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我瞎眼嫁混混,被打斷三根肋骨時,只有三歲的兒子用小手給我擦血。
可婆婆故意拖延他的肺炎,等我拼命打工攢夠醫藥費,孩子已經涼透了。
這次我冷笑看著丈夫的拳頭:“再碰我一下,我就讓你吃牢飯。
”轉頭把婆婆的高利貸證據甩給債主:“人隨便處置,別弄死就行。
”當我開著奔馳接兒子放學時,竹馬總裁在幼兒園門口單膝跪地。兒子奶聲奶氣問:“媽媽,
這個叔叔能當我爸爸嗎?”我輕笑:“看他表現。”【1】冰冷的,
帶著一股鐵銹和廉價消毒水混合的氣味,蠻橫地鉆進我的鼻孔。我猛地睜開眼,
視線里一片模糊的白,白得刺眼,像太平間里蓋著元元的那塊布。耳邊嗡嗡作響,
尖銳的嬰兒啼哭聲像錐子一樣扎進來,攪動著腦漿。“……哭哭哭!晦氣!
生個賠錢貨還這么能嚎!”一個刻薄到骨子里的聲音,淬了毒汁般刮擦著我的耳膜。
是王婆子。我前世的婆婆,也是把我推入地獄的惡鬼之一。心臟驟然被一只冰冷的手攥緊,
狠狠一擰。劇烈的疼痛從胸口炸開,瞬間蔓延到四肢百骸。不是生產后的虛弱,是記憶!
是前世那積壓了無數血淚的絕望記憶,如同開閘的洪水,裹挾著冰冷的死亡氣息,
轟然沖垮了意識!皮帶抽在皮肉上的悶響,骨頭斷裂的脆聲,
王婆子那張刻薄的、唾沫橫飛的嘴臉,還有……還有元元最后那張青白的小臉,
冰涼的小手……“哇——哇——”嬰兒的啼哭陡然拔高,像一把燒紅的刀子捅進我的耳朵。
我渾身一顫,渙散的目光猛地聚焦,死死盯向聲音的來源——就在我身體旁邊,
一個小小的、皺巴巴的襁褓。我的兒子!元元!一股滾燙的血猛地沖上頭頂,
又在瞬間凍結成冰。回來了?我真的回來了?回到這個地獄的起點?回到……他還活著,
還帶著奶香和溫熱的時候?淚水毫無預兆地決堤,不是悲傷,
是巖漿般灼熱的狂喜和滔天的恨意交織成的洪流,瞬間模糊了視線。我掙扎著,
不顧撕裂般的疼痛,拼命伸出手臂,顫抖著、幾乎是貪婪地想要去觸碰那個襁褓。“賤骨頭!
剛生完就作妖!”一只粗糙枯瘦的手,指甲縫里嵌著黑泥,帶著一股劣質雪花膏的膩味,
猛地拍開我的手,力道大得讓我胳膊一麻。王婆子那張令人作嘔的臉湊到床邊,
三角眼里滿是嫌惡和算計。“看什么看?生個兒子就了不起?躺夠了沒?趕緊給我起來!
家里一堆活計等著呢!真當自己是少奶奶了?”她那張噴著唾沫星子的嘴一張一合,
每一個字都像淬了毒的針,扎在我記憶最深的膿瘡上。就是這張嘴,
前世在我兒子元元燒得滾燙、小臉通紅、咳得撕心裂肺時,
輕描淡寫地說:“小孩子哪有不發燒的?捂捂汗就好了!死不了!請大夫?
你當錢是大風刮來的?有那閑錢不如給我兒子打點酒!”我死死咬著下唇,
口腔里瞬間彌漫開濃重的血腥味。指甲深深掐進掌心,
那尖銳的痛楚讓我保持著最后一絲清明。不能動。現在還不是時候。我虛弱地閉上眼睛,
將翻江倒海的殺意和幾乎要沖破喉嚨的尖叫,連同那口腥甜的血,一起咽了回去,
沉入無底的深淵。身體里奔涌的,只剩下冰冷的、足以凍結血液的恨。……元元,
媽媽回來了!這一次,媽媽拼上這條命,也要護你一世周全!所有傷害過你的,
所有擋在我們母子生路上的……我一個都不會放過!一個都不會!【2】回憶像潮水般襲來,
日子在雞飛狗跳和刻薄咒罵中滑過,像鈍刀子割肉。王婆子尖酸的嗓音是每日不變的背景音,
劉宗平——我那個名義上的丈夫,更是把家當成了發泄獸欲和戾氣的垃圾場。他滿身酒氣,
眼睛渾濁,拳頭就是他唯一的語言。恐懼像跗骨之蛆,每每他靠近,
那皮帶的破空聲和肋骨折斷的劇痛就會在記憶里炸開,身體會本能地僵硬、顫抖。
我抱著元元,像個受驚的鵪鶉一樣縮進角落,用身體緊緊護住懷里那個柔軟的小生命。
當那帶著汗臭和酒氣的巴掌扇過來時,我甚至能清晰看到他手腕上那道丑陋的、新添的刀疤。
“媽的,喪門星!生個兒子也帶不來財!”劉宗平一腳踹翻了旁邊的小板凳,
唾沫星子噴到我臉上。只有元元,是我這煉獄里唯一的光,唯一滾燙的慰藉。他一天天長大,
像棵頑強的小草。他會搖搖晃晃地撲進我懷里,用軟乎乎的小臉蹭我的脖子,
奶聲奶氣地喊“媽媽”。他會在劉宗平暴躁地掀翻桌子時,害怕地縮在我腿邊,
小手緊緊抓著我的褲腳,大眼睛里蓄滿淚水,卻不敢哭出聲。那天,劉宗平又在外面輸了錢,
回來像個點燃的炮仗。不知因為什么,他猛地把我摜在地上,堅硬的鞋底狠狠踹在我的腰側。
劇痛瞬間席卷全身,我蜷縮起來,眼前陣陣發黑,喉嚨里涌上腥甜。“媽媽!媽媽!
”元元撕心裂肺的哭聲炸響。模糊的視線里,我看到那個小小的身影,像一只被激怒的小獸,
跌跌撞撞地撲過來,用盡全身力氣抱住劉宗平那條沾滿泥污的褲腿,
小拳頭毫無章法地捶打著。“壞!打媽媽!壞!”劉宗平不耐煩地一甩腿,
元元小小的身子像一片葉子般被甩開,額頭重重磕在桌角上,頓時鼓起一個青紫的大包。
他疼得小臉煞白,卻死死咬著嘴唇,不讓自己哭出聲,
只是用那雙蓄滿淚水、疼得發顫的大眼睛,死死瞪著劉宗平。然后,他爬了起來。不是跑開,
而是再次踉蹌地撲向我。小小的、溫熱的手,帶著微微的顫抖,
笨拙地、小心翼翼地拂過我的臉頰,試圖擦去我嘴角滲出的血絲。那指尖的溫度,
帶著孩童特有的柔軟和純凈,像一道滾燙的暖流,猛地注入我冰冷死寂的心湖,
瞬間融化了凍結的冰層,卻又在下一秒,被更深的恐懼和恨意淹沒!我猛地抱住他,
將他的小腦袋死死按在懷里,不讓他再看那禽獸。身體因為劇痛和滔天的恨意而劇烈地顫抖,
眼淚洶涌而出,滾燙地落在元元柔軟的頭發上。元元額頭的青包好幾天才消下去,
那抹刺眼的淤青像一根毒刺,日夜扎在我的心上。王婆子的刻薄和劉宗平的暴戾變本加厲,
這個家徹底成了一個不斷加壓的毒氣罐。引爆點在一個悶熱得令人窒息的夏夜。
空氣粘稠得仿佛凝固,窗外一絲風也沒有。元元蜷在我懷里的小床上,呼吸聲又急又淺,
帶著一種不祥的“呼嚕”聲,小臉燒得通紅,像一塊滾燙的炭。
我每隔幾分鐘就伸手探探他的額頭,那溫度燙得我指尖發麻,心也跟著一點點沉入冰窟。
“媽!元元燒得厲害!喘不上氣!得去醫院!”我的聲音因為恐懼而尖利得變了調,
在死寂的夜里格外刺耳。隔壁房間傳來王婆子被吵醒后極度不耐的咒罵:“嚎什么喪!
大半夜的!小孩子發個燒能有多大事?死不了!睡一覺就好了!
”接著是劉宗平含混不清的怒吼:“再他媽吵老子睡覺,老子抽死你!
”我的心像被一只冰冷的手狠狠攥住,捏得粉碎。痛徹骨髓的絕望和無助,如同冰冷的潮水,
瞬間將我淹沒。不能再等了!元元等不起!借著窗外微弱的天光,
我死死盯著元元因缺氧而微微發紫的小嘴,眼中最后一絲猶豫被徹底燒成了灰燼。
我猛地翻身下床,動作快得像一道無聲的鬼影。沒有去哀求那對禽獸,
沒有制造任何多余的聲響。我徑直走向墻角那個破舊的五斗柜,最下面那個塞滿破布的抽屜。
手指在冰冷粗糙的抽屜底板摸索著,指甲摳到一個小小的、幾乎難以察覺的凹陷。用力一掀,
一塊薄薄的木板被撬開。下面,是一個用破舊塑料袋層層包裹的、硬硬的小方塊。
那是我的“棺材本”,是我這些年來,在劉宗平和王婆子眼皮底下,
靠著偷偷接縫補補、幫人洗衣服,一分一厘從牙縫里摳出來的血汗錢!我把它緊緊攥在手里,
那硬硬的棱角硌得掌心生疼。我最后看了一眼床上痛苦呼吸的小小身影,那一眼,
幾乎用盡了我所有的力氣。然后,我悄無聲息地拉開門,像一縷幽魂,
融入了外面濃稠的夜色里。我必須去鎮上,必須盡快拿到更多的錢!元元需要最好的藥,
需要住院!這個念頭像燒紅的烙鐵,燙得我腳下生風。黑沉沉的土路坑洼不平,
深一腳淺一腳,汗水浸透了單薄的衣衫,又被夜風吹得冰涼。
心里只有一個聲音在瘋狂吶喊:快!再快一點!元元在等我!
我用最快的速度趕到了鎮上一家通宵營業的小餐館,找到之前聯系過的老板娘。
她看著我煞白的臉和滿頭的汗,什么也沒問,嘆了口氣,塞給我一疊油膩膩的碗盤:“后廚,
趕緊的,天亮前洗完。”冰冷刺骨的自來水沖刷著堆積如山的油污碗碟,
指尖很快凍得發麻、失去知覺。腰背的舊傷在持續的彎腰動作下針扎似的疼,
額頭的汗混著濺起的水花流進眼睛,又澀又痛。時間每一分每一秒都像鈍刀子割肉。
腦海里全是元元燒得通紅的小臉,和他那艱難急促的呼吸聲。老板娘看我實在撐不住,
中途塞給我一個冰冷的饅頭。我機械地啃著,味同嚼蠟,食道里像堵著冰冷的石塊。
終于熬到天邊泛起一絲灰白,老板娘數了幾張皺巴巴的鈔票塞到我手里,
眼神帶著憐憫:“趕緊回去吧,孩子要緊。”我攥著那疊沾著油污、卻重若千鈞的鈔票,
幾乎是踉蹌著沖出了餐館。雙腿像灌了鉛,胸口火燒火燎,每一次呼吸都帶著血腥味。快!
再快一點!我拼命壓榨著身體最后一絲力氣,朝著那個魔窟的方向狂奔。
心里只有一個念頭:元元,媽媽拿到錢了!媽媽救你來了!
破敗的木門被我“哐當”一聲撞開,巨大的聲響在死寂的清晨格外刺耳。“錢!媽!
錢拿到了!快!快送元元去醫院!”我嘶喊著,聲音劈裂般沙啞,撲向里間那張小床。
床上空蕩蕩的。只有一張薄薄的小毯子,胡亂地堆在那里。嗡——世界瞬間失聲。
所有的色彩褪去,只剩下刺眼的白,如同產房那天的燈光,如同太平間里蓋著元元的白布。
手里的鈔票,那些浸透了我血汗和希望的紙片,紛紛揚揚,像祭奠的紙錢,
無聲地飄落在地上。我僵在原地,血液似乎瞬間凍結,又在下一秒瘋狂倒流,沖上頭頂,
發出尖銳的轟鳴。身體不受控制地顫抖起來,從指尖到牙齒,都在咯咯作響。
王婆子慢悠悠地從她房里踱出來,手里還拿著個豁了口的破碗,里面是稀得能照見人影的粥。
她撩起眼皮,瞥了一眼地上的錢,又瞥了一眼狀若瘋魔的我,那張刻薄的嘴撇了撇,
吐出的話像淬了冰的毒針:“嚎什么嚎?大清早的觸霉頭!小崽子?哼,命薄!
昨兒半夜就沒氣了。嘖,吵得人睡不安生,晦氣東西!
”“沒氣了……晦氣東西……”這幾個字,像燒紅的烙鐵,狠狠燙在我的耳膜上,
又順著神經一路灼燒,直抵心臟最深處,將那里僅存的一點溫熱徹底焚毀。眼前猛地一黑,
金星亂迸。我踉蹌一步,撞在冰冷的土墻上,才勉強沒有倒下。所有的聲音都消失了,
世界只剩下王婆子那張一開一合的嘴,像慢放的默片,扭曲、猙獰。我猛地轉身,
像一頭被徹底激怒的母獸,赤紅著雙眼撲向王婆子的房間。那里,
那張屬于劉宗平的破板床上,一個小小的、用舊床單草草裹起來的身影,靜靜地躺著。
那么小,那么安靜,像睡著了,卻再也不會醒來。
“元元……”喉嚨里發出嗬嗬的、不成調的聲音。我撲過去,顫抖著手,
一點點掀開那骯臟的床單。一張青白的小臉露了出來。嘴唇是駭人的深紫色,微微張著,
仿佛還在努力呼吸。額頭上,那個幾天前被劉宗平摔出來的青紫大包,
此刻在死寂中顯得格外刺眼。小小的身體,已經僵硬冰冷。最后一絲僥幸被徹底碾碎。
心臟像是被一只無形的手猛地掏空,留下一個巨大的、呼呼灌著寒風的空洞。
極致的冰冷之后,是巖漿噴發般的劇痛和毀滅一切的瘋狂!“啊——!!!
”一聲凄厲到不似人聲的尖叫沖破喉嚨,帶著血沫,撕碎了清晨的死寂。
我猛地撲在那小小的、冰冷的身體上,用盡全身力氣抱緊他,仿佛這樣就能把我的命渡給他,
把我的體溫傳給他。我瘋狂地親吻他冰冷的小臉,撫摸他僵硬的四肢,徒勞地想要把他捂熱,
想要喚醒他。“元元!元元你看看媽媽!媽媽回來了!媽媽有錢了!媽媽帶你去醫院!
我們去看醫生!最好的醫生!元元你醒醒!你看看媽媽啊——!”淚水像決堤的洪水,
洶涌而出,滾燙地落在孩子冰涼的小臉上,卻留不下一絲溫度。
世界在我眼前旋轉、崩塌、碎裂。所有的聲音都消失了,所有的色彩都褪盡了,
只剩下懷里這具小小的、冰冷的軀體,和那無邊無際、吞噬一切的黑暗。恨意,
從未有過的、足以焚毀天地的恨意,如同地獄的業火,從那個空洞的心臟里猛烈地燃燒起來!
燒盡了我的理智,燒盡了我對這個世間最后一絲留戀!我猛地抬起頭,
布滿血絲的眼睛像兩顆燒紅的炭,死死釘在王婆子那張因驚愕而扭曲的臉上。
喉嚨里發出野獸般的低吼,我像一顆失控的炮彈,帶著同歸于盡的決絕,朝她撞了過去!
混亂。尖叫。重物倒地的悶響。
平被驚醒后暴怒的咆哮和拳頭如雨點般落在我的背上、頭上……骨頭斷裂的脆響清晰地傳來,
劇痛卻像是隔著一層厚厚的棉花。都無所謂了。
世界在我眼前旋轉、模糊、最終陷入一片死寂的、粘稠的黑暗。也好。就這樣吧。元元,
媽媽來陪你了……媽媽來了……【3】產后的日子,像一張浸透了毒液的網,再次將我籠罩。
王婆子的刻薄咒罵和劉宗平那令人作嘔的酒氣與拳腳,依舊是這個“家”不變的底色。
每一次劉宗平帶著一身劣質酒精的臭味靠近,每一次他嘴里噴出污言穢語,
我前世的肋骨都會在幻痛中發出尖銳的呻吟。每一次王婆子指桑罵槐,
用最惡毒的語言詛咒我和元元,前世兒子那青紫冰涼的小臉就會浮現在我眼前,
帶著無聲的控訴。恨意如同地底奔涌的巖漿,日夜灼燒著我的五臟六腑。
但我學會了將它深深掩埋,只余下眼底一片凍徹骨髓的冰寒。
元元是我全部的意義和僅存的溫度。他一天天長大,小胳膊小腿像嫩藕節,
笑起來眼睛彎成月牙,咿咿呀呀地學語。我貪婪地汲取著他身上的每一分暖意,
小心翼翼地守護著這失而復得的珍寶。我密切留意著天氣變化,絕不讓他受涼;他稍有咳嗽,
我的心就立刻提到嗓子眼,緊張得整夜不敢合眼。前世那場要命的肺炎,絕不能重演!
我甚至偷偷去衛生所,低聲下氣地詢問醫生,一點點摳出錢來,備好了最基礎的兒童退燒藥,
藏在只有我知道的地方。劉宗平依舊爛賭,賭輸了就回來砸東西、打人。這天傍晚,
他又輸了個精光,帶著一身戾氣踹開家門,眼睛赤紅,像一頭擇人而噬的瘋狗。
屋里光線昏暗,他罵罵咧咧地朝我走來,帶著濃重酒氣的巴掌帶著風聲就朝我臉上摑來。
就是現在!在他手掌即將碰到我臉頰的前一瞬,我猛地側身躲過。
動作迅捷得不像一個產后不久的女人。我沒有像往常一樣瑟縮躲避,反而抬起頭,
直直迎上他那雙被酒精燒得渾濁瘋狂的眼睛。我的臉上沒有恐懼,只有一片死水般的冰冷,
嘴角甚至極其緩慢地、向上扯開一個細微的弧度。那笑容,冰冷,詭異,
帶著一種洞悉一切、掌控生死的漠然。劉宗平的動作猛地一滯,巴掌僵在半空。
他似乎被我這從未有過的反應弄懵了,酒意都醒了幾分。“劉宗平,”我的聲音不高,
卻像淬了冰的刀子,清晰無比地鉆進他的耳朵,帶著一種令人毛骨悚然的平靜,
“你動我一下試試?”他愣了一下,隨即被我的“挑釁”激得暴怒:“臭婊子!反了你了!
”另一只拳頭攥緊,帶著更大的力道朝我揮來!我不閃不避,只是微微瞇起眼,
聲音壓得更低,一字一句,如同毒蛇吐信:“西街麻將館后面第三個出租屋,
床板底下那個鐵皮盒子……里面的欠條,
還有你前年冬天在河邊干的那件‘好事’……真以為沒人知道?
”劉宗平的拳頭在離我鼻尖不到一寸的地方,硬生生停住了!
他臉上的暴怒瞬間被一種極度的震驚和難以置信的恐懼取代!瞳孔猛地縮成針尖,
渾濁的眼睛里,酒意被驚駭沖刷得干干凈凈,只剩下見了鬼般的悚然!“你……你胡說什么!
”他聲音發顫,色厲內荏。“我胡說?”我輕輕嗤笑一聲,
那笑聲在昏暗的屋子里顯得格外瘆人,“要不要我現在就去派出所門口,
跟穿制服的同志好好‘聊聊’?看看他們對我說的‘胡話’感不感興趣?
或者……”我頓了頓,目光掃過他僵硬的拳頭,“你再碰我一下,
我立刻讓你進去吃十年牢飯,嘗嘗里面的‘硬菜’!我說到做到。”最后四個字,輕飄飄的,
卻像四把重錘,狠狠砸在劉宗平的心上。他的臉色由赤紅轉為煞白,
額頭瞬間沁出豆大的冷汗。那舉著的拳頭,像被抽干了所有力氣,頹然垂落下來。
他驚恐地看著我,像看著一個從地獄爬出來的、全然陌生的怪物,嘴唇哆嗦著,
一個字也說不出來。我冷冷地掃了他一眼,那眼神如同在看一堆令人作嘔的垃圾。
不再理會他篩糠般的顫抖,我轉身,徑直走向里間去看我的元元。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