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修真文惡毒團寵謝玉衡時,我正給主角沈清弦扣上勾結魔族的死罪。
>原著里他三個月后就會重生歸來,將我挫骨揚灰。>我試圖殺人滅口,卻被天道劇痛懲罰。
>只好開啟補救計劃:白天當眾翻案,深夜送藥示好。>直到我為他擋下異獸利爪,
血染白衣。>他顫抖著手抱住我時,我在他懷里無聲勾起嘴角。
>——水鏡術倒映出這個笑容的瞬間,沈清弦捏碎了手中藥瓶。>“謝玉衡,
”他舔去指尖混著藥香的鮮血,“這次的游戲…似乎更有趣了。冰冷的石階寒意刺骨,
硌得膝蓋生疼。謝玉衡猛地睜眼,意識從混沌的深淵被硬生生拽回。
刺目的天光從高聳殿門的縫隙里瀉入,晃得他眼前一片模糊。他正跪著。
耳邊是嗡嗡的嘈雜人聲,像一群惱人的蜂蟲。聲音里裹挾著不加掩飾的厭惡、鄙夷,
還有一絲絲幸災樂禍。謝玉衡費力地抬起頭,視線艱難地穿過晃動的人影縫隙,
聚焦在大殿中央那個同樣跪著的身影上。一身洗得發白的青色弟子服,身形挺拔如竹,
即便跪著,背脊也不曾彎折半分。是沈清弦。那張清俊溫潤的臉上沒什么血色,
唇抿成一條蒼白的線,長長的睫毛垂著,遮住了眼底所有的光。他安靜得可怕,
仿佛周遭所有的指責、唾罵都與他無關。“勾結魔族,戕害同門!沈清弦,你還有何話說?!
”一個洪亮而威嚴的聲音如同炸雷,在大殿穹頂下轟然回蕩,震得人耳膜發疼。
那是執法長老,正端坐高臺,須發戟張,怒目圓睜,手中沉重的戒律尺重重拍在案幾上,
發出令人心悸的悶響。謝玉衡的心臟像是被一只無形的手狠狠攥住,驟然縮緊,
幾乎停止了跳動。穿書了。那些被硬生生塞進腦海的、屬于“原主”的記憶碎片,
此刻洶涌翻滾,清晰得令人窒息。
——這個宗門里天賦卓絕、心機深沉、靠著爐火純青的“綠茶”手段被眾人捧在手心的團寵。
而他此刻所做的一切,正是原主精心策劃的致命一擊:以勾結魔族、殘害同門的滔天罪名,
徹底將沈清弦釘死在恥辱柱上!記憶的洪流并未停歇,殘酷的未來畫卷在他眼前猛然展開。
畫面中,沈清弦并未就此隕落。他會在三個月后奇跡般地歸來,
帶著更深的城府和更恐怖的實力,如同自地獄爬出的復仇修羅。
而謝玉衡自己……那個“挫骨揚灰”的結局像淬毒的冰錐,狠狠扎進他的識海深處,
帶來一片凍結靈魂的寒意。恐懼如同冰冷黏膩的毒蛇,瞬間纏緊了四肢百骸。不行!
絕不能讓他活到那個時候!一個念頭如同黑暗沼澤里冒出的氣泡,
帶著毀滅的氣息瘋狂滋生——殺了他!趁現在!趁他毫無反抗之力,
徹底扼殺這個未來會將自己拖入無間地獄的源頭!殺意甫一升起,
尖銳的刺痛毫無預兆地在他頭頂炸開!那感覺像是有一把無形的燒紅鋼錐,
狠狠鑿進了他的天靈蓋。謝玉衡眼前一黑,喉嚨里涌上一股腥甜,身體不受控制地劇烈一晃,
差點撲倒在地。他死死咬住下唇,鐵銹味在口中彌漫,才勉強咽下那聲幾乎沖口而出的痛呼。
殺意如潮水般退去,那錐心刺骨的劇痛也隨之消失,只留下陣陣令人心悸的余悸。
謝玉衡不信邪。他深吸一口氣,強迫自己再次凝聚起那毀滅的念頭。然而,念頭剛起,
那恐怖的劇痛便如影隨形,再次精準地降臨!一次,
兩次……每一次嘗試都換來更猛烈、更不容置疑的懲罰。冷汗瞬間浸透了他的里衣,
黏膩冰冷地貼在背上。最后一次嘗試帶來的劇痛幾乎讓他昏厥過去。他徹底明白了。天道,
或者說這個世界的規則,在阻止他。沈清弦,是這個故事的核心,是氣運之子。他謝玉衡,
殺不了他。強行嘗試的結果,恐怕不等沈清弦動手,
他自己就會先被這反噬的劇痛活活折磨致死。恐懼如同冰冷的藤蔓,纏繞著他的心臟,
幾乎要將其勒碎。但在這極致的冰冷中,屬于現代人的理智開始瘋狂運轉,
像溺水者抓住最后一根浮木。殺不了,那就……補救?亡羊補牢,為時未晚?
一個瘋狂而孤注一擲的計劃雛形,在絕望的冰原上艱難地破土而出。謝玉衡猛地吸了一口氣,
仿佛剛從溺水的窒息感中掙脫。他不再看沈清弦,目光轉向高臺上威嚴的執法長老,
聲音因為方才的劇痛和極度的緊張而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卻異常清晰:“長老!
弟子……弟子有疑!”這聲音不高,卻像一顆投入滾油的水滴,瞬間讓嘈雜的大殿安靜下來。
無數道目光,驚愕的、不解的、探究的,齊刷刷聚焦在他身上。
1 藥香陰謀執法長老的眉頭擰成了疙瘩,戒律尺在案上重重一頓:“謝玉衡!
此案證據確鑿,你又有何疑?休要在此胡言亂語,擾亂執法!”“弟子不敢!
”謝玉衡挺直脊背,語速加快,大腦以前所未有的速度運轉,
將原主記憶里那些倉促留下、經不起推敲的栽贓“證據”瞬間拆解,
“弟子只是覺得……那枚作為關鍵證據的、刻有魔紋的傳訊玉符,出現的位置太過蹊蹺!
它就在沈師兄靜修的蒲團之下?如此顯眼,豈非故意讓人發現?若真是沈師兄所為,
以他的謹慎,怎會如此大意?”他微微停頓,目光掃過周圍一張張寫滿驚疑的臉,
聲音帶著一種“幡然醒悟”的急切:“還有,那所謂的魔氣殘留……據弟子所知,
前日丹霞峰的陳師兄不是才在‘萬魔淵’附近采集過蝕骨草?
他身上沾染的魔氣尚未完全清除,昨日又曾與沈師兄切磋論道……這殘留魔氣,
是否可能……源自陳師兄?”大殿里死一般的寂靜。執法長老臉上的怒意凝滯了,眉頭緊鎖,
似乎在重新審視那些看似板上釘釘的證據。幾個原本義憤填膺、準備提議嚴懲沈清弦的長老,
此刻也交換著猶豫的眼神。謝玉衡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他知道,這第一步,他賭對了。
疑點被拋了出去,就像在看似平靜的湖面投下了幾顆石子。雖然無法立刻翻案,但至少,
沈清弦不會被立刻定罪打入死牢。他贏得了喘息的時間,
也為自己爭取到了操作下一步的空間。夜色如墨,沉甸甸地壓在聽竹軒外。
月光吝嗇地灑下幾點清輝,勉強勾勒出院中幾叢修竹的輪廓,在夜風中發出沙沙的低語,
更添幾分孤寂。沈清弦獨自坐在窗邊的小幾旁,窗欞半開,夜風帶著涼意灌入。
他面前的桌上放著一碗早已涼透的藥汁,深褐色的液體映著黯淡的燭光,毫無生氣。
他并未飲藥,只是沉默地看著跳躍的燭火,清俊的側臉在明明滅滅的光影里顯得愈發沉靜,
如同一尊沒有溫度的玉雕。“篤篤篤。”極輕的叩門聲打破了夜的沉寂,
帶著一種小心翼翼的試探。沈清弦的指尖幾不可察地動了一下,目光卻依舊停在燭火上,
并未移動分毫。片刻,他才緩緩開口,聲音是一貫的溫和,
卻像隔著一層看不見的冰:“請進。”門被輕輕推開一條縫,謝玉衡的身影閃了進來,
迅速反手將門合攏。他手里捧著一個素雅的白玉小盒,
臉上帶著恰到好處的、混合著關切與歉疚的神情。“沈師兄,”謝玉衡的聲音放得很輕,
帶著一絲恰到好處的緊張,“我……我托丹房的師兄偷偷勻了一點‘冰肌續骨膏’出來。
”他上前幾步,將白玉盒輕輕放在沈清弦面前的桌上,動作間帶著一種刻意的恭敬,
“聽說師兄昨日被戒律尺的勁風掃到,傷了筋骨?這藥……或許有些用處。
”沈清弦的目光終于從燭火上移開,落在了那白玉盒上。盒身溫潤,
在燭光下流轉著柔和的光澤。他緩緩伸出手,指尖觸碰到冰涼的玉盒表面。
謝玉衡的心跳漏了一拍,他能清晰地看到沈清弦修長的手指在玉盒上停留,指節微微用力,
指尖因為按壓而泛出一點白。時間仿佛凝滯了。窗外的竹葉沙沙聲變得異常清晰。
沈清弦終于抬起了眼。那目光平靜無波,像深不見底的寒潭,直直地看向謝玉衡。沒有憤怒,
沒有感激,甚至沒有一絲探究,只有一種純粹的、冰冷的審視,
仿佛要將謝玉衡的靈魂都洞穿。謝玉衡感覺一股寒意從腳底直沖頭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