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徒弟都被我踩在腳下第一章 紅本本摔在破木桌上紅本本“啪”地砸在剝落漆皮的木桌上,
木屑混著灰塵在光柱里浮沉。王桂芬叉著腰,靛藍土布衫被氣得鼓鼓囊囊,
指節幾乎戳到蘇晚鼻尖:“死丫頭片子,李家給了800塊彩禮,你嫁也得嫁!”800塊?
蘇晚盯著桌上那本印著燙金雙喜的結婚證,太陽穴突突直跳。
這不是她21世紀工作室里的設計圖,
而是1990年江南小鎮的土坯房——她剛從觸電的劇痛中驚醒,就被這樁“買賣”砸懵了。
“我不嫁。”她聽見自己的聲音沙啞干澀,帶著不屬于18歲少女的冷硬。
前世作為蘇繡大師,她臨死前看見的最后一幕,是徒弟林薇薇踩著她的繡架,
搶走那卷耗盡十年心血的宋錦復原圖。如今重生,竟恰逢被繼母賣給老光棍的前三天?
“反了你了!”王桂芬揚手就要扇過來,粗糙的掌心帶起風響。蘇晚下意識偏頭,
額角撞在桌角,劇痛中腦海里突然“叮”地一聲:【宋錦織造系統激活。
新手禮包:基礎刺繡技巧+1,每日可使用系統功能3次,當前剩余次數:3。】系統?
蘇晚瞳孔驟縮。她踉蹌著后退,后背撞上冰冷的土墻,
指尖卻在觸到墻縫時猛地一頓——墻上糊著的舊報紙邊角,正印著1990年的日歷,
紅筆圈著三天后的“宜嫁娶”。“還敢躲?”王桂芬揪著她的辮子往門外拽,“老李頭說了,
今天就搬來鋪蓋!” 院壩里曬著的臘魚晃悠著,空氣里全是咸腥和霉味。
蘇晚被拽得頭皮發麻,
余光瞥見窗臺上那枚前世林薇薇送的、刻著“師恩”的假玉墜——那是她被背叛的開端。
“等等!”她突然掙開手,轉身時眼神淬了冰,“我嫁可以,但得依我一件事。
”王桂芬愣了下,狐疑地瞇眼:“啥事兒?”蘇晚垂在身側的手緩緩攥緊,指甲嵌進掌心。
她盯著王桂芬身后那片被夕陽染成橘紅的天空,腦海里系統面板藍光閃爍,
一個瘋狂的念頭正在滋生:“我要三天后,帶著我的嫁妝,風風光光地走。
”——只是這嫁妝,絕不是幾件舊衣裳,而是足以讓所有欺辱過她的人,付出血代價的籌碼。
至于林薇薇……蘇晚舌尖抵著后槽牙,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這一世,誰是螳螂,
誰是黃雀,可不一定呢。第二章 五塊帕子換五百塊王桂芬隔夜就找了鎮上的光棍李老三,
扛著鋪蓋卷兒來“接親”。李老三斜眼瞅著蘇晚,黃牙齜在唇外:“小娘子,跟我走,
少不了你的好處。”蘇晚靠在堂屋柱子上,指尖捻著塊撿來的碎布頭。她沒看李老三,
只盯著王桂芬身后那臺落滿灰的縫紉機——那是原主母親留下的唯一物件,
昨天被王桂芬鎖了起來。“想娶我?”蘇晚忽然笑了,聲音不大卻清晰,
“先看看我值不值這個價。”她繞過人群,從針線笸籮里翻出半團紅線,
又扯過王桂芬晾在繩上的白粗布。就在眾人發愣的當口,她坐在縫紉機前,踩下踏板。
“嗒嗒嗒”的聲響里,紅線在布上游走,不到一刻鐘,
一塊巴掌大的帕子上竟顯出了半只栩栩如生的鳳凰。“嘖嘖,花架子!”王桂芬啐了口,
“能當飯吃?”蘇晚沒理她,揣著帕子就往供銷社跑。恰逢主任老張頭在驗貨,
她把帕子往柜臺上一拍:“張叔,這帕子,你給個價。”老張頭瞇眼拿起帕子,
指尖蹭過針腳時猛地一震——這“摻針”技法,粗細均勻得像機器軋出來的,
哪像個丫頭片子能繡的?他沉吟片刻:“繡工是真好,就是料子差了點……給你五塊錢?
”五塊錢!圍觀的婆娘倒抽涼氣,當時雞蛋才三分錢一個。蘇晚卻搖頭:“張叔,
我這是‘龍鳳呈祥’,少了一百塊不賣。”“你搶錢啊!”王桂芬追進來就要打,
被老張頭攔住。老張頭盯著蘇晚眼里的篤定,突然想起上個月縣文化館來收老物件,
說這種傳統繡活以后要漲價。他一咬牙:“五十塊!不能再多了!”蘇晚心里冷笑,
面上卻不動聲色:“再加五十,我這兒還有四塊帕子的料。” 她早用系統掃描過,
這粗布經系統優化后,針腳密度能達到宋錦的初級水準。老張頭最終以五百塊買下五塊帕子,
攥著錢票的手都在抖。蘇晚接過錢,當著王桂芬和李老三的面,
把其中一張“大團結”拍在李老三胸口:“彩禮錢,還你。
” 又抽出兩張甩給王桂芬:“這兩個月的飯錢,算清了。”王桂芬捧著錢,傻眼了。
五百塊,夠買十臺縫紉機!蘇晚轉身就走,走到門口時忽然頓住。巷口陰影里,
站著個扎麻花辮的姑娘,正盯著她手里的錢,眼神亮得驚人——那模樣,
和前世偷走她宋錦的林薇薇,分毫不差!第三章 麻花辮姑娘的笑日頭爬上柳梢時,
蘇晚正在院里拆那臺舊縫紉機。鐵銹蹭得滿手都是,
她卻笑得哼起了歌——老張頭給的五百塊里,她花三十塊買了機油,
又用系統掃描出零件磨損位置。“蘇晚姐姐!”甜膩的聲音像塊黏糖,黏得蘇晚手指一僵。
她回頭,見巷口的麻花辮姑娘提著個竹籃晃進來,籃子里是幾個青皮橘子。“我叫林薇薇,
剛從外地來尋親的。”姑娘笑起來眼睛彎彎,露出顆小虎牙,
和前世那個跪在她面前喊“師傅”的徒弟一模一樣。她把橘子往蘇晚手里塞,
指尖蹭過蘇晚掌心的機油印,眼神幾不可察地閃了下。蘇晚接過橘子,指尖冰涼。
她記得這雙手,前世就是這雙手,將摻了熒光粉的絲線換進她的繡繃,
害她在國際展覽上出盡洋相。“尋親?”蘇晚剝開橘子,汁水濺在縫紉機齒輪上,
“這鎮上姓林的可不多。”“是啊,找了好久呢。”林薇薇蹲下來幫她遞扳手,
目光卻黏在蘇晚膝頭的繡樣上——那是塊未完成的“鴛鴦戲水”,針腳細密得不像手工。
“姐姐繡工真好,跟我奶奶教的有點像。”蘇晚挑眉。她故意在繡樣左下角用了“打籽繡”,
卻把結打得歪七扭八——這是林薇薇前世最愛模仿的錯漏針法。“隨便繡著玩的。
”蘇晚把繡樣往旁邊一推,拿起機油壺往軸里灌,“對了,你奶奶教的繡活,
會在花瓣上用‘亂針’嗎?”林薇薇笑容一滯,隨即搖頭:“不會呢,奶奶說亂針是野路子。
” 她指尖悄悄蹭過繡樣左下角,沾了點松節油——蘇晚剛才故意滴在那里的。蘇晚低頭,
嘴角勾起冷笑。松節油能溶解熒光粉,而她的系統面板上,
正顯示著林薇薇指尖殘留的微弱熒光反應。“姐姐,這縫紉機修好了能借我用用嗎?
”林薇薇還在裝天真,“我想給尋親的人繡個帕子道謝。”“當然。”蘇晚擦著手站起來,
指了指墻角的碎布堆,“不過好料子都用完了,你要是不嫌棄,就用那些邊角料吧。
” 她特意把幾塊染過熒光粉的碎布混在里面,邊角處還留著她昨天故意繡錯的“囍”字。
林薇薇眼睛亮了:“謝謝姐姐!” 她抱起碎布,麻花辮掃過蘇晚手背,帶來一陣雞皮疙瘩。
看著林薇薇蹦跳著離開的背影,蘇晚靠在門框上,把手里的橘子皮捏得嘎吱響。
系統面板彈出提示:【檢測到目標人物林薇薇,攜帶未知熒光物質,建議宿主警惕。】警惕?
蘇晚望著天邊漸漸聚起的烏云,把橘子核吐在地上。這盤棋,才剛剛開始呢。
她得在林薇薇動手前,找到那卷藏在1990年的宋錦原胚——而那卷布,
據說就在下鄉采風的美院教授手里。第四章 集市上的藍布衫晨霧還沒散盡,
蘇晚就挑著繡品擔子往鎮口集市走。竹扁擔磨得肩頭生疼,
擔子兩頭晃著的帕子、肚兜在晨風中飄。路過王桂芬家門口時,
屋里傳來她罵罵咧咧的聲音:“死丫頭片子,肯定是偷了我的線!”蘇晚懶得理會,
徑直走向老槐樹下的空位。剛鋪開攤子,就有婆娘湊過來捏帕子:“喲,
這花繡得跟印的似的,咋賣?”“帕子兩塊,肚兜五塊。”蘇晚話音剛落,
旁邊賣鞋墊的張嬸就撇嘴:“搶錢呢?我這十字繡花才五毛!” 幾個婆娘跟著哄笑,
說她的繡活“花里胡哨不頂飯吃”。蘇晚沒吭聲,低頭用指甲刮著竹筐邊緣的毛刺。
系統面板顯示,她用初級宋錦技法繡的“并蒂蓮”帕子,纖維密度比普通繡品高30%。
就在這時,一個戴老花鏡的老爺子停在攤前,藍布衫洗得發白,袖口卻熨得筆挺。“小姑娘,
這‘打籽繡’的石榴,針腳怎么歪了?”老爺子拿起塊帕子,指尖在石榴籽上摩挲。
蘇晚心頭一跳——這正是她故意留下的“林薇薇式錯針”。她抬頭看向老爺子,
見他胸前別著支英雄鋼筆,口袋里露出半本《中國刺繡史》。“大爺,這叫‘歪籽繡’,
老家傳下來的野路子。”她故意把“野路子”三個字咬得很重。老爺子眼睛一亮,
又拿起塊“鴛鴦戲水”:“這‘亂針’用得妙,像活水一樣。你跟誰學的?”“我娘教的。
”蘇晚想起原主母親的牌位,喉頭有點發緊。
系統突然提示:【檢測到目標人物:美院教授陳墨,擅長傳統織錦研究。】陳墨!
蘇晚攥緊了拳頭。這不就是大綱里提到的教授?她定了定神,
把壓箱底的一塊宋錦殘片遞過去:“大爺,您看看這個。
”殘片上的“八達暈”紋樣已經褪色,陳墨接過去時手都抖了:“這是……宋錦?!
” 他猛地抬頭,盯著蘇晚,“小姑娘,你還有多少?”周圍的婆娘全圍了過來,
張嬸想搶著摸,被陳墨一把拍開:“別碰!這是文物級的!”蘇晚正要說話,
眼角余光瞥見槐樹葉后閃過一抹麻花辮。林薇薇躲在樹后,
手里拿著個小本子飛快地記著什么,嘴角還掛著笑。陳墨沒注意到林薇薇,
只顧著問:“丫頭,縣文化宮下個月有個非遺展,你想不想參加?”“參加!
”蘇晚脫口而出,心里卻警鈴大作。她看見林薇薇合上本子,
轉身就往郵電局跑——1990年的郵電局,能發電報。“太好了!”陳墨搓著手,
“我再跟你說個事,深圳下個月有個外貿展銷會,要是你的繡品能去……”他的話沒說完,
蘇晚就看見林薇薇從郵電局出來,臉上的笑比剛才更甜了。
而陳墨還在興奮地描述展銷會的盛況,完全沒注意到,一場針對蘇晚的截胡計劃,
已經在晨光里悄然展開。第五章 舊貨市場的雪花屏陳墨走后的第三天,
蘇晚揣著剩下的四百塊錢,鉆進了縣城舊貨市場。鐵銹味混著霉味撲面而來,
她踢開腳邊的破搪瓷盆,眼睛掃過堆成山的舊家電。
系統提示音在腦海里響:【檢測到1985年產“海鷗”牌攝像機,可修復度70%。
】“老板,這破機器咋賣?”蘇晚踢了踢角落里蒙灰的鐵疙瘩。攝像機鏡頭上全是劃痕,
像長了白內障。戴瓜皮帽的老板嗑著瓜子:“三百塊,少一分不賣。”“三百?
”蘇晚差點咬掉舌頭,這夠買十臺縫紉機了!她蹲下來假裝研究,
手指在攝像機接口處蹭了蹭——系統顯示內部線路只是氧化,用松節油就能擦通。
“這玩意兒連電都不通,五十塊,賣不賣?”兩人砍價時,
旁邊攤位的收音機正播著新聞:“……縣文化館非遺展報名結束,
林薇薇女士的‘傳統繡品’被推薦參加深圳外貿展銷會……”蘇晚手一頓,
瓜子殼“咔嚓”捏碎在掌心。林薇薇?她果然截胡了!“不賣拉倒!”老板不耐煩地揮手。
蘇晚猛地站起來,把三百塊拍在桌上:“成交!” 她現在沒工夫心疼錢,
得趕在展銷會前去戳穿林薇薇的鬼把戲。扛著攝像機回到家,蘇晚把自己關在屋里。
松節油擦過電路板的滋滋聲里,她想起前世林薇薇就是用偷來的宋錦圖案,
騙了個“非遺傳承人”的頭銜。縫紉機“嗒嗒”響著,她一邊繡著新的樣品,
一邊用系統分析攝像機參數。“姐姐,你在鼓搗啥呢?”林薇薇的聲音突然從窗外飄進來,
麻花辮掃過窗欞。她手里捧著個繡繃,上面歪歪扭扭繡著朵石榴,
正是蘇晚故意留在碎布里的錯針樣式。“沒啥,”蘇晚頭也不抬,
把一塊熒光粉染過的碎布扔給她,“幫我試試這顏色好不好看。” 林薇薇接過去時,
指尖又沾了點熒光劑——蘇晚在松節油里加了料,能讓熒光粉在錄像時反光。半夜,
蘇晚終于修好了攝像機。接通電源的瞬間,屏幕上閃過雪花點,嚇得她差點砸了機器。
等雪花慢慢褪去,鏡頭里出現了自己的臉——黑眼圈重得像被人揍了一拳。“成了!
”她低呼一聲,突然聽見隔壁王桂芬罵罵咧咧:“哪來的鬼亮?肯定是那死丫頭偷電!
”蘇晚咧嘴一笑,關掉攝像機。系統面板顯示:【明日天氣晴,適宜戶外拍攝。
】 她走到院子里,望著天上的星星,手指劃過縫紉機上母親刻的小字。
林薇薇以為搶了展銷會名額就能高枕無憂?呵,1990年的“直播帶貨”,聽過沒?
她掏出藏在鞋底的紙條,上面是陳墨留下的文化館地址。明天,她不僅要去報名,
還要帶著這臺能“照出真相”的攝像機——讓所有人看看,某些人的“傳統繡品”,
究竟是怎么來的。第六章 院子里的“電視購物”文化館的木門“吱呀”推開時,
林薇薇正把最后一份報名表遞給工作人員。她穿著新做的的確良襯衫,
袖口繡著蘇晚教她的錯針石榴,見蘇晚進來,笑得更甜了:“姐姐也來報名呀?
可惜名額滿了呢。”蘇晚沒理她,徑直走到陳墨面前,
把宋錦殘片和一疊繡樣拍在桌上:“陳教授,我要參加展銷會。”林薇薇臉色一白,
搶著說:“陳教授,蘇晚妹妹剛來鎮上,不懂規矩,她的繡品都是野路子……”“住口!
”陳墨瞪了她一眼,拿起蘇晚的繡樣,手又開始抖,“這‘通經斷緯’的技法,
你怎么學會的?”蘇晚剛要開口,林薇薇突然指著她的肩膀尖叫:“呀!姐姐你衣服上有灰!
” 她伸手想拍,指尖卻偷偷抹向蘇晚的繡樣——那里藏著蘇晚用熒光粉畫的暗記。
蘇晚猛地側身,繡樣劃過林薇薇指尖,留下一道微弱的藍光。“我的繡品是不是野路子,
”她盯著林薇薇的手,“待會兒大家看看錄像就知道了。”回到家時,
院壩里已經圍了半條街的人。蘇晚把縫紉機搬到葡萄架下,攝像機架在板凳上,
鏡頭對著一塊空白的素緞。王桂芬叉著腰在人群里喊:“快看吶!
這丫頭要把電視搬出來唱戲啦!”“安靜!”蘇晚接通電源,雪花屏“滋滋”響了半天,
突然跳出她的臉。圍觀的婆娘嚇得后退半步,張嬸嘀咕:“邪門兒了,這鐵疙瘩會吃人?
”蘇晚沒理會,拿起繡花針:“各位鄉親,今天我要繡的是宋錦‘八達暈’,
有人說我繡品是野路子,那就讓大家看看,這野路子到底啥樣。”她指尖起落,
銀線在素緞上開出第一朵花。系統提示:【檢測到觀眾注意力集中度85%,
建議加入互動環節。】“這位戴斗笠的大叔,”蘇晚突然看向人群,
“您覺得這花芯該用金線還是銀線?”大叔嚇了一跳,撓頭道:“金線!富貴!”“好嘞!
”蘇晚換了金線,針腳突然加快。就在這時,林薇薇擠到前排,
手里舉著塊繡錯的石榴帕子:“姐姐,你看我這個,是不是跟你學的?
” 她故意把帕子湊到鏡頭前,指尖的熒光粉在錄像里閃了一下。蘇晚嘴角一勾,
突然把鏡頭對準林薇薇的手:“大家看,林妹妹這帕子上的熒光粉,
跟我昨天扔的碎布一個顏色呢。” 她又切換鏡頭,對準自己的繡架,“而我的繡品,
用的是植物染料,太陽底下曬三年都不掉色。”人群發出“嗡嗡”聲。林薇薇臉色煞白,
還想辯解,
然按下攝像機的錄音鍵——里面傳出她昨天在郵電局發電報的聲音:“……宋錦圖案已到手,
展銷會放心……”“你!”林薇薇尖叫著想去搶攝像機,卻被蘇晚一腳絆倒。就在這時,
陳墨氣喘吁吁地跑進院子,手里揮著張紙:“蘇晚!深圳展銷會給你加了個名額!還有,
縣里電視臺想采訪你……”他的話沒說完,蘇晚就看見林薇薇從地上爬起來,
眼里閃過一絲狠厲,悄悄摸向腰間的剪刀——那把剪刀,和前世刺向她繡架的那把,
一模一樣。第七章 展銷會上的紅印章深圳的海風裹著咸腥味,吹得展銷會門口的氣球直晃。
蘇晚蹲在攤位前,用漿糊把宋錦樣品粘在展板上。1990年的深圳街頭,
到處是舉著“大哥大”的老板,她身上的粗布衫和眼前的繡品,顯得格格不入。“喲,
這不是鄉下妹嗎?”林薇薇踩著塑料涼鞋走來,身上是嶄新的港臺風連衣裙,
手里揚著本紅色證書,“看看,我的‘傳統刺繡專利證書’,你那野路子可別侵權了。
”證書封面上“專利局”三個燙金字晃得蘇晚眼疼。她指尖摩挲著宋錦殘片,
系統突然提示:【檢測到證書油墨含熒光劑,與林薇薇指尖成分一致。】“專利?
”蘇晚冷笑,拿起展板上的“八達暈”繡樣,“這紋樣出自北宋《營造法式》,
你申請專利的時候,問過老祖宗嗎?”圍觀的采購商們竊笑起來。林薇薇臉一紅,
突然指著蘇晚的攤位喊:“大家別信她!她的繡品是機器做的!” 話音剛落,
兩個戴墨鏡的男人擠進來,手里舉著“打假”牌子。“機器做的?”蘇晚抄起繡繃,
針尖在緞面上游走,“各位老板看好了,這‘搶針’技法,機器能繡出左粗右細的漸變嗎?
” 她故意放慢動作,讓針腳在陽光下顯出明暗變化。就在這時,
一個穿西裝的中年男人停在攤位前,公文包上印著“外貿公司”字樣。林薇薇眼睛一亮,
趕緊遞上證書:“老板,我這是正宗非遺,縣政府推薦的……”蘇晚沒理她,
突然把攝像機轉向中年男人:“老板,您看看這繡品的背面。” 緞面翻轉過來,
針腳起落處竟織著細小的“蘇”字——那是她用系統優化后才能做到的隱藏標記。
中年男人拿起放大鏡看了半晌,突然問:“小姑娘,你這技法,能做外貿訂單嗎?”“能!
”蘇晚話音剛落,林薇薇突然尖叫著去搶攝像機:“她造假!這標記是后繡上去的!
” 混亂中,她的包掉在地上,甩出一疊信紙,上面全是她臨摹蘇晚繡樣的草稿,
還有幾處沾著熒光粉。“大家看!”蘇晚撿起信紙,對著攝像機鏡頭,
“林薇薇所謂的‘專利’,就是偷我的繡樣,再用熒光粉偽造證書!”人群炸開了鍋。
林薇薇臉色慘白,突然從包里掏出個紅本本,往蘇晚攤位上一拍:“你胡說!
我有縣政府的紅印章!”紅印章在陽光下格外刺眼。蘇晚盯著印章邊緣模糊的熒光粉痕跡,
心里咯噔一下——這印章怕也是假的。可還沒等她開口,
中年男人突然指著遠處喊道:“工商局的同志來了!”林薇薇渾身一震,抓起包就想跑。
蘇晚眼疾手快,扯住她的裙角,卻聽見“刺啦”一聲,裙擺上繡著的石榴掉了下來,
露出里面藏著的半張電報稿——上面赫然寫著“買通縣政府辦事員,偽造印章”。就在這時,
陳墨氣喘吁吁地跑來,手里揮著份文件:“蘇晚!北京來的專家說,
你的宋錦復原技術……” 他的話沒說完,
展銷會的廣播突然響了:“請蘇晚女士立刻到主席臺,有重要客人接見。”蘇晚松開手,
看著林薇薇連滾帶爬地消失在人群里。海風再次吹過,展板上的宋錦樣品沙沙作響,
仿佛在訴說著千年的故事。可她心里卻沒放松——能買通辦事員偽造印章的人,
恐怕不止林薇薇一個。而那個要見她的“重要客人”,又會是誰呢?
第八章 主席臺上的琉璃盞展銷會的鎂光燈刺得蘇晚瞇起眼。主席臺上鋪著紅絲絨桌布,
旁邊站著的西裝男人正對著麥克風微笑:“這位就是復原宋錦技藝的蘇晚同志。
”臺下爆發出掌聲。蘇晚攥緊了繡繃,指尖的薄繭蹭過緞面——她看見人群后排,
林薇薇的麻花辮一閃而過,旁邊還站著個穿中山裝的男人,袖口繡著和她相同的錯針圖案。
“蘇晚同志,”坐在主位的白發老者開口,手里轉著個琉璃盞,
“聽說你能復原宋錦‘八達暈’?”“是。”蘇晚盯著老者桌角的《宋錦圖譜》,
封皮上燙金的“故宮博物院”幾個字讓她心跳加速。
系統突然提示:【檢測到目標人物:故宮織錦專家周啟元,攜帶宋錦原胚線索。
】周啟元放下琉璃盞,盞底刻著朵微小的“八達暈”。“我這兒有塊殘片,
”他從公文包掏出個錦盒,“你看看,和你的技法有啥不同。”殘片展開的瞬間,
蘇晚倒抽涼氣——這分明是她前世未完成的“九龍宋錦”邊角料!
上面還留著她用特殊“斷緯”技法做的標記。“這殘片……”她聲音發顫,
“邊緣有‘通經斷緯’的修補痕跡,是明代工匠補的。”周啟元眼睛一亮,
又拿出張泛黃的圖紙:“那你看看這個,紫禁城庫房里找出來的織造圖,最后一頁缺了角。
”蘇晚接過圖紙,指尖剛觸到紙邊,系統突然瘋狂報警:【危險!圖紙油墨含熒光劑,
與林薇薇偽造證書成分一致!】她猛地抬頭,正對上周啟元似笑非笑的眼神。就在這時,
臺下突然有人喊:“周專家,這丫頭是不是跟文物販子一伙的?”蘇晚轉頭,
見是之前展銷會上的“打假”男人,正舉著相機對準她。閃光燈亮起的瞬間,
她看見周啟元袖口滑落的手表——那是林薇薇前世常戴的牌子。“我不是!”蘇晚捏緊圖紙,
突然想起系統說的“宋錦原胚線索”。她故意把圖紙傾斜,
讓燈光照出背面的暗紋:“周專家,這圖紙最后一頁的缺口,形狀是不是像只鳳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