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距離高考還有三十天，我在監控室里看到了這輩子最震撼的畫面。蘇婉清，
我們學校的?；ǎ昙壍谝?，正在考試中偷看手機。她把手機藏在桌洞里，
每隔幾分鐘就低頭瞄一眼，動作嫻熟得像是練習了無數次。我是江晨，高三理科班的學霸，
年級排名第二。第一名永遠是蘇婉清。從高一到現在，我追了她整整三年。
每次考試我都想超過她，每次都差那么幾分。所有人都說我們是天作之合，學霸配學霸。
連我自己都覺得，等高考結束，我們一定會在一起。直到今天，
我來監控室幫老師調取上周的監控錄像時，意外看到了這一幕。蘇婉清作弊。
不僅僅是這一次，我往前翻了幾次考試的錄像，她每次都在作弊。她手機里應該有答案，
或者有人在給她發答案。我愣愣地坐在椅子上，盯著屏幕上那個清純的面容，心里五味雜陳。
難怪她永遠比我高幾分，難怪她每次都能壓我一頭。我以為是天賦的差距，
原來是作弊的差距。"江晨，你在看什么？"王老師的聲音在身后響起，我趕緊關掉了監控。
"沒什么，老師，我已經找到您要的錄像了。"王老師點點頭："行，你先回去上課吧。
"我走出監控室，腦子里一片混亂。該不該舉報？舉報的話，蘇婉清的前途就毀了。
不舉報的話，這對其他同學公平嗎？尤其是對我這種拼命努力卻永遠被她壓一頭的人。
回到教室，蘇婉清正在認真地做題。陽光從窗戶灑在她的側臉上，
她的睫毛在白皙的臉頰上投下淡淡的陰影。那么美，那么純凈。"江晨，你怎么了？
臉色這么難看。"李浩然是我的同桌，也是我最好的朋友。"沒事。"我搖搖頭，
不想說出真相。"你是不是又因為這次月考沒考過蘇婉清而郁悶？"李浩然拍拍我的肩膀，
"兄弟，認命吧，人家就是比你聰明。"比我聰明？我在心里苦笑。如果作弊也算聰明的話。
下午的物理課上，我一直在走神。物理老師提問，我站起來卻答不上來。"江晨，
你今天怎么回事？這么簡單的問題都不會？"全班同學都在看我，我感到臉上火辣辣的。
蘇婉清回過頭，關切地看著我："江晨，你沒事吧？"她的眼神那么真誠，那么擔心。
可我現在看她，只覺得惡心。"我沒事。"我冷冷地回答。蘇婉清愣了一下，
似乎沒想到我會這樣回應她。放學后，我一個人走在回家的路上。
腦子里不斷回放著監控里的畫面。蘇婉清低頭看手機的樣子，一遍遍地刺痛著我的眼睛。
我想起了這三年來的所有努力。為了追上她，我每天早上五點起床背書。為了超過她，
我刷了無數套題，做到深夜。為了配得上她，我逼自己成為更優秀的人?？涩F在我才知道，
我追的不過是一個騙子。一個靠作弊維持完美人設的騙子。回到家，媽媽看出了我的異常。
"小晨，怎么了？是不是學習壓力太大了？""媽，如果有一個人作弊，
但舉報她會毀掉她的前途，你覺得應該舉報嗎？"媽媽放下手里的活，
認真地看著我："兒子，做人要有原則。不管對方是誰，作弊就是不對的。
""可是...""沒有可是。"媽媽打斷我，"你想想，如果所有人都作弊，
那努力還有什么意義？"媽媽的話像一記重錘，敲在我的心上。是啊，如果所有人都作弊，
那我這三年的努力算什么？那些熬夜刷題的夜晚算什么？那些為了幾分而拼命的日子算什么？
晚上躺在床上，我做了一個決定。明天，我要舉報蘇婉清。第二天一早，我來到了教務處。
主任正在辦公，看到我有些意外："江晨，這么早來有什么事？"我深吸一口氣："主任，
我要舉報有人考試作弊。"主任的表情嚴肅起來："你確定嗎？這可不是開玩笑的事。
""我確定。"我把昨天拍下的監控畫面給主任看，"蘇婉清，她在考試時用手機作弊。
"主任看了錄像，臉色越來越難看。"你有什么要求嗎？""我沒有要求，
我只是覺得這對其他同學不公平。"主任點點頭："我知道了，這件事我們會嚴肅處理。
"走出教務處，我感到前所未有的輕松。雖然心里還是有些難過，
但我知道自己做了正確的事。上課鈴響了，我走進教室。蘇婉清還沒來，她的座位空著。
李浩然湊過來："兄弟，聽說蘇婉清被叫到教務處了，你知道什么情況嗎？"我搖搖頭，
沒說話。十分鐘后，蘇婉清紅著眼睛走進教室。她的臉色很難看，眼睛里還有淚痕。
全班同學都在看她，議論聲此起彼伏。"她怎么了？""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看起來像是哭過..."蘇婉清走到我面前，突然開口："江晨，是你舉報的我，對嗎？
"教室里瞬間安靜下來。所有人都在看著我們。我站起來，迎著她憤怒的目光："是我。
"教室里爆發出一陣喧嘩。"什么？舉報？""舉報什么？""蘇婉清做了什么？
"蘇婉清的眼淚順著臉頰流下來："為什么？我們不是朋友嗎？你為什么要這樣對我？
""因為你作弊。"我平靜地說，"考試作弊，對其他人不公平。"這句話像是炸彈一樣，
在教室里炸開。"作弊？蘇婉清作弊？""不可能吧，她一直是第一名啊。
""江晨你有證據嗎？"我拿出手機，播放了昨天錄下的監控視頻。視頻里，
蘇婉清低頭看手機的畫面清晰可見。教室里死一般的安靜。所有人都不敢相信，
他們心中完美的校花，竟然是靠作弊才保持第一。蘇婉清看著視頻，臉色蒼白如紙。"江晨，
你毀了我。"她咬著牙說，"你知道這意味著什么嗎？我要被記過，我的保送資格沒了，
我的前途全毀了。""那你當初為什么要作弊？"我反問。蘇婉清愣住了，半天說不出話來。
李浩然突然站起來，憤怒地指著我："江晨，你怎么能這樣？就算蘇婉清真的作弊，
你也不應該舉報她?。∧銈儾皇桥笥褑?？""朋友就應該縱容作弊嗎？"我看著李浩然，
"如果是你作弊，我一樣會舉報。""你..."李浩然被我噎住了。這時，
王老師走進教室。看到教室里的情況，她皺了皺眉："都在干什么？為什么這么吵？
""老師，江晨舉報蘇婉清作弊。"有同學告狀。王老師的臉色變了："江晨，你跟我出來。
"辦公室里，王老師關上門。"江晨，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嗎？""我在舉報作弊，
維護考試公平。""蘇婉清是我們學校的招牌學生，她的保送名額對學校很重要。
"王老師語重心長地說，"你這樣做，對學校的聲譽影響很大。""老師，
您的意思是應該包庇作弊？"王老師被我問得啞口無言。"我知道你心里不平衡，
一直被蘇婉清壓著。但是你不應該用這種方式報復她。"報復？我差點笑出聲。"老師，
我沒有報復任何人。我只是在維護公平。""公平？"王老師冷笑，
"你覺得你舉報了蘇婉清，你就能成為第一了？""老師，我從來沒有想過要成為第一。
我只是覺得，努力應該有意義。"王老師看著我，眼神復雜。"江晨，我最后問你一次，
你確定要這樣做嗎？你知道后果的。""我確定。"走出辦公室，
我發現整個學校都在議論這件事。走廊里，同學們看到我就竊竊私語。
"就是他舉報的蘇婉清。""太過分了，為了出風頭什么都做得出來。
""蘇婉清多好的女孩，就被他毀了。"我低著頭，快步走向教室。中午吃飯時，
食堂里的議論聲更大了。我端著餐盤找位置坐下，周圍的同學立刻散開。就像我是瘟疫一樣。
李浩然也不再和我說話，甚至換了座位。我成了全校的公敵。下午的班會課上，
王老師當著全班的面批評了我。"江晨同學的行為，雖然在程序上沒有問題，
但在道德上是有爭議的。""同學之間應該互相幫助，而不是互相傷害。
""希望大家以此為戒，要有集體榮譽感。"我坐在位置上，聽著這些話，心里五味雜陳。
什么時候，舉報作弊成了道德有爭議的事？什么時候，維護公平成了傷害同學？放學后，
我收拾書包準備回家。蘇婉清突然走到我面前。"江晨，我們談談。
"我們來到學校的后花園，一個安靜的角落。"你想說什么？"我問。蘇婉清的眼睛紅紅的，
看起來憔悴了很多。"我知道你喜歡我。"她開口說，"如果你愿意幫我，
我可以考慮和你在一起。"我愣住了。她在用感情要挾我？"你覺得我舉報你是因為喜歡你？
""不然呢？"蘇婉清理所當然地說，"你追了我三年，現在突然舉報我，
不就是因為我一直沒有答應你嗎？"我看著她，突然覺得很可笑。"蘇婉清，我舉報你，
不是因為你拒絕了我。而是因為你作弊。""那你現在幫我撤銷舉報，我就答應和你在一起。
""不。"我搖頭，"我不會撤銷舉報。"蘇婉清的臉色變了："你確定？
你要為了這點所謂的正義，放棄和我在一起的機會？""是的。"她冷笑："江晨，
你會后悔的。"第二章蘇婉清的話很快應驗了。第二天早上，我的課桌被人潑了墨水。
書本全部被毀，桌面一片狼藉。"誰干的？"我憤怒地問。沒有人回答，
所有人都假裝沒看見。我只能自己收拾爛攤子。上課時，老師講課，我記筆記，
卻發現筆沒墨水了。向周圍同學借筆，沒有一個人理我。"江晨，你沒帶筆嗎？
"老師發現了我的困境。"筆壞了。"我只能這樣說。老師皺了皺眉，
從講臺上拿了支筆扔給我。下課后，我去小賣部買筆。老板看到我，
臉色很難看："不賣給你。""為什么？""沒有為什么，就是不賣。
"我只能去學校外面的文具店買。路上遇到幾個高二的學弟，他們指著我議論。"就是他，
舉報蘇婉清學姐的人。""真夠無恥的，為了出名什么都做得出來。""蘇婉清學姐多好，
就被他害了。"我加快步伐，不想聽他們的話。文具店里，老板認出了我。
"你就是那個舉報?；ǖ膶W生吧？"我點點頭。"年輕人，做人要厚道啊。"老板搖搖頭，
"女孩子不容易，你何必這樣為難人家呢？"連陌生人都在譴責我。我買了筆，
快步走回學校。中午吃飯時，食堂阿姨給我打菜明顯少了很多。我想說什么，
她直接把窗口關了。"不好意思，菜賣完了。"我看著其他窗口都在正常營業，
只能餓著肚子回教室。下午體育課，老師讓我們自由活動。我想和同學一起打籃球，
沒有人愿意和我組隊。"江晨，你一個人玩吧。"我只能一個人在角落投籃。投著投著，
籃球突然被人搶走了。"這球場我們要用了，你去別的地方玩。"幾個高大的學長圍著我，
眼神不善。"這是公共球場。"我據理力爭。"公共？"其中一個學長冷笑，
"我們就是不想和你一起用，你能怎么樣？"我握緊拳頭，但最終還是選擇了離開。
以一敵眾，我不是他們的對手。回到教室，我發現自己的抽屜被人翻過了。
里面的資料散亂不堪，重要的筆記本不見了。那本筆記本是我三年來的心血，
記錄了所有的重難點。距離高考只有二十多天了，沒有那本筆記本，我的復習計劃全部打亂。
"有人看到我的筆記本嗎？"我問周圍的同學。沒有人回答，甚至沒有人看我。
我在教室里找了一遍，什么都沒找到。晚自習時，我只能重新整理筆記?？墒侨甑膬热?，
哪里是一天能整理完的？我一直寫到深夜，手都寫酸了。第二天早上，
我到學校時發現黑板上寫著幾個大字："叛徒江晨"字體很大，很顯眼，是用粉筆寫的。
全班同學都在看著黑板，然后看著我。我走上講臺，拿起黑板擦想把字擦掉。"別擦。
"班長站起來阻止我，"這是大家的心聲。""心聲？"我冷笑，"舉報作弊是叛徒？
""你毀了蘇婉清的前途，當然是叛徒。"班長理直氣壯地說。"那她作弊呢？她毀了公平，
難道不是叛徒？""她只是一時糊涂，你卻是故意陷害。"我看著班長，看著臺下的同學們，
突然覺得很可笑。什么時候，對錯變得這么顛倒？什么時候，作弊成了一時糊涂，
舉報成了故意陷害？我默默擦掉黑板上的字，回到座位。課間時，
蘇婉清的幾個閨蜜圍住了我。"江晨，你滿意了嗎？"為首的女生叫張夢，是蘇婉清的死黨。
"什么滿意不滿意的？""蘇婉清現在每天以淚洗面，保送名額也沒了，你很開心是吧？
""她作弊在先。""作弊怎么了？又沒傷害任何人。"張夢理直氣壯地說，
"你舉報她才是真正的傷害。""沒傷害任何人？"我站起來，"那我這三年的努力算什么？
那其他努力學習的同學算什么？""你就是嫉妒她比你優秀。""優秀？"我笑了，
"靠作弊的優秀？"張夢被我問得啞口無言，惱羞成怒地推了我一把。"你給我閉嘴！
"我被推得后退幾步，撞到了桌子。周圍的同學都在看熱鬧，沒有一個人幫我。"怎么了？
發生什么事了？"王老師走進教室。"沒事，老師。"張夢立刻收起了兇惡的表情，
"我們在討論學習。"王老師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張夢，沒有深究。放學后，
我走在回家的路上。身后突然傳來腳步聲，幾個人跟了上來。我回頭一看，
是剛才那幾個高大的學長。"江晨是吧？"為首的學長叫趙強，是學校籃球隊的。"有事嗎？
""沒什么大事，就是想和你聊聊。"趙強笑得很危險，"聽說你很有正義感??？
""怎么了？""蘇婉清是我們的學妹，我們不希望看到她受委屈。""她作弊，
受委屈的是其他人。""其他人？"趙強冷笑，"你以為你代表其他人？""我代表公平。
""公平？"趙強突然動手，一把抓住我的衣領，"老子告訴你什么叫公平。
"他一拳打在我的肚子上，疼得我彎下腰。"這就是公平。"其他幾個學長也圍了上來，
對我拳打腳踢。我蜷縮在地上，護住頭部，任由他們毆打。"以后離蘇婉清遠點，聽到沒有？
"趙強最后踢了我一腳，"再讓我們聽到你說她壞話，就不是打一頓這么簡單了。
"他們走后，我躺在地上，渾身疼痛。路過的行人看到我，都繞道而行，
沒有一個人上來幫忙。我掙扎著爬起來，一瘸一拐地回家。媽媽看到我的樣子，嚇了一跳。
"小晨，你怎么了？是不是被人打了？""沒事，摔了一跤。"媽媽不信："你別騙我，
誰打的你？我去找他們。""媽，真的沒事。"我不想讓媽媽擔心，"就是路上不小心摔了。
"媽媽給我上藥時，眼睛紅了。"兒子，是不是因為你舉報那個女同學的事？"我沉默不語。
"要不然你去跟老師說，撤銷舉報吧。"媽媽心疼地說，"媽媽不想看到你受委屈。""媽，
我沒有做錯。""可是...""媽，如果我現在妥協了，那以后遇到不公平的事，
我還敢站出來嗎？"媽媽看著我，最終點了點頭。"兒子，媽媽支持你。
但是你要保護好自己。"第二天到學校，我發現自己的桌子上貼著一張紙條。"叛徒，
滾出我們班。"我撕掉紙條，坐下準備上課。可是剛坐下，椅子就散架了。我摔在地上，
全班哄堂大笑。"哈哈哈，江晨摔倒了。""活該，誰讓他舉報蘇婉清的。
""椅子都不愿意讓他坐。"我爬起來，檢查椅子。螺絲被人擰松了，明顯是故意的。
我只能搬了個備用椅子坐下。上課時，老師講到一道數學題。"這道題誰會做？
"我舉手："老師，我會。"老師看了我一眼，然后故意忽略了我。"蘇婉清，你來回答。
"蘇婉清站起來，但是答錯了。"沒關系，再想想。"老師很有耐心。我又舉手："老師，
我知道答案。"老師還是不理我。"其他同學有想法嗎？"最后還是其他同學答對了，
老師才繼續講課。整整一上午，老師沒有叫過我一次。即使我舉手，即使我知道答案。
中午吃飯時，我被食堂阿姨拒絕了。"今天沒有你的飯。""為什么？""學校通知，
你被限制在食堂用餐。"我不敢相信："什么通知？""反正就是不能給你做飯。
"我只能餓著肚子，去校外買面包。小賣部的老板看到我，直接把門關了。"今天不營業。
"我走了好幾家店，都被拒絕了。最后在一個偏僻的小攤買到了一個饅頭。下午上課時，
我餓得頭暈眼花。老師在講臺上講課，我卻聽不進去。肚子在咕嚕咕嚕地叫，
周圍的同學都在偷笑。"江晨，你怎么了？身體不舒服嗎？"老師終于注意到了我。"沒事，
就是有點餓。""餓？中午沒吃飯嗎？"我不知道該怎么回答。說實話的話，
會讓老師知道我被孤立的情況。不說實話的話，又解釋不了為什么餓。"吃了，
可能消化得快。"我只能這樣說。老師皺了皺眉，繼續講課。放學后，
我拖著疲憊的身體回家。路上又遇到了趙強他們。"喲，這不是我們的正義使者嗎？
"趙強堵住我的去路。"你們想干什么？""沒什么，就是關心關心你。"趙強笑得很陰險，
"聽說你今天沒吃飯？""關你什么事？""當然關我們的事。"趙強突然變臉，
"蘇婉清因為你的舉報，現在每天吃不下飯。我們覺得你也應該體驗一下。""所以？
""所以，從明天開始，你別想在學校附近買到任何食物。
"我瞪著他們："你們沒有權利這樣做。""權利？"趙強冷笑，"拳頭就是權利。
"他們再次對我動手，這次下手更重。我的眼角被打破了，流出血來。"記住，
這就是舉報同學的下場。"回到家，媽媽看到我的傷勢，再也忍不住了。"小晨，
這樣下去不行。你去找校長，讓學校處理這些人。""媽，沒用的。"我苦笑，
"現在全校都在針對我，包括老師。""那怎么辦？難道就這樣忍著？""忍著吧，
距離高考只有十幾天了。""可是...""媽，我不會退縮的。即使所有人都反對我，
我也不會后悔舉報蘇婉清。"媽媽看著我，眼中滿含淚水。"兒子，你太傻了。""不傻，
媽。"我搖搖頭，"如果每個人遇到不公平都選擇沉默，那這個世界會變成什么樣？
"第二天早上，我發現自己的書包被人扔到了垃圾桶里。書本散落一地，有些還被踩臟了。
我默默把書撿起來，拍掉上面的灰塵。上課時，老師宣布了一個消息。
"下周一是最后一次模擬考試，大家要認真對待。"模擬考試的成績會影響高考志愿的填報，
非常重要?？墒俏业膹土曎Y料大多被毀了，筆記本也丟了。這次考試，我可能會考得很糟糕。
但是我不后悔。即使全世界都站在我的對面，我也要堅持自己的原則。因為我知道，
正義可能會遲到，但永遠不會缺席。第三章模擬考試的前一天晚上，我在房間里復習到深夜。
沒有完整的筆記本，我只能翻看零散的資料。很多重點內容都記不清了，
我只能憑著記憶重新整理。媽媽敲門進來，給我送了杯牛奶。"小晨，別太晚了，
明天還要考試呢。""知道了，媽。"媽媽坐在我旁邊，看著桌上那些殘缺不全的資料。
"兒子，你真的不后悔嗎？"我停下筆，看著媽媽："媽，你覺得我應該后悔嗎？
""我不知道。"媽媽嘆了口氣，"我只知道你很痛苦。""痛苦是暫時的，
但原則是永恒的。"媽媽摸了摸我的頭："我的兒子真的長大了。"第二天早上，
我來到考場。監考老師看到我，表情很冷淡。"江晨，你坐最后一排。
"我走到指定的位置坐下，周圍的同學都用異樣的眼光看著我?？荚囬_始了，我拿到試卷，
認真審題。第一門是數學，我的強項。即使沒有完整的復習資料，基礎知識還是很扎實的。
我專心答題，把其他的一切都拋在腦后。中途，我感覺有人在看我。抬頭一看，
監考老師正緊緊盯著我。他的眼神很奇怪，好像在等待什么。我繼續答題，
沒有理會他的目光。考試結束，交卷時，監考老師特意檢查了我的試卷。"江晨，
你確定這是你自己做的？""當然。"我不解地看著他，"有什么問題嗎？
"監考老師沒有回答，只是仔細看了看我的答案。走出考場，我遇到了李浩然。他看到我，
猶豫了一下，還是走了過來。"江晨，你...你還好嗎？
"這是他半個月來第一次主動和我說話。"還好。""我聽說...你最近過得不太好。
"李浩然有些愧疚，"其實我...""你想說什么？""我想說，也許你是對的。
"李浩然低下頭，"作弊確實不對，不管是誰。"我看著他，心情有些復雜。
"那你為什么不支持我？""因為我膽小。"李浩然苦笑，"我怕被孤立，
怕像你一樣成為全校的敵人。""所以你選擇了站在大多數人那邊。""對不起，江晨。
我不是個好朋友。"我拍了拍他的肩膀："沒關系，我理解。"第二天是語文考試，
我發現自己的座位被換了。"江晨，你今天坐第一排。"監考老師指著講臺正前方的位置。
第一排的位置很顯眼，監考老師可以看清我的一舉一動。我坐下后，
發現周圍的同學都在竊竊私語。"為什么把他調到第一排？""是不是懷疑他作弊？
""真是報應啊，舉報別人作弊，自己也被懷疑作弊。"考試開始，我拿到試卷準備答題。
卻發現試卷上有好幾處印刷不清楚，字跡模糊。我舉手："老師，我的試卷有問題。
"監考老師走過來看了一眼："沒問題，你湊合著做吧。""可是這些字看不清楚，
會影響答題的。""那是你眼神不好，怪不了試卷。"我無言以對，只能湊合著做題。
有幾道閱讀理解題，因為看不清原文，我只能靠猜測來答。考試過程中，
監考老師一直在我身邊走來走去。每隔幾分鐘就要看一眼我的答題情況。
這種監視讓我很難集中注意力。好不容易熬到考試結束，我交了試卷準備離開。"江晨，
你等一下。"監考老師叫住了我。"有什么事嗎？""你的答題速度很快啊，
是不是提前就知道答案了？"我愣住了："老師，您這是什么意思？""沒什么意思，
就是覺得奇怪。"監考老師冷笑，"一個被舉報的學生，考試成績卻這么好。
""我沒有被舉報，我是舉報別人的。""都一樣。"監考老師揮揮手，"你走吧。
"走出考場，我心情很沉重。連老師都開始懷疑我了。第三天是英語考試，情況更糟糕。
我的聽力設備出了故障，只能聽到斷斷續續的聲音。我舉手報告，監考老師過來看了看。
"設備沒問題，是你的耳朵有問題。""老師，真的聽不清楚。""那是你平時不好好學習，
聽力差。"我只能硬著頭皮做題，聽力部分基本上是靠蒙的。最后一天是理綜考試，
我最有把握的科目。物理、化學、生物都是我的強項。但是考試時，
我發現自己的桌子特別矮。比其他同學的桌子矮了很多，寫字很不方便。我只能彎著腰答題，
寫了一會兒就腰酸背痛。"老師，我的桌子有點矮。""矮就矮，湊合用吧。"我咬牙堅持，
一直彎著腰考完了三個小時的考試?？荚嚱Y束后，我的腰幾乎直不起來了。一周后，
模擬考試成績出來了。我考了全班第五名，年級第十名。雖然比平時的成績差了很多，
但在那種環境下能考到這個成績，我已經很滿意了?？墒前嘀魅瓮趵蠋焻s很不滿意。"江晨，
你這次考試退步很大啊。""老師，我覺得還可以。""還可以？"王老師冷笑，
"從年級第二掉到第十，你覺得還可以？""成績有起伏是正常的。""正常？
"王老師突然提高了聲音，"我看你是心思沒在學習上吧？""老師，您這話是什么意思？
""你天天想著舉報同學，還有心思學習嗎？"我深吸一口氣，努力保持冷靜："老師，
我舉報蘇婉清是為了維護公平，不是為了影響學習。""維護公平？"王老師譏諷地笑了，
"你看看現在的結果，蘇婉清的保送資格沒了，她每天都在哭，你滿意了嗎？
""我沒有滿意不滿意，我只是做了該做的事。""該做的事？"王老師拍了拍桌子，
"你知道因為你的舉報，學校的聲譽受到了多大影響嗎？
""學校的聲譽不應該建立在包庇作弊的基礎上。"王老師被我的話氣得臉色發紅。"江晨，
我最后警告你一次，如果你再這樣固執下去，受苦的只會是你自己。""老師，
我不覺得自己固執。""不固執？"王老師冷笑，"那你現在就去跟蘇婉清道歉，
承認自己的錯誤。""我沒有錯誤需要承認。"王老師看著我，眼中閃過一絲惡毒的光芒。
"很好，江晨。我記住你的話了。"從辦公室出來，我感到一陣寒意。王老師的最后一句話，
讓我感到了威脅。果然，第二天我就嘗到了后果。年級組織了一次重點班的選拔，
成績優秀的學生可以進入重點班，享受更好的教學資源。以我的成績，
進入重點班是沒有問題的。但是名單公布時，卻沒有我的名字。我去找年級主任詢問。
"主任，為什么我沒有被選入重點班？"年級主任看了看名單："江晨啊，
你的成績確實不錯，但是...""但是什么？""但是重點班需要的不僅僅是成績，
還需要綜合素質。""我的綜合素質有什么問題？
"年級主任猶豫了一下："聽說你最近...表現不太好。""表現不好？"我憤怒了，
"您指的是我舉報作弊的事嗎？""這個...我不便評論。""主任，
舉報作弊難道不是正義的行為嗎？""江晨，你還年輕，不懂社會的復雜。
"年級主任語重心長地說，"有些事情，不是簡單的對錯問題。""在我看來，
作弊就是錯誤，舉報作弊就是正確。"年級主任搖搖頭："你太天真了。
"我失望地離開了年級主任的辦公室。沒想到連學校的領導都是這樣的態度。
距離高考只剩下最后一周了。這一周里，針對我的孤立和報復達到了頂峰。
有人在我的課桌上涂鴉，寫著"叛徒"、"敗類"之類的字眼。有人往我的書包里塞垃圾，
甚至是死老鼠。有人在廁所里堵我，對我進行言語羞辱。"江晨，你就是個敗類。
""為了出風頭，什么都做得出來。""蘇婉清那么好的女孩，就被你毀了。
"我默默承受著這一切，沒有反擊。因為我知道，高考就要到了。
只要我在高考中取得好成績，就能證明自己的實力。到那時，
所有的質疑和嘲諷都會不攻自破。高考前的最后一天，我在家里靜靜地復習。
媽媽給我做了一桌好菜，但我沒什么胃口。"小晨，明天就要高考了，緊張嗎？""不緊張。
"我笑了笑，"我準備得很充分。""那就好。"媽媽欣慰地點點頭，"不管考成什么樣，
媽媽都為你驕傲。""為什么？""因為你有原則，有正義感。"媽媽的眼中閃著淚光，
"這比什么都重要。"晚上睡覺前，我站在窗前看著夜空。明天就是高考了，
這場決定命運的考試。我要用自己的實力，證明正義的價值。第四章高考的第一天，
我早早來到考點。校門口聚集了很多家長，他們為自己的孩子加油鼓勁。我看到了蘇婉清，
她瘦了很多，臉色憔悴。她的媽媽在旁邊安慰她，眼圈紅紅的。我們的目光短暫地相遇了，
她立刻移開了視線。"江晨。"我回頭，發現是李浩然。"你來了。""嗯。
"李浩然有些局促，"我...我想跟你說，不管別人怎么看，我覺得你做得對。
"我意外地看著他："真的？""真的。"李浩然點點頭，"這段時間我想了很多，
作弊就是不對，不管理由是什么。""謝謝你能理解。""對不起，江晨。
我應該早點支持你的。"我拍了拍他的肩膀："現在說這些還不晚。"進入考場，
我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監考老師宣布考試規則，強調不允許作弊。聽到這些話，
我心中涌起一陣諷刺的情緒。如果學校真的重視考試公平，為什么要包庇作弊者，
打壓舉報人呢？考試開始了，第一門是語文。我拿到試卷，認真審題。作文題目是"勇氣"。
看到這個題目，我忍不住笑了。這不是為我量身定做的嗎？我提筆開始寫作。
寫的是一個學生發現同學作弊，在全校的壓力下依然堅持舉報的故事。
文章的主人公最終用高考成績證明了自己，也證明了正義的價值。寫完作文，
我感到前所未有的輕松。不管這篇作文能得多少分，至少我表達了自己的心聲?？荚嚱Y束，
走出考場。我聽到有同學在議論："語文作文好難啊，勇氣這個話題不知道怎么寫。
""是啊，我寫的是抗疫醫護人員的勇氣。""我寫的是消防員救火的勇氣。
"我沒有參與他們的討論，默默地離開了。第二天是數學考試。數學一直是我的強項，
即使這段時間復習不夠充分，基礎還是很扎實的?？荚囘M行得很順利，
我對大部分題目都很有把握。最后一道大題有點難度，但我還是找到了解題思路。
第三天是理綜考試。物理、化學、生物三門課程的綜合試卷，考試時間是兩個半小時。
這是最考驗綜合能力的一門考試。我靜下心來，逐一作答。
物理部分的計算題需要很強的邏輯思維，我仔細分析每一個步驟。
化學部分的有機推斷題需要大量的記憶，我憑借扎實的基礎知識順利解答。
生物部分的實驗設計題需要嚴密的思考，我結合所學知識給出了完整的答案。
整個考試過程中，我都保持著高度的專注。忘記了外界的一切干擾，
忘記了這段時間承受的所有壓力。只是單純地在答題，享受著思維運轉的快感。
最后一門是英語考試。英語是我相對較弱的科目，但經過這幾年的努力，
水平也有了很大提升。聽力部分進行得很順利，沒有再出現設備故障。
閱讀理解部分的文章難度適中，我基本都能理解。作文題目是寫一封建議信，
建議同學們如何在學習中保持誠信?？吹竭@個題目，我又笑了。連高考作文都在暗示什么。
我認真地寫了一篇關于學術誠信的文章，強調了誠實守信在學習中的重要性。
寫完最后一個字，我長舒了一口氣。高考結束了。走出考場，我感到前所未有的解脫。
不管結果如何，我都問心無愧。在考場外，我又遇到了蘇婉清。她剛才哭過，眼睛紅紅的。
"江晨。"她主動走過來。"有事嗎？""我...我想跟你道歉。"蘇婉清低著頭，
"對不起，是我錯了。"我看著她，心情復雜。"你不用跟我道歉，
你應該跟所有被你影響的同學道歉。""我知道。"蘇婉清的眼淚又流了下來，
"我只是想告訴你，你做得對。""現在說這些還有意義嗎？""我知道沒有意義，
但我必須說。"蘇婉清抬起頭看著我，"江晨，謝謝你讓我認識到了自己的錯誤。
""希望你能記住這次的教訓。""我會的。"蘇婉清點點頭，"我會重新開始，
做一個誠實的人。"我沒有再說什么，轉身離開了考場?；氐郊?，
媽媽已經準備好了慶祝的晚餐。"兒子，考得怎么樣？""感覺還不錯。"我笑著說，
"發揮得比較正常。""那就好。"媽媽高興地說，"不管考多少分，媽媽都為你驕傲。
""為什么？""因為你經歷了這么多困難，還能堅持到最后。"媽媽的眼中滿含欣慰，
"這比分數更重要。"一個月后，高考成績公布了。我考了685分，
超過重點大學錄取線50多分。這個成績比我預期的還要好。更重要的是，
我是全校的理科狀元。消息傳開后，整個學校都震驚了。那個被全校孤立的"叛徒"，
竟然考了狀元。王老師找到我，態度來了個一百八十度大轉彎。"江晨，恭喜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