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嬌嗔把我從思緒中拉回。
“哎呀，陶楠姐，年紀大了懷孕了可要注意身體啊！”
“別多嘴。”
成永昂的眼眸罕見的凌厲，鄒紫恬只得訕訕閉嘴。
“簽吧，這個孩子要不了。”
“為什么，咱們不是很想要二胎嗎？再說了打胎對身體不好……”
我打斷他，目光冷如寒冰。
“現在我不要了，沒聽懂嗎，我不要了！”
他臉色鐵青，手愈攥愈緊。
“我是不會同意的，你別做夢了。”
“成永昂，你真的不知道我為什么不要這個孩子嗎？”
“不管出于什么原因，我都不會允許打掉這個孩子。”
我咬著牙，恨意在胸中翻騰，突然猛地一陣眩暈，差點倒了下去。
這時鄒紫恬沖過來扶著我，嘴角勾起一抹微妙的弧度。
我怒火中燒，一把推開了她，可她卻順勢撞在桌角上。
“啊，好疼！”
聽到鄒紫恬喊疼，成永昂什么都顧不上了，三步并兩步走上前去，扶住她的肩膀。
“怎么了，沒事吧？”
“沒事的成經理，只是上次您喝醉了不小心誤傷到我，腰上的傷口還沒好而已。”
她掀開上衣，露出纖細的腹部，隱約看見紫色淤青。
她嬌弱地嗚咽著，將楚楚可憐四個字演繹到極致。
成永昂的聲音壓抑著怒氣，抬頭看了一眼我：
“陶楠，一碼歸一碼，我的秘書只是好心扶你，你為什么要推她？”
“她為了咱們的公司，也付出了不少貢獻，沒有功勞也有苦勞。”
我仿佛聽到了世界上最大的笑話，譏諷從容地問道：
“哦？是嗎？哪里的功勞啊，是床上的功勞嗎？”
成永昂的嘴角抽搐，變得支支吾吾含糊不清：
“你……你在胡說什么，鄒紫恬可是正經員工。”
“你這個當經理的，如果上梁不正，下梁肯定歪。”
言語間的嘲弄像刺在他們的心口上的針，目光如利刃在空中相交。
眼前這個情形，同意書也簽不了了，我一把奪回離開了公司。
回到車上，心底的憤怒和委屈交織成一股無法言喻的痛苦。
看著屏幕上女兒的照片眼圈酸澀，眼淚如洪水般涌出，全身也因劇烈顫抖而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