圍著的人見到我，紛紛對我指指點點：
“這就是藥圣堂的神醫，看著人模狗樣的，沒想到竟然為了攀上皇家編造謊言。”
“他家的藥賣得可貴了，上次我來，態度還特別不好，這下子遭報應了吧。”
各種嘲諷和鄙夷的目光落在我身上，讓我有些無地自容。
其中還摻雜著很多附近的街坊鄰居。
醫者仁心，藥圣堂成立以來，都是以最便宜的價格售賣，并且每日會進行免費的義診。
他們之中想來不少人都受過恩惠，可如今卻被人竄拖著成了傷害我的劊子手。
我抬起頭來，看向慕禾霓，洛楓站在他的身邊。
和我的對線撞上，他眼里閃過一絲得意：
“顧大夫，我昨日身子不爽，來你這拿了些藥，可不知怎的，今日反而更加腹痛不止。”
“我是沒什么大礙的，可三公主非要來幫我討個公道，要是冒犯到你，我替三公主向你賠個不是。”
洛楓說著就要朝我行禮，卻被慕禾霓拉住手護在身后。
她犀利地看向我，眼里滿是厭惡：
“阿楓，你沒有錯，分明就是顧晏他醫術不精，害得你受了苦。”
“虧他還自稱是神醫，我今日來就是想大家來揭穿他的真面目，免得大家再上當受騙。”
她的話調動了周圍人的情緒，數不清的菜葉子和臭雞蛋砸在我身上。
“庸醫，賠錢，滾出京城！”
更有甚者，將雞血潑了我一身，我狼狽地站在原地。
“慕禾霓，我已經說明了，我不會娶你，為何你還要如此砸了我的招牌。”
我對每一個患者都有印象，昨日洛楓根本沒有來過，這不過是他胡謅出來的。
慕禾霓不耐地掃向我，對此并不承認。
只是路過我時，她壓著聲音警告道：
“識相的就滾出京城，只有你走得遠遠的，我才能避免你在背后耍小動作。”
我攥著拳頭，沒有將她的話放在心上，自顧自地收拾鋪子。
累得滿頭大汗，我倒在地上，可比起上輩子死亡的痛苦，又都不算什么。
接下來一段時間，我原先門可羅雀的店鋪變得無人踏入。
不少人聽信了流言，路過時都要往我門前吐一口口水。
我出去買菜，再也沒人尊敬地喊我大夫，而是罵我說謊精。
一定程度上，慕禾霓的目的達到了。
可我并未著急，按照上輩子的記憶，該有人來求我了。
宮中的人出現在藥圣堂，說圣上要見我時，我并沒有驚訝。
上輩子也是這個時候，邊關傳來急報，說敵軍為了取勝，在邊界城中投毒。
不少百姓和將士都中招，苦不堪言。
那點毒對我來說并不算什么，可圣上問起時，我還是面有難色：
“陛下，草民惶恐，前幾日三公主才派人砸了我的鋪子，說我是庸醫，現在讓我前去，恐怕也難以服眾。”
慕禾霓站在一邊，見我推拒，臉色不大好看。
“我看你就是沒有真本事，怕被人拆穿才不敢。”
我不置可否，圣上卻嚴肅地看向我：
“這次可是禾霓引薦你去的，正好，你借此機會證明自己，只要你成功的，朕之前的承諾也還作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