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語氣淡然:「王老師,昨天我去醫院太晚,我的姨媽漏出來了,我怕臟了學校,只能用這件衣服接著了。」
「接你個屁啊!你接還能接出來字啊,趕緊給我把衣服脫了,脫了!」
我不為所動,只是語氣變得可憐巴巴:「老師,對不起,我可以不脫嗎。」
輔導員指著我的手都被氣得發抖:「不脫,不脫是吧,行行行,等我給你檔案里放處分的時候,我希望你別像徐夢一樣,跑過來低三下四地求我!」
徐夢,土木專業的。
她就是那個爺爺突然病危,輔導員不給批假的孩子。
當時事態太過緊急,就沒批假先回家,但還是晚了一步,沒看到爺爺最后一面。
當天輔導員查課,正好發現她不在,當即大發雷霆,直接就是一套絲滑小連招。
停課、通報批評、背處分、取消評優評獎資格……
可以這么說,輔導員在內或不在內的職權,他都給人使上了。
對這個結果,徐夢自然是不服氣的,直接殺到輔導員辦公室據理力爭。
按照隨行舍友的回憶,當時兩人應該是吵的比較激烈,辦公室門口都聽得見。
這還了得?輔導員平時最在乎的,就是自己所謂的威嚴。
平時大家在群里艾特他,但凡少說一句王老師您好,他都馬上變臉開啟思想教育課,更不用說和他當年針尖對麥芒了。
徐夢的處分不僅沒取消,更是被放在了學院官網上,同時處分也變成了大過,必須被放進檔案的那種。
一旦檔案里被放這種東西,考公考編就再也無緣,而且工作也不在好找。
徐夢壓根就沒有想過,她的據理力爭,居然會導致這個結果,腦子都是一片空白。
后來她又找了輔導員幾次,每次都將態度擺的很低,可一點用都沒有。
也是從那以后,原本意氣風發的少女,臉上開始出現了死氣。
每次開班會,輔導員必定將這個事重新講一遍。
「我知道你們高中老師說過什么,說什么上了大學就輕松了,就能自由了,我告訴你們,這都是放屁!」
「這里是學校,你們是學生!這里既不是你們村的廢田,你們也不是你們村的野狗,來了學校,就得守規矩,將紀律!」
「我對你們嚴一點,是對你們好,不要一個個像白眼狼一樣,得了便宜還賣乖!」
「再次重申一遍,在學校如果有誰不服從我的管理,給我不舒服,那我就一定能讓那個人也不舒服,我手段多的是!」
對于他的種種言行,我早就想掀桌子了。
但時間還不到,為了多拖延一點時間,我故作遲疑,語氣帶著后怕:「王老師,全校通報批評會很丟人的,萬一再被同學們記錄下來,我真的不想活了,而且處分是不是重了點,如果它進檔案,我以后就考不了公編了,工作也很難找,我就完了。」
聽到我的話,輔導員嘴角一勾,笑的隱秘。
他看著我嘆了口氣,話語間充滿無奈:「就算你求老師,那也沒辦法,你違反了校紀校規,老師也是按規辦事。」
求你?我求你當個大母零行不行?
看了眼手表,時間差不多了。
「我覺得,你這個人長得不美,想的倒是挺美的,求你?我什么時候要求你了?你不要給自己臉上貼金好不好,我不是說了,我不會接受你所謂的處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