潼川城頭,蕭寒身著簇新的四品明威將軍甲胄,俯瞰城下三軍。春風卷起帥旗上的“蕭”字,獵獵作響。半月前,一道八百里加急圣旨到了雁門關,封他為明威將軍,鎮守潼川要地。此刻城下,三萬精兵列陣,甲胄鮮明,刀槍如林,皆是他從邊境帶回來的精銳。
“將軍,潼川知府求見?!庇H衛來報。
蕭寒轉身,目光如炬。潼川乃中原腹地,向來是朝廷賦稅重鎮,卻也是匪患頻發之地。他上任不過三日,已接到數十起百姓狀告匪患猖獗的訴狀。“宣?!?/p>
知府大人滿頭大汗,跪地叩首:“將軍救我潼川百姓!那黑風寨的匪首‘鐵臂熊’,燒殺搶掠無惡不作,還揚言要奪了潼川城!”
蕭寒皺眉:“黑風寨有多少人?”
“回將軍,約莫三千余人,皆是亡命之徒?!敝亮瞬梁?,“且聽聞他們兵器犀利,尋常刀劍難傷!”
“哦?”蕭寒挑眉,“今夜便去會會這鐵臂熊。”
子時,黑風寨籠罩在夜色中。蕭寒率兩千輕騎,悄然摸上山坡。接近寨門時,他示意停下,取出千里鏡——這是他根據前世記憶改良的視物之器,可將遠處景象拉近數倍。鏡中,寨內人影晃動,兵器反光凜冽,竟皆是精鐵所鑄。
“不對勁?!笔捄驼Z,“一個山匪寨子,何來如此多精鐵兵器?”他轉頭看向張二牛,“你帶百人繞后,我等正面突襲。”
寨門被撞開的瞬間,喊殺聲震天。蕭寒一馬當先,重戟橫掃,兩名匪兵應聲倒地。他定睛一看,那兵器果然非同一般,刃口鋒利,竟似出自宮廷作坊。心中正疑,忽有一人持巨斧劈來,正是鐵臂熊。
“來得好!”蕭寒揮戟相迎,“當”的一聲,火星四濺。鐵臂熊虎口發麻,瞪大雙眼:“你是何人?”
“蕭寒?!?/p>
鐵臂熊臉色劇變,轉身欲逃,卻被蕭寒一戟刺穿大腿,釘在寨墻上?!罢f,兵器從何而來?”蕭寒冷聲逼問。
鐵臂熊顫抖著指向寨中密室:“皆……皆出自潼川城西的廢棄官窯……是……是朝廷的人……”話未說完,忽然七竅流血而亡。
蕭寒心中一沉,命人搜查密室,竟發現大量兵器,矛頭、箭矢、甲片堆積如山,每一件都刻著“玄”字暗記。他握緊拳頭——玄明子!果然,這老賊在私鑄兵器,意圖不軌!
三日后,潼川匪患盡除的捷報傳到皇城,滿朝嘩然。蕭寒卻無心慶功,他盯著密室中搜出的密信,信中提及“九月初九,糧草押運,龍首山會師”。顯然,這是玄明子與北狄勾結的證據。
正當他準備將證據快馬送往京城時,卻接到密報——朝中竟傳出流言,稱他乃二十年前失蹤的太子遺孤!消息如長了翅膀,迅速傳遍軍中,甚至有將領私下議論:“蕭將軍相貌堂堂,與先太子畫像頗有幾分相似……”
蕭寒皺眉,獨坐帳中。太子遺孤?他當然知道,先太子當年暴斃,坊間多有傳言是遭玄明子毒手。可他本是現代軍人穿越而來,怎會與皇室扯上關系?但那流言中的“相貌相似”,又如何解釋?
深夜,一名神秘使者潛入帥帳,遞上一封密函。蕭寒打開,字跡潦草卻力透紙背:“將軍相貌,與先太子有七分相似,此乃先帝血詔所書。玄明子欲除之而后快,望將軍早作打算。”落款是“宮中舊人”。
蕭寒握緊密函,心中掀起驚濤駭浪。難道,這具身體的原主,真的與皇室有關?又或者,這是玄明子的陰謀,欲陷他于不忠不義?
與此同時,皇城之內,玄明子陰笑著看著手中的密報:“蕭寒,不管你是不是太子遺孤,這流言一起,你便再難取信于陛下。待你進京面圣,便是你的死期!”他轉身看向身后的煉尸房,八十一具尸體整齊排列,眼中閃過瘋狂——再有一月,九九八十一道魂聚齊,他便能修成邪術,屆時天下皆可踏在腳下!
潼川帥帳中,蕭寒望著窗外明月,手按橫刀。不管這流言是真是假,他蕭寒行得正坐得端,何懼陰謀詭計?但如今局勢,已容不得他只專注邊境戰事——玄明子的手,已經伸到了中原腹地,是時候,進京一趟了。
“張二牛!”他沉聲道,“備馬,明日啟程,進京面圣!”
帳外,夜風呼嘯,帥旗上的“蕭”字被吹得獵獵作響,似是在為即將到來的風暴,奏響前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