枯瘦的手掌帶著風，狠狠摑在林晚的臉上！“啪！”清脆的響聲驚呆了所有路過的人。

林晚被打得偏過頭去，臉頰火辣辣地疼，耳朵嗡嗡作響?！澳銈€死丫頭！沒良心的東西！

”周秀蘭的聲音尖利刺耳，充滿了怨毒和一種奇異的、替人出頭的“義憤”，

“誰讓你告王工頭的？！啊？！人家王工頭那是看得起你！是領導！你算個什么東西？

你爸說得沒錯，你就是個養不熟的白眼狼！跟你爸一樣沒良心！

害得家里工作都差點被你攪黃了！我打死你個惹禍精！”她一邊罵，

一邊還要伸手去擰林晚的胳膊。林晚捂著臉，難以置信地看著眼前這個歇斯底里的女人。

母親枯槁的臉上那扭曲的憤怒，那為了討好施暴者而向更弱者揮出的巴掌，

那每一句剜心刺骨的責罵，都像一把把燒紅的刀子，反復捅進她剛剛愈合了一點的傷口。

父親打母親時那張暴怒的臉，和此刻母親打她時這張怨毒的臉，兩張面孔詭異地重疊在一起，

在她眼前劇烈晃動、扭曲。周圍的目光如同實質的芒刺，扎得她體無完膚。

羞恥、絕望、冰冷刺骨的寒意瞬間攫住了她，比父親的拳頭更讓她窒息。

她猛地掙脫母親的手，像逃避瘟疫一樣，轉身沖進了廠區深處轟鳴的機器聲浪里，

將母親那尖利的咒罵和路人異樣的目光狠狠甩在身后。身后，周秀蘭還在跳著腳罵，

聲音嘶啞而怨毒：“滾！有種你就別回來！跟你那死鬼爹一個德行！都是討債鬼！

”---二十五歲，林晚拖著磨損的行李箱，搬進了城市邊緣一棟老舊的筒子樓。

樓道里永遠彌漫著油煙、霉味和一種說不清的陳腐氣息。她的房間狹小得像個鴿子籠，

窗戶正對著另一棟樓斑駁的墻壁，光線永遠半死不活。陳陽像一道過于耀眼的光，

猝不及防地照進了這片灰暗。他在樓下那家小小的便利店打工，笑容干凈，

帶著點這個年紀少見的靦腆。林晚第一次去買水，他細心地幫她擰開瓶蓋遞過來，

指尖不經意地碰到，帶著溫熱的觸感。他記得她常買的泡面牌子，會在她加班很晚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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