導語：我叫姜巖巖。16歲那年，被親生繼父以5000元賣給人販子，換他的賭債。
從此我成了傻子王滿根的媳婦，被打、被關、被逼著生孩子。兩年來，我逃了三次，
每次都被抓回來，打得只剩一口氣。可最讓我心寒的，不是他們。
是我媽跪在法庭上哭著求我放過繼父，因為他是家里的頂梁柱。我冷笑地看著她。
忽然想起那幾根從柴房墻縫里摳下來的長發。我曾以為那是偶然。后來我才明白，
那是張云在用最后的方式求救。而我現在，成了她的聲音。1.我叫姜巖巖。16歲那年，
我被親生繼父賣到了王家村。從此我就掉進了地獄。我成了傻子王滿根的媳婦。
他媽桂花逼我跟他睡覺，為王家生孩子。可王滿根在床上不會別的，只會朝我吐口水。
兩年過去了，我倆也沒有過夫妻之實。我不想認命，試過幾次逃跑，
但每次都被抓回來打得只剩一口氣。現這幾天，王家的大兒子要回來了。他叫王滿樹。
聽村里人說以前把老婆張云打得流產，后來張云受不了他的家暴逃跑了。
王滿樹就去外地找她，**年了沒有回來。也有人說王滿根曾經跟村里人說她嫂子沒跑，
是被他哥勒死的，埋在后山。可他是傻子，他的話沒有人信。
那天我在柴房墻縫里發現了幾根長發——也許那就是她的。王滿樹回來，是要和我圓房的。
他媽桂花已經說了：“反正是我們家的人，誰生都一樣。”我不愿意當生育機器，
更不想成為第二個張云。我要活命，我要逃出去。就在這時，張云的妹妹張玲找到了我。
她說她懷疑她姐姐張云不是跑了，而是死了。她還說，她聽王滿根說過姐姐被埋尸的地方，
在后山。她說，她愿意幫我逃走。我知道，這是唯一的機會。我開始裝作順從。
每天給王滿根洗衣服、做飯、陪他說話。“哥，今天天氣真好。”我笑著對那個傻子說，
“你帶我去鎮上看燈好不好？”他點點頭，眼神單純得像孩子。我知道他在等我回家，
就像我也在等他回家。他不知道的是，我已經教會他怎么偷鑰匙。
那是一串掛在母親桂花腰上的鐵鑰匙，上面有銹跡，也有血的味道。
我告訴他：“鑰匙上有紅繩，那是幸運繩，你摸到它，就能看到最亮的燈。”他信了。
那一夜，我等到王滿根悄悄把鑰匙遞給我。我看著那串鑰匙，心跳如擂鼓。我知道，
這是我唯一的機會。我不能死。我連哭都不敢大聲。我怕驚動他們。王滿樹回來后，
整個屋里的空氣都變了。桂花開始守著我吃飯。王有財不再出門。
就連平時最老實的鄰居阿婆，也開始時不時來我家轉一圈。他們盯得緊了。
我知道他們在等什么。等我放棄掙扎。等我跪下來求饒。但我不是那種人。我不是。
我只有一條路。逃。逃出去。我要活著。我要讓他們全都進監獄。那天傍晚，
我正在廚房洗菜。聽見門外傳來一句：“姐，我回來了。”我抬頭。王滿樹站在我面前。
他手里拎著一個黑色塑料袋。里面露出一角膠帶。還有繩索。他沖我笑。我背脊一陣發涼。
我本以為還有三天時間。結果他提前了一天。我還沒拿到鑰匙。我還沒計劃好路線。他來了。
他坐在堂屋里，喝著酒，看我做事。“你怎么這么慢？”他問。我沒理他。“你是不是想跑？
”他又問。我繼續切菜。他伸手，捏住我的手腕。“你知道張云為什么跑了么？”他說，
“因為她不信我。”我甩開他，轉身離開。他沒有追。他只是看著我，嘴角掛著笑。我知道，
那不是笑。那是威脅。從那天起，桂花寸步不離。她讓我坐在她身邊吃飯。
她讓我睡在她隔壁房間。她讓我上廁所也要敲門。我像個囚犯。但她不知道，
我早就不是那個會哭的女孩了。我學會了忍耐。我學會了等待。我學會了演戲。我對他媽笑。
我對他哥笑。我對他們所有人笑。我說：“我想通了。”“我想留下來。
”“我會給王家生孩子的。”桂花終于松了口氣。她開始讓我一個人去廚房做飯。
她開始讓我自己倒垃圾。她以為我服了。其實我只是在等鑰匙。我每天陪王滿根說話。“哥，
你說我能看到最亮的燈嗎？”他點頭。“你想不想看？”他點頭。
“那你能不能幫我拿一下那條紅繩鑰匙？”他愣了一下。“鑰匙……在娘身上。
”“你能不能偷偷拿下來？”他搖頭。“你不敢？”我蹲下來，看著他的眼睛。“你怕娘？
”他點頭。“可是，”我輕聲說，“如果你拿到了鑰匙，我就帶你去看燈。最亮的那種。
”他眼里忽然有了光。“真的？”“真的。”那天夜里，我聽見門響。我睜開眼。
王滿根站在門口，手里拿著一串鑰匙。紅繩還在上面。我接過鑰匙，輕輕摸了摸他的頭。
“謝謝你，哥。”他笑了。像個孩子。我知道，這串鑰匙，不只是通往自由的工具。
它是我的命。是我親手救自己的證據。我開始教王滿根更多事。“哥，你記住了，
鑰匙只能給我一個人拿，別人拿了也不行。”他點頭。“你要小心娘，她不喜歡我。
”他皺眉。“她對你也不好。”他低頭。“你記得不記得，嫂子是怎么走的？”他身子一抖。
“你是說……她被人掐死了？”我盯著他。他咬嘴唇。“哥，如果有人想害我，
你會保護我嗎？”他遲疑地點點頭。我笑了。我知道，這個傻子，是我唯一的盟友。
王滿樹越來越頻繁地出現在我面前。他總是在飯后坐下來，一邊抽煙一邊看我收拾碗筷。
“你最近挺乖的。”他說。我低著頭，沒說話。“是不是想通了？”我點頭。“嗯。
”“那你以后就別想著跑了。”“我不跑了。”“你不跑，就不會挨打。”“我知道。
”“你要是聽話，我還能對你好點。”“嗯。”他笑了。笑得像一條蛇。
“你知道張云為什么不聽話嗎？”我手一頓。“她不信我。”“所以呢？
”“所以我讓她閉嘴了。”我假裝沒聽懂。繼續擦桌子。他滿意地起身，拍拍我肩膀。
“聰明女孩，活得久。”他走了。我站在原地，手指緊緊攥著抹布。指甲都掐進掌心了。
第二天清晨，我照常起床。王滿樹不在家。桂花去山上割草。王有財坐在門口抽旱煙。
王滿根在院子里玩木棍。機會來了。我走到他身邊。“哥，鑰匙能再借我一次嗎？”他搖頭。
“娘不讓。”“我保證這次不亂跑。”“你答應帶我看燈。”“我答應你。
”他猶豫了一會兒，還是把手伸進懷里，掏出那串鑰匙。我把它們握在手心，
冰涼的金屬貼著皮膚。我知道，這是命運給我的最后一次機會。我開始行動。白天，
我表現得比以往更溫順。晚上，我偷偷畫地圖。從王家大院到村口，哪條小路沒人走，
哪里可以翻墻，我都記下了。2.那天晚上，我聽見桂花在院子里訓話。聲音不大，
但字字帶刺。“你哥讓你去洗衣服，你就去；讓你去挑水，你也得去。”“你不生孩子，
就不是王家的人。”她是在對王滿根說話。我知道，她在試探他。想看看他是不是真的變了。
我躲在門后，屏住呼吸。王滿根低著頭，沒說話。“你最近是不是常把鑰匙拿下來？”她問。
王滿根身體一顫。我的心也跟著顫。“你說不說實話？”他咬嘴唇。“姐……她說帶我看燈。
”桂花臉色一變。她猛地抓住他的手腕。“她是不是想跑？”王滿根搖頭。
“不……她不會跑。”“她要是跑了呢？”“那……那我就去找她。”桂花冷笑。
“你找得到她？”王滿根愣住了。他不知道該怎么回答。桂花盯著他看，眼神像一把刀。
“從今天起，鑰匙不準再拿出來。”“你要聽娘的話。”“懂嗎？”王滿根點頭。
我縮回屋里，手心全是汗。鑰匙還在嗎？他會交出去嗎？我不知道。但我不能再等了。
第二天清晨，我起床時，發現鑰匙不見了。我的心臟猛地一沉。我沖進王滿根的房間。
他的枕頭下空空如也。鑰匙不在。我問他：“哥，鑰匙呢？”他低頭。“娘收走了。
”“她什么時候拿走的？”“昨晚睡覺前。”我閉上眼。完了。我唯一的機會，被奪走了。
桂花太精了。她已經開始懷疑我。我知道，接下來的日子會更難熬。
王滿樹開始頻繁出入我的屋子。他不再藏著掖著。“你是不是又在想逃？”他說。我沒說話。
“你是不是覺得王滿根能幫你？”我還是沒說話。“你知道他是傻子吧？”他坐在床邊，
靠在我旁邊。“他連自己是誰都不知道。”“你能指望他什么？”我沉默。他笑了。
“你現在是我的了。”“沒人能救你。”我看著他。看著他那張臉。我想記住它。
因為終有一天，我會親手把它撕碎。那天夜里，我聽見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然后是開門的聲音。接著是一陣劇烈的咳嗽。我翻身坐起。透過門縫，
我看見桂花提著油燈走進來。她站在門口，神情復雜。“你是不是真想走？”她低聲問。
我沒有回答。“你是聰明女孩。”她說，“留下來，你就能活下去。”“走出去，你會死。
”“不信你問問張云。”我盯著她。她也看著我。那一刻，我忽然明白——她不是勸我留下。
她是警告我。別動歪念頭。否則，你就是下一個張云。第二天，天還沒亮，我就被桂花叫醒。
“起來。”她說，“帶你去山上割草。”我抬頭看她。她手里拿著一根麻繩。“你怕我逃跑？
”我問。“不怕。”她淡淡地說，“你逃不出去。”我跟在她身后，一步步往山上走。
風很大，吹得樹葉沙沙作響。我偷偷看了眼她的腰。鑰匙掛在那兒。紅繩依舊。
我必須搶回來。我必須走。我們走到半山腰。桂花彎腰砍草。我站在她身后。
她的腰彎得很低。鑰匙就在那里晃蕩。我慢慢靠近。心跳快得像要炸開。就差一步。我伸手。
指尖剛碰到紅繩。“你在干什么？”她突然回頭。我僵在原地。她瞇著眼睛看我。
“你想拿鑰匙？”我搖頭。“我只是……想幫你。”她冷笑一聲。“你以為我不盯著你？
”“你錯了。”“你永遠都逃不出這個村。”我低下頭。她沒再說什么，只是繼續砍草。
我看著她背影。我知道，她已經完全防備我了。鑰匙，我拿不到。至少現在拿不到。
我必須另尋機會。那天傍晚，我回到屋里。門鎖上了。桂花在外面守著。我躺在床上，
心里一片空白。鑰匙沒了。計劃破滅。王滿樹步步緊逼。我被困住了。我知道，
如果我不做點什么，我就會變成張云。一個消失的女人。一個埋在后山的幽魂。我不能這樣。
我必須想辦法。我開始回憶每一個細節。桂花每天的生活規律。王有財的習慣。
王滿樹的時間安排。還有——王滿根的眼神。他昨天說：“我要去找她。”他沒有忘記我。
他只是被控制了。我需要他。而唯一的辦法，是讓他重新拿到鑰匙。可他已經不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