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乘風開始覺得我在的位置不合適。
把我的行李從賀家清除出去以后,決定把我的痕跡也從公司清除干凈。
沒有了職位,沒有了項目,沒有了這些年我咬牙掙得的資本。
從今往后,我就只是一個不會礙事的窮酸女孩了。
他養膩了,于是揮揮手,想讓我自己回到城市角落里自生自滅去。
“賀家這些年家大業大,不是每一筆錢都那么干凈的?!?/p>
我把一摞資料復印件甩到賀乘風面前。
“你猜股東們會怎么選?”
賀乘風的表情陰沉沉的,恨不得吃了我。
但我知道他不敢真的撕破臉,他就是這樣一個什么都要的人。
要抓住手里的利益,要穩住膨脹的商業泡沫,
要維護他企業家的名聲,要在乎一些無用的體面。
“哼,養不熟的白眼狼!”他嘲諷一笑,“不就是要錢嗎?”
他比了個手勢:“這個數,夠你瀟灑了,別再來煩我。
到時候和王家的訂婚宴,你也別去了?!?/p>
“不夠。”我緩緩勾唇,“先生,這可還不夠打發我的。”
“你別得寸進尺……”
“替你們打工這么多年,不光是賀氏賺的錢,
你自己背后有多少爛攤子,連太太都不知道,我心里可是很有數。”
我又拿出幾份文件,心情甚好地欣賞他又臭又黑的臉色。
賀乘風為了穩住我,耐著性子討價還價。
最終在一大筆現金之外,還施舍一般地給我一點股份。
對外說得非常好聽,因為妹妹要出嫁了,提前給姐姐一點嫁妝作為補償。
錢在我手頭轉一圈,很快匯入了隱秘的國外銀行。
我又連夜把秦秦從被窩里搖出來:“喏,新鮮熱乎的現金流,
我投一部分給你的新公司入股,分紅記得匯給我。”
秦秦一邊確認一邊吐槽:“你終于想開了去撬賀家的保險箱了?”
我撇撇嘴:“童工勞務費,還有精神損失費,我應得的。”
何花聽說了“賀家給了我一大筆錢”這件事,當下沒說什么。
只是某個晚上在花園里委屈垂淚,超不經意地被人看到:
“嗚嗚,我都知道的,姐姐什么都比我好,是我太沒用了,
沒有從小學會管理公司,什么忙都幫不上,只能希望跟利哥哥定下婚事,哪怕……”
吳昧心疼壞了,其實她知道王利這種花花公子就和賀乘風一樣,一輩子不會改的。
但已經許出去的婚事又已成定局,她難得動氣了,
跟賀乘風大吵一架,隔天就給她的寶貝女兒要來一摞房本、車鑰匙,還有一柜子沒戴過的珠寶。
“小花,媽媽知道委屈你了,這些你先拿著?!?/p>
何花破涕為笑,似乎眼淚一下就干了:“我就知道……”
她撒嬌似的說,“那我們的訂婚宴要多請一些人~”
“當然,我們肯定給你最好的?!眳敲链葠鄣孛念^,
似乎還摸一個長不大的幼兒。
何花乖巧地低頭,面上一滴淚也無,冷靜地給我發消息:“姐姐,可以開始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