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生說我可以出院了，王磊來接我，車里只有我們倆。
“春燕呢？”我假裝不經意地問。
“她在家休息，孕期反應大。”王磊的聲音里滿是關切。
“在我們家？”我輕聲追問。
王磊握方向盤的手緊了緊，“柔柔，有些事我想跟你聊聊。”
“我打算讓春燕先住我們家。”
“她一個人不方便，需要照顧。”
我笑了，笑得眼淚都飆了出來。
“所以你讓我照顧你的情人？”
王磊猛踩剎車，轉頭看我。
“柔柔，我知道這很難接受。”
“但春燕肚子里的孩子是無辜的。”
“你不是一直想要孩子嗎？”
“現在可以把春燕的孩子當我們的。”
我瞪大眼，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王磊，我剛流產了三個孩子！”
“你現在就讓我把別人的孩子當自己的？”
王磊嘆了口氣。
“對不起，我只希望我們能好好過。”
“醫生說你以后可能很難再懷了。”
車里陷入沉默。
回到家，春燕正坐在我和王磊的婚床上。
她穿著我的睡衣，吃著王磊削的蘋果。
看到我，她露出假笑。
“柔柔回來了？好點了嗎？”
我攥緊拳頭，指甲深深掐進掌心。
“還好，謝謝關心。”
王磊急忙說：“春燕暫時住主臥，我們去客房吧。”
我難以置信地看著他。
“我剛流產回家，就讓我離開自己的房間？”
王磊神情尷尬。
“主臥床大，春燕需要舒服點。”
春燕嬌滴滴地說：“柔柔，就幾個月，生完我就搬。”
我冷笑一聲，轉身走向客房。
第二天清晨，廚房的香味把我喚醒。
春燕在廚房忙，王磊坐在餐桌前，滿臉幸福地看著她。
“磊哥，嘗嘗這湯，特地為你熬的。”
春燕舀了一勺湯送到王磊嘴邊。
王磊喝下，滿臉陶醉。
“太好喝了，你煮的就是不一樣。”
我站在門口，清了清嗓子。
兩人這才注意到我。
春燕笑著說：“柔柔，正好，我煮了早餐，一起吃吧。”
我走到桌前，桌上只有兩副碗筷。
“對不起，忘了你也在。”
春燕假裝歉意，又拿了一副碗筷。
王磊匆忙起身幫我倒水。
“柔柔，你感覺怎么樣？”
“比死了三個孩子好點。”我冷冷回答。
餐桌上的氣氛瞬間凝固。
春燕故作輕松笑笑。
“柔柔，得往前看。”
“失去孩子我也遺憾，但這是命運。”
我看著她，一字一句地說：
“是啊，命運就是我流產，你找小三懷孕。”
王磊猛放下碗。
“柔柔！你胡說什么！”
“春燕只是好心照顧你，你怎么能這么說她？”
我冷笑一聲。
“我說錯了嗎？”
春燕眼圈泛紅，楚楚可憐看向王磊。
“磊哥，也許柔柔還沒調整好心情。”
“我理解她，我們別介意。”
王磊摟住她肩膀，安慰道。
“別哭，對寶寶不好。”
我看著這一幕，心如刀割。
三年婚姻，我從未見過王磊這樣呵護我。
他曾經連我感冒都不會多問一句。
晚上，我躺在客房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
隔壁主臥傳來春燕的笑聲和王磊的低語。
我用枕頭捂住耳朵，淚水浸濕枕巾。
這就是我的家，我的婚姻，我的噩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