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攥緊了他的襯衫前襟：「周庭樾，如果……如果我永遠都看不見呢？」「那又怎樣？」

他語氣鄭重，「我看得見就行。我會牽著你走。」我低下頭，指甲掐進掌心。「你知道嗎？

我眼睛剛瞎的那段時間，總做噩夢。」周庭樾沒說話，但我聽見他呼吸變重了。

「夢里全是血，還有我媽最后喊我的聲音。」我扯了扯嘴角，

「其實玻璃扎進去的時候不算疼，疼的是醒過來之后，發現她再也不會回答我了。」

他冰涼的手指小心翼翼碰了碰我的眼睛：「能告訴我嗎？」也沒有什么隱瞞的必要。

這是我第一次想和別人聊過去。我垂下眼簾：「我媽被沈云華拋棄后帶著我嫁給了繼父，

一開始一家人還算溫馨。后來繼父生意失敗，欠了不少錢。」「他開始酗酒，

喝醉后對我媽家暴。報警了無數次，民警也只是調解一下。警察來，

繼父就痛哭下跪懺悔認錯，但是人一走，又故態復萌，還一直拖著不肯離婚。」

「后來我媽生重病，我一邊讀書一邊兼職攢錢就為了早點和我媽搬走。

可還沒等到那一天就……」周庭樾將我攬進懷里，無聲安撫。「繼父又喝醉了，

這次他將念頭打到了我頭上，意圖不軌。我媽拖著病體從床上爬起來將水果刀刺向繼父。

繼父吃痛，將我狠狠往地上推去。地上都是玻璃碎片。后來……我就再也看不見了。」

「簡直是畜生！」周庭樾胸膛劇烈起伏，「這樣的人渣不配活著。交給我來……」

我抓住他的手：「你別沖動。」「他已經進去了，余生都要在監獄里度過，只是我媽媽……」

回應我的是更加緊實的擁抱：「不要自責，阿姨肯定很開心能救下你。」

11我拒絕了周庭樾的表白。「我連你長什么樣都不知道，怎么和你交往？」

周庭樾沉默了幾秒，忽然抓住我的手，按在他的臉上。「那就現在認識。」

他的手帶著我的手一寸寸撫過他的臉，從眉毛到鼻子再到嘴唇。眉骨很高，鼻梁挺直，還有，

嘴唇很軟。我指尖發顫，在觸到他唇角時被他輕輕咬住。「記住了嗎？」他聲音微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