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
江月明聽到這兩個字并不覺得驚訝。但是她是一個穿越者,按理來說她應該改變了江月明的成長史。
上輩子“江月明”本人不應該會有厲害的拳法什么的,李秀麗根本不可能和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去求助。
而且如果李秀麗知道她的小名,說明上輩子的江月明已經暴露了自己的身份,肯定是被人抓了,被抓了的人怎么會說出自己的小名。
這一切都是矛盾的。
但李秀麗一個七十年代的農村少女,根本是不會知道重生二字的,所以她隱瞞了。
“還有吧。”不是疑問句,是肯定句。
書中關于江月明的描寫屬實太少,李秀麗沒想過她如此聰慧,江月明的肯定讓她有些無措,哆哆嗦嗦地顫抖著嘴唇,還是敗在了江月明的審視中。
“這其實是一本書。”
啊。這不就是合理了嗎?
江月明右腳疊在了左腳上,一切又開始合理起來。這個世界的不合理性,比如說她的力氣好像明顯變大了,比如說這個世界的進程好像比她所知道的要快。
江月明對書中內容沒有什么興趣,聽到李秀麗是重生且知道故事的發展順序后,也就擺擺手,“那我去打水,你先打掃吧。”
“你沒什么要問的嗎?”李秀麗對于江月明的一個反應有些錯愕。
“我是主角嗎?”
“不是。”李秀麗急忙回答她,為了讓江月明更加信任,她又補充道,“你在幾天后就因為落水而亡了。”
哦。她確實不會游泳。
江月明不置可否,“那謝謝你告訴我。”
說完,她就挪開了水井上的木板,開始了打水。
李秀麗不明白江月明為什么會如此淡然,但是她又不敢問什么,只好苦哈哈開始干活。
其實不是江月明不在乎,而是她認為這世界有穿越者,也有重生者,穿書者,那應該也有其他的人。
金手指那么多,她只是一個普通人,知道那么多有什么用。要是劇情大神牽引,是死是活還不是創造者一句話的事情。
所以還不如走一步算一步。
而且,李秀麗既然有求于她,肯定會拼盡全力去保護她,為她躲避災難。多簡單的事情。
江月明打了水,將抹布扔進水桶里,“我去外頭除草,你收拾著。”
“好。”李秀麗點頭。
江月明剛把外頭收拾好,屋內就被李秀麗給收拾齊整,包里的物件也歸納好了。
李向東找來的人也在后頭挖溝做管道。
“你打算回去?”江月明靠在墻邊問道。
李秀麗惴惴不安,她肯定是不能回去的,回去肯定就是死路一條,不是被打死就是被賣掉,她怎么回去。但是她也不能就這樣待在這里,江月明這時候的身份可是一個男人。
要是他倆住在一起,村里謠言四起,說是他們亂搞男女關系,那真是話都說不出清楚了。
其實這件事情說難不難,說簡單也不簡單,主要是看江月明是如何看待的。
“你回去和他們說分家,”江月明打量著墻上脫落的泥灰,思考著要不要去買點報紙糊墻,還是說要怎么處理才會好,“如果他們不愿意,你就去報警,說他們要人口買賣你,讓你嫁人。”
“他們是我父母。”李秀麗聽言愣了愣,雙手交疊,互相抓著,“親事不就是父母之命嗎?”
“新華國都成立多少年了?”江月明嗤笑,“法律都規定了男女戀愛婚姻自由了,他們還能高的過國家去?你和他們說了,不管如何,你只要分出來了不就好了。”
李秀麗訥訥兩聲,還是躊躇不前。
“李主任不是在嗎?你讓她陪著你去就是了。”江月明又拿出了一些糖果塞給她,“都死過一回了,還怕他們?難不成你上輩子就活到了十九歲?還有什么事情比你上輩子更慘的嗎。這樣都害怕的話,那你上輩子真的白活了,苦是白受了。”
不知道是江月明冷嘲熱諷起了效果,還是被戳中了傷心事,李秀麗深深看了她一眼,就往外頭跑了。
看見李秀麗跑出去,來修茅廁的一個漢子停下了動作,嘴里叼著用破書皮卷著的煙,笑道,“江知青,你看上麗妮兒了?”
江月明似笑非笑看著他,“人家女同志清譽,您可不要用這個開玩笑。”
那漢子想說什么,又被人攔下,可能有人不知道江月明是怎么打李建業的,但是總有人看到,李建業回去的時候都是一瘸一拐的,那江月明他們真的惹不起。
江月明不理他們,自己回去收拾床鋪了,她還要整理自己的物品,明天要去采買。
“你說說你,你惹她做什么?”男人低聲說道,“你又不是沒看到李建業被打成什么德性?”
“那我也只是說說。”漢子往手心吐了兩口唾沫,重新開始挖掘,“誰知道那小子看起來像個娘們似的,怎么這樣子。”
“你以為誰都和沈河清一樣。”男人拍了拍他的肩。
“你說,這些人怎么長的?怎么城里男人都像他們一樣?”漢子想起沈河清,不禁感慨,“真是奇了怪了。”
男人聽了,笑了,誰說不是。
這江月明確實漂亮的不像男人,如果沒有沈河清,他們也指不定覺得江月明是個女人。
年初沈河清剛來他們山前大隊,別說大姑娘小媳婦,就連男人都對著他那張臉流口水。
沈河清長得精致漂亮,就像那個天上的仙女似的。
即便他身材高大,可是也有許多人認為他是個女人,一開始下地,幫助他的人那個多的,趨之若鶩。
而且沈河清也柔弱,下地沒多久就中暑了,整個人都顫顫悠悠的,隊里大老爺們一天十公分,女同志差的也有六七公分,偏偏他,一天撐死四公分,三天兩頭就頭暈眼花要請假。
這大隊里面認為他是女同志的就更多了。
直到他落水,大隊的男同志才徹底打破了他是女同志的幻想。自從上個月落水,這個沈河清就沒好過,三天兩頭就發燒,錢比那燒紙速度還快,徹底做到了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形象。
“那你別說,江知青是真的漂亮。”漢子嘿嘿笑了笑,“要是他是女人就好了。”
“怎么?你見過一拳打飛一米九大高個的女人?”男人給他潑冷水,“還是你想娶這樣的女人回家?”
漢子一聽,腦海里都是他被江海平打飛的場景,瞬間熄滅了各種小九九,老實開始干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