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爸媽哥哥和未婚夫親手殺了九十九次。
只因我是家族最后的永生人,也是流落在外的真千金。
他們殺我九十九次,只為用我的命,給那個假千金改命續壽。
每一次,他們都笑著對我說:“晚棠,別怕,反正你還能重生。”
可他們不知道,我的永生是假的。
這是最后一世。
而這一次,我要讓他們血債血償。
我睜開眼時,喉嚨里還殘留著上一世被灌下的毒藥灼燒的痛感。
“晚棠,你醒了?”
媽媽坐在床邊,溫柔地撫摸著我的頭發。
眼底卻閃過一絲不耐:“這次可別再任性了,乖乖替月婉去死,好不好?”
我看著她,忽然笑了。
多可笑啊,我的親生母親。
每一次重生后的第一句話,都是勸我去死。
“媽,這是我最后一世了。”
我輕聲開口,聲音沙啞。
她愣了一下,隨即皺眉:“胡說什么?你不是能重生嗎?”
“別耍小性子,月婉的身體等不了了。”
是啊,等不了了。
顧月婉,那個被抱錯的假千金。
天生體弱,活不過二十歲。
而我的爸媽哥哥,還有未婚婚夫江聞,為了給她續命,殺了我九十九次。
每一次,他們都會溫柔地哄我:“晚棠,別怕,反正你還能重生。”
然后,他們用刀用毒用火,甚至親手將我推下懸崖。
他們從不在意我有多痛。
“晚棠,”爸爸推門進來,手里端著茶,“你要懂事。”
“要不是因為你,婉婉本該是顧家千金。”
“現在她病了,你補償她也是應該的。”
我盯著茶,胃里一陣翻涌。
第八十七世,就是這杯“補藥”,讓我七竅流血而死。
“爸,”我抬起眼,“當年明明是顧月婉她媽貪圖富貴,故意換了孩子。”
“如果不是她,我也不會受那么多年的苦!”
因為顧月婉她媽媽的貪念,我在外漂泊二十年。
受盡欺凌和苦楚,我該找誰補償?
爸爸臉色驟變,抬手扇了我一巴掌。
這一下用了十成的力氣,將我整個人掀翻了出去。
他語氣凌厲:“不許你這么說婉婉!”
心臟處泛起密密麻麻的疼痛,甚至讓我感受不到臉頰處腫脹的痛。
我苦笑著,鼻子卻不受控制的酸脹起來。
媽媽紅了眼,將我護在身后,哀聲勸解。
這時,哥哥顧景年沖進來,手里拿著手術同意書。
“晚棠!”
“婉婉的腎衰竭等不了了,你今天必須做配型!”
他身后,我的未婚夫江聞,穿著白大褂走了進來。
我太熟悉這個場景了。
第九十三世,他們就是這樣,抽干了我的血。
“景年,”媽媽突然紅著眼眶拉住他,“好好跟妹妹說。”
顧景年看向我的眼神很冷。
“要不是晚棠突然回來認親,婉婉怎么會受刺激病發?”
“所以她補償婉婉是應該的。”
我死死攥緊床單。
多完美的邏輯。
我的存在是原罪,我的回歸是錯誤。
連我的永生都成了他們理直氣壯殺我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