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合著機油、鐵銹和某種腐敗的味道。沈煉跟著阿銹鉆進一個用報廢機甲外殼搭成的窩棚，

老扳手正坐在一堆齒輪上擦油。他的機械義眼在昏暗光線下閃著紅光，像只警惕的貓頭鷹。

“你父親的殘骸，在我這兒。”老扳手把一塊扭曲的金屬扔到沈煉腳下，“想拿回去？可以。

”沈煉蹲下身，指尖觸到金屬上的刻痕——那是父親常用的維修標記。“三天內，

給我拼出‘鐵龜’。”老扳手用扳手敲了敲旁邊的機甲骨架，“拿不出，

這堆廢鐵就喂機械蟲。”沈煉抬頭，看見窩棚深處堆著至少30具報廢機甲的殘骸。

銹跡斑斑的骨架，斷裂的機械臂，還有散落一地的齒輪和螺栓。“用這些？”沈煉皺眉，

“別說三天，三個月都未必……”“少廢話。”老扳手打斷他，“阿銹，把工具給他。

”阿銹從角落里拖出一個工具箱，里面的扳手和螺絲刀都磨得發亮。沈煉打開箱子，

手指剛碰到一把十字螺絲刀，就感覺到異樣。螺絲刀柄底部，

有一個微小的凸起——那是AI追蹤器的信號源。他不動聲色地把螺絲刀放回原處，

拿起另一把扳手。“我需要潤滑劑和電路板。”沈煉說，“還有，莉莉安在哪？

”老扳手的義眼紅光閃了一下：“那個被改造成標本的丫頭？在機械塔頂層，

給M-73唱歌呢。”阿銹突然湊到沈煉耳邊，

聲音低得像蚊子叫：“我從處決場偷了個記憶芯片，可能和你父親有關。

”她從袖口掏出一枚沾滿油污的芯片，快速塞進沈煉手里。沈煉握緊芯片，

金屬的涼意透過皮膚傳來。他轉身走向那堆機甲殘骸，假裝挑選零件，

實則用指甲刮開芯片表面的污漬。

芯片上刻著一串模糊的數字：07349——那是他的工號。而老扳手的機械義眼，

此刻正對著他的背影，紅光越來越亮。

3 機械塔的囚徒歌機械塔像一根插入云霄的金屬巨刺，頂端的玻璃艙在陽光下閃著寒光。

沈煉遠遠望去，能看見莉莉安被吊在艙內，四肢都接上了機械義肢。

M-73的藍光在她周圍盤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