我一定配合…”“您丈夫馬建國先生，最近有沒有什么異常？
比如情緒低落、失眠，或者提到過什么讓他害怕的人或事？”馬太太想了想，
搖搖頭：“沒有啊…他最近就是忙店里的事，還有…就是偶爾會念叨起半年前那次被搶的事，
說丟了一批東西，心里一直不痛快。”“半年前被搶的那批東西，具體是什么？
有沒有一枚類似這樣的徽章？”陳瑤拿出手機，調出林默發來的徽章照片。
馬太太湊近看了看，臉色瞬間變得煞白，手指顫抖著指向屏幕：“這…這就是‘鎖心’！對！
就是它！半年前被搶走的那批東西里，就有這個！”“鎖心？”陳瑤追問，“這是什么？
很重要嗎？”“豈止是重要！”馬太太聲音拔高，帶著哭腔，
“這‘鎖心’徽章是十年前一位老客戶當在我們這兒的，說是家傳的物件，有特殊意義。
當時他急用錢，只當了很低的價格，說過段時間就來贖?？珊髞硭恢睕]來，
我們也聯系不上他。誰知道半年前遭了搶，
這‘鎖心’就跟其他一些老徽章、舊懷表一起被偷走了！”“那位老客戶是誰？您還記得嗎？
”“記不清了…時間太久了…好像姓陳…叫什么來著…陳…陳立？還是陳風？
”馬太太揉著太陽穴，“當時登記的信息可能在店里的老賬本里…不過…不過半年前被搶，
賬本也丟了一部分…”就在這時，典當行里間的門被推開，
一個穿著店員制服的年輕男人走了出來，臉色蒼白，手里拿著一個古樸的木盒?！瓣惥?，
”他聲音有些緊張，“剛才我在老板辦公室整理東西，
發現…發現老板抽屜里藏著這個…好像…好像很重要的樣子…”陳瑤接過木盒，
入手沉甸甸的。木盒表面雕刻著復雜的花紋，盒蓋上有一個精巧的鎖孔，
形狀竟然和那枚“鎖心”徽章上的鎖形圖案一模一樣！“這盒子…老板平時都鎖著，
從來不讓我們碰?！蹦贻p店員低聲說。陳瑤心中一動，立刻拿出手機，
給林默打電話：“頭兒，我在典當行有發現！馬太太確認了，
半年前被搶的東西里確實有那枚徽章，叫‘鎖心’，
而且是十年前一個姓陳的客戶當在這里的！另外，我找到一個木盒，
盒蓋的鎖孔和‘鎖心’形狀吻合！”電話那頭的林默聲音立刻嚴肅起來：“好！
你保護好現場，我馬上過來！另外，讓技術隊立刻趕過去，仔細檢查這個木盒，
看看有沒有指紋或者其他痕跡！”掛了電話，陳瑤小心翼翼地捧著木盒，
目光掃過典當行的各個角落。馬建國為什么要把這個盒子藏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