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合著某種金屬的腥氣——是血的味道。"醒了？"一個尖利的女聲從右側傳來，

"醒了就趕緊簽字！"我緩緩轉頭，看見林秀那張妝容精致的臉。她今天特意卷了頭發，

涂著最新款的YSL口紅，香奈兒套裝一塵不染，連指甲都新做了水晶雕花。

前世記憶如潮水般涌來。就是今天，2023年3月18日，

我被養父母逼著簽下活體腎臟捐獻同意書。手術中大出血，

他們在搶救室外簽了"放棄治療"。"媽..."我虛弱地開口，聲音嘶啞得不像自己，

"我頭暈...""裝什么裝！"林秀一把抓起我的手腕，水晶指甲掐進肉里，

"你弟弟都疼得打滾了，你還在這磨蹭？"我這才注意到手術臺旁還站著顧國棟和顧薇薇。

養父穿著筆挺的阿瑪尼西裝，面色陰沉；假千金妹妹穿著miumiu最新款連衣裙，

正用擔憂的眼神看著我——如果忽略她嘴角那抹若有若無的笑的話。"顧小姐，請簽字。

"主治醫師遞來文件，白紙黑字寫著《活體腎臟捐獻知情同意書》。

15%）? 腎功能衰竭（發生率8%）? 死亡（發生率3%）前世我就是死在那3%里。

"顧晚！"顧國棟突然暴喝，嚇得護士手一抖，"你弟弟在ICU等著救命，

你還在猶豫什么？"我握筆的手開始發抖。不是害怕，是憤怒。

監護儀上的心率從80飆升到120，發出刺耳的警報聲。"砰！"手術室門突然被撞開，

閃光燈瞬間亮成一片。"顧太太！我們是都市日報的，聽說令千金自愿捐腎？

"林秀的表情瞬間從猙獰變成慈愛，變臉速度快得令人作嘔："是啊，

我們小晚從小就特別懂事..."在所有人驚愕的目光中，我緩緩將同意書舉到面前。

"嗤啦——"紙張撕裂的聲音在寂靜的手術室里格外刺耳。"顧晚！你瘋了？！

"顧國棟的怒吼震得手術器械嗡嗡作響。我一片一片撕碎同意書，

看著紙屑雪花般飄落在無菌地板上。"想要我的腎？"我直視攝像機鏡頭，

蒼白的臉上露出兩世以來第一個真心的笑容，"讓他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