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一睜眼,我發現自己站在婚禮現場。刺目的頂光下,潔白的婚紗勒得我有些喘不過氣。
司儀聲音像蒼蠅一樣在耳邊嗡嗡作響,臺下那些所謂的名流賓客,
投來的目光混雜著探究與鄙夷。我正對面,站著我的“新郎”,陸昭言。他西裝革履,
面容英俊。“陸昭言,你不能娶她!”一聲尖叫劃破了虛偽的和諧。
一個穿著淡紫色禮裙的纖弱身影,哭著沖上了臺。她撲通一聲跪在陸昭言腳邊,
死死拽住他的褲腿,淚水漣漣。是陸星瑤,原書里那朵著名的白蓮花女配。“昭言哥,是她,
就是她!”她指著我。“是她嫉妒我,找了那群混混……他們把我……”她的話沒說完,
便泣不成聲,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一瞬間,臺下炸開了鍋。竊竊私語聲像潮水般涌來,
匯成一股巨大的惡意,將我淹沒。“天啊,真的假的?蘇家大小姐這么惡毒?
”“知人知面不知心啊,看她長得挺清純的……”“陸星瑤多可憐啊,陸總肯定要氣瘋了。
”這些聲音并沒有刺激到我。我的內心,平靜得可怕。這是躁狂癥復蘇的前兆。
在精神病院里,每當這種極致的平靜降臨時,就意味著一場毀滅性的風暴即將來臨。
我孤零零地站在臺上,腦海中飛速閃過一些不屬于我的記憶。一本狗血虐文,
一個名叫蘇清影的悲慘女主。她在婚禮上被污蔑,被新郎親手送進一個叫“月色”的地獄,
被折磨,被羞辱,最后雙腿被生生打斷,慘死在骯臟的角落里。我想起來了。
我想起自己因為看這本小說,氣得一拳捶穿了精神病院的墻壁。
我想起我在評論區留下的那條惡毒詛咒:“作者傻逼,男主傻逼,祝你們原地爆炸!
”沒想到,一睜眼,我,顧星瀾,一個力大無窮的躁狂癥患者,
竟然穿成了這個被虐到死的女主蘇清影。腎上腺素在體內瘋狂飆升,
身體因壓抑不住的興奮而微微顫抖。掌心開始出汗,
我能清晰地感受到血液在血管里奔涌的熾熱感。
一種久違的、充滿破壞欲的沖動在腦海中瘋狂叫囂。真好啊。終于,可以不用再克制了。
“蘇清影!”陸昭言暴怒的聲音將我拉回現實。他小心翼翼地扶起哭得梨花帶雨的陸星瑤,
將她溫柔地護在懷里,再看向我時,眼神冰寒刺骨,像是要將我凌遲。“我們的婚禮,取消。
”他一字一句,聲音冷得像冰刀。“從今天起,你蘇清影,和我陸昭言再無任何關系。
”說完,他抱著陸星瑤轉身就走,在經過助理陳遠身邊時,他腳步一頓,輕聲道:“陳遠,
把這個惡毒的女人,送去‘月色’,讓她好好替瑤瑤贖罪。”我看著他決絕的背影,
嘴角控制不住地向上勾起一抹冰冷的笑。急什么?一個個來,排好隊。我會把你們,
全都打殘。助理陳遠拖著我,穿過人群鄙夷的目光,將我塞進了一輛黑色的車里。
車子一路疾馳,最終停在了一家名為“月色”的會所門前。陳遠粗暴地將我拽下車,
推開一扇沉重的門,一把將我推了進去。“賤人,婊子!”“像你這樣的女人,
就活該被關進這種地方”“嘭!”門被重重甩上,陳遠的陰狠笑聲被隔絕在外。
房間里一片昏暗,空氣中彌漫著一股劣質香水和汗液交織在一起的、令人作嘔的腥膩味。
我恍若未聞,感官卻被放大到極致。我能聞到空氣中壓抑的腐臭,
能聽到隔壁房間隱約傳來的哭喊。“啪嗒——”門鎖發出一聲輕響。我緩緩抬眼,
嗜血的光芒在眼底一閃而過。門開了,四個身材壯碩、滿臉橫肉的男人獰笑著走了進來。
我低著頭,一動不動地站在原地,像一尊沒有生命的雕像。直到一只散發著惡臭的手,
想摸我的臉。我終于抬起了頭。面無表情地,對上了他那雙渾濁又淫邪的眼睛。
02啪嗒——門鎖輕響,我抬起眼,嗜血的興奮在瞳孔深處一閃而過。門開了,
四個滿臉橫肉的男人獰笑著走進來。“喲,還是個新娘子,夠勁兒!”“陸少可真會玩,
這妞兒長得真帶勁。”他們一邊脫著外套,一邊發出下流的笑聲,濃烈的酒氣混合著汗臭,
像一張無形的網朝我罩過來。我低著頭,一動不動。蘇清影的靈魂在我身體里瑟縮,
發出無聲的悲鳴。我能感受到她的恐懼和絕望,那種被當作戰利品隨意擺弄的屈辱,
像一把火點燃了我腦子里那根名為“理智”的弦。一只散發著餿臭味的手伸過來,
想摸我的臉。就是現在。我抬起頭,面無表情地對上他那雙渾濁的眼睛。
“啪——”清脆的耳光聲在逼仄的房間里炸響,格外響亮。男人被打懵了,捂著臉,
難以置信地看著我。淫邪的氣氛瞬間凝固,另外三個人也愣住了。沒等他們反應過來,
我反手抓住他的頭發,用盡全身的力氣,將他的腦袋狠狠摜向墻壁!“砰!
”沉悶的撞擊聲后,是骨頭碎裂般的悶響。他哼都沒哼一聲,軟軟地滑倒在地。“操!
你他媽找死!”剩下的人終于回神,怒吼著朝我撲來。我笑了。躁狂癥帶來的無窮力量,
像沸騰的巖漿在我的血管里奔涌。我側身躲過一拳,抓住那人的手腕,用力一擰。“咔嚓!
”骨頭錯位的聲音讓人牙酸。男人發出殺豬般的慘叫,我沒給他喘息的機會,
一腳踹在他的膝蓋上,他立刻跪倒在地。我隨手抄起桌上那根漆黑的皮帶,
金屬扣頭冰冷沉重。我將皮帶在手腕上纏了兩圈,感受著粗糙皮革帶來的、充滿力量的觸感。
“一起上!弄死她!”我沒給他們機會。我沖了上去,手里的皮帶化作一道黑色的閃電,
帶著撕裂空氣的尖嘯,狠狠抽在沖在最前面的那個男人的臉上。“啊——!”皮開肉綻,
血花飛濺。拳頭砸在肉體上的悶響,皮帶撕裂皮肉的破空聲,男人們從淫笑變成驚恐,
最后化為痛苦的哀嚎。空氣里廉價的香水味被濃重的血腥味徹底覆蓋。我感覺不到累,
只有一種宣泄的極致快感。我打的不是他們,是蘇清影曾經承受過的所有折磨。很快,
地上就只剩下一片狼藉,四個男人像死狗一樣堆在地上,昏迷不醒。我漠然地看著他們,
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笑,再次舉起了手里的皮帶。“砰!”我一腳踹開被反鎖的房門,
整個門框都在搖晃。走廊里,助理陳遠正靠在墻上悠閑地抽煙,
看到渾身濺滿血點、拎著皮帶走出來的我,他臉上的惡毒笑容還沒來得及完全綻放,
就凝固了。他眼里的得意瞬間被驚恐取代,掐滅煙頭,轉身就想跑。“想去哪兒啊?
”我獰笑著,聲音里帶著壓不住的興奮。我的動作比他快得多,三兩步就追了上去,
一把揪住他的頭發,像拖一條死狗一樣,將他狠狠地摔回房間的地板上。“啊!
你……你這個瘋子!放開我!”陳遠嚇得屁滾尿流,手腳并用地想往外爬。
我一腳踩住他的背,手里的皮帶毫不留情地落下。“啪!啪!啪!”“賤人?婊子?
”“千人睡?萬人騎?”皮帶抽在他身上的聲音,像過年時點的鞭炮,密集又響亮。
陳遠從咒罵變成求饒,最后只剩下微弱的慘叫。我打累了,停下手,胸口劇烈地起伏著。
就在這時,一抹冰涼忽然砸在我的臉頰上,迅速滑落。我愣住了,伸出指尖,
輕輕碰了一下那濕潤的痕跡。這不是我的眼淚。是蘇清影的。
我能感受到她壓抑了太久的悲痛和感激,正通過這滴眼淚,向我傳遞。我對著虛空,
用只有我們兩個人能聽到的聲音,堅定地發誓:“我向你發誓,蘇清影,所有傷害過你的人,
我一個都不會放過。”我留在了“月色”。我把那件沾滿血污的婚紗付之一炬,
在跳動的火光中,為自己加冕。之后的兩個月,我成了“月色”里最特別的存在。
沒人敢惹我,也沒人敢管我。我利用這個機會,主動聯系上了警方安插在這里的臥底,沈溪。
她在這里的公開身份,是另一個“紅人”,林松月。在她的幫助下,我避開了所有監控,
潛入了隱藏在“月色”地基之下的、真正的罪惡迷宮。
一股腐朽、絕望和難以言喻的腥臭味撲面而來。陰暗的通道里,
我能清晰地聽到從一個個緊閉的鐵門后傳來的、壓抑的哭泣聲和鐵鏈拖動的刺耳聲。
我用從那幾個男人身上搜出來的相機,記錄下我看到的一切。我看到了無數被囚禁的女孩,
她們眼神空洞,身上布滿了觸目驚心的傷痕。我看到了那些道貌岸然的“貴客”們,
在這里撕下偽裝,露出最丑惡的嘴臉。我看到了各種令人發指的器械,
還有一本本記錄著骯臟交易的隱秘賬本。我小心翼翼地穿梭其中,
冰冷的指尖一次次按下快門,將這些活生生的證據全部拍了下來。
當我把存滿照片的相機交給沈溪時,她的臉色瞬間變得慘白,拿著相機的手指都在顫抖。
我看著她,聲音平靜而冷酷。“那里,是男人的極樂之境。”“那里,是女人的阿鼻地獄。
”03將“月色”的證據交給沈溪后,我蟄伏了整整兩個月。這兩個月里,
蘇家對外宣稱我離家出走,滿世界地找我,一副情深義重的模樣。我只是在等,
等一個合適的時機,等劇情走到蘇清影該“回家”的這一天。推開蘇家別墅沉重的大門,
我腳步沉穩地踏入客廳。冰冷的大理石地面,映著我漠然的臉。剛走進去,
一道凌厲的破風聲就從側面襲來。我頭也沒抬,只是側身一步,
一只青花瓷瓶就擦著我的發梢飛了過去。“砰——”花瓶在身后的墻壁上砸得粉碎,
清脆的碎裂聲在空曠的客廳里激起尖銳的回響。我抬眼,看向罪魁禍首。我的好哥哥,
蘇振宇。他雙眼赤紅,像一頭被激怒的公牛,胸膛劇烈起伏,
憎惡的目光恨不得在我身上剜下兩塊肉來。而他身后不遠處的沙發旁,我的好父親,蘇成峰,
正安詳地坐在輪椅上,用一種審視貨物的冰冷眼神,默許著這一切的發生。“你這個賤人,
還有臉回來!”蘇振宇的怒吼震得我耳膜嗡嗡作響。他指著我的鼻子,
唾沫橫飛:“從小就是個壞種,骨子里就爛透了!誰給你的膽子?你竟然敢傷害星瑤!”哦,
原來重點是最后一句。陸星瑤,原書里的惡毒女配,也是蘇振宇心心念念的白月光。
我歪了歪頭,嘴角扯出一個輕蔑的笑。這笑容像一根火柴,瞬間點燃了他本就洶涌的怒火。
“我殺了你!”他怒吼著揚起手,一個巴掌就朝我臉上扇了過來。風聲呼嘯,
但我連眼睛都沒眨一下。在他手掌即將落下的瞬間,我猛地抬手,截住了他的手腕。然后,
反手一拳,不輕不重地砸在他臉上。“砰”的一聲悶響。我沒用什么力氣,
成功讓他英俊的臉頰上迅速浮起一個紅印。侮辱性極強。“你敢打我?!”蘇振宇徹底瘋了,
另一只手也向我抓來。“放肆!”輪椅上的蘇成峰終于開了金口,
聲音里透著一股居高臨下的威嚴,“一點規矩都沒有!不受教的小畜生……”我挑了挑眉,
以為他要主持公道。誰知他話鋒一轉,冷冷地看向蘇振宇:“振宇,好好管教一下你妹妹!
”得了命令,蘇振宇的表情更加猙獰,像得了圣旨的瘋狗,張牙舞爪地朝我撲來。
我轉身就躲,身形像一道沒有重量的影子,在客廳寬敞的空間里靈巧地穿梭。他撲了個空,
氣得哇哇大叫。我停在不遠處的紅木斗柜旁,好整以暇地看著他。“哥哥,你好滑稽啊。
”我輕笑出聲,“像馬戲團里追著紅布跑的小丑,難怪星瑤看不上你……”“我他媽弄死你!
”這句話徹底刺穿了他的理智,蘇振宇雙眼通紅,神色癲狂地朝我直沖過來,
那架勢仿佛要與我同歸于盡。這一次,我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在他布滿血絲的眼睛里映出狂喜,粗糙的手指即將碰到我衣角的時候,我身子輕輕一旋,
腳尖點地。蘇振宇痛苦地倒在地上,雙手死死捂著自己的左眼,
鮮血正從他的指縫間汩汩溢出,染紅了光潔的大理石地板。
他眼睛剛好撞上了我身后的紅木斗柜的柜角。“振宇!”蘇成峰大驚失色,
拼命地轉動著輪椅的輪子,發出急促又刺耳的摩擦聲,想要沖到蘇振宇身邊。
廚房的門被推開,保姆宋姨急匆匆地走了出來,當她看到我時,整個人都愣住了,
眼眶瞬間濕潤。“宋姨!快!快叫救護車!”蘇成峰對著她聲嘶力竭地怒吼。
宋姨卻只是定定地望著我,然后緩緩地轉向蘇成峰。“先生,這是您蘇家的家事。
我一個下人,怎么好管太多。”說完,她沒有絲毫猶豫,轉身回了廚房,輕輕關上了門。
這一幕,這句話,和當年蘇清影的母親心臟病發作倒在地上,
蘇成峰阻止宋姨叫救護車時說的話,一字不差。天道好輪回。“反了!都反了!
”蘇成峰氣得渾身發抖,剛要對我發作,我已經走到了他的身后。我俯下身,在他耳邊,
喊了一聲:“爸爸。”趁他愣神的瞬間,我雙手握住輪椅的把手,猛地向后一拽。“砰!
”蘇成峰整個人狼狽地從輪椅上摔了下來,像一只被掀翻的甲蟲,在地上無助地掙扎。
我蹲下身,打量著他因中風而有些歪斜的臉,惡毒地笑了起來。“爸,現在我有點明白,
為什么陸星瑤的媽媽當年沒有選你了……”“畢竟,誰愿意嫁給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