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手術室里只有儀器的滴答聲,和媽媽撕心裂肺的哭聲。
沒有人回應他。
這一次,顧晚棠終于說了真話。
爸爸僵硬的走到手術臺前,顫抖著伸出手,又縮了回去。
他的嘴唇蠕動著,卻發不出聲音。
“怎么回事?手術結束了嗎?”
顧月婉虛弱的聲音從門口傳來。
所有人的動作都頓住了。
她扶著門框,臉色蒼白如紙。
卻在看到手術臺上的我時,眼底閃過一絲幾不可察的笑意。
“晚棠姐......她怎么了?”
她的聲音帶著恰到好處的顫抖。
江聞猛的抬頭看她,眼神冷得嚇人。
顧月婉被這眼神刺得一哆嗦,眼淚立刻涌了出來。
“我我只是擔心......”
“滾出去。”
江聞的聲音平靜得可怕。
顧月婉愣住了:“阿聞......”
“我讓你滾出去!”
江聞突然暴喝一聲,嚇的顧月婉差點跌倒。
媽媽終于抬起頭,她的眼神空洞得嚇人。
“婉婉......晚棠死了......”
顧月婉的瞳孔猛地收縮:“不不可能......她不是可以......”
“她死了!”
顧景年突然大吼,“她再也不會醒過來了!你滿意了嗎?!”
顧月婉的臉色瞬間慘白。
她慌亂的搖頭:“不關我的事......我什么都不知道......”
江聞緩緩站起身,他的白大褂上全是血,像個從地獄爬出來的惡鬼。
“你知道。”
他盯著顧月婉,聲音輕的可怕,“你一直都知道,對不對?”
顧月婉的眼淚流得更兇了:“阿聞,你怎么能這樣懷疑我......”
“夠了!”
爸爸突然厲聲打斷,他的眼睛通紅,“現在說這些有什么用?!”
他轉向江聞,聲音顫抖:“救救晚棠,你一定有辦法救她......”
江聞的表情扭曲了一瞬。
“她已經死了。”
這句話像最后一記重錘,將所有人打入深淵。
媽媽抱著我的身體,哭得幾乎窒息:“晚棠......我的女兒......”
顧景年跪倒在地,雙手抱頭,像個孩子一樣嚎啕大哭。
江聞站在手術臺邊,一動不動。
他的眼神空洞,仿佛靈魂已經被抽離。
只有顧月婉還站在門口,她的表情從驚慌變成了茫然。
“那......我的腎怎么辦?”
她輕聲問。
這句話像一滴冷水掉進滾燙的油鍋。
江聞猛地轉頭看她,眼神兇狠的像是要殺人。
爸爸的表情凝固了,他緩緩轉向顧月婉,像是第一次真正看清她。
“你說什么?”
他的聲音輕的幾乎聽不見。
顧月婉似乎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立刻換上楚楚可憐的表情:"爸爸,我只是太害怕了。”
“啪!”
一記響亮的耳光在手術室里炸開。
顧月婉被打得踉蹌幾步,捂著臉不敢置信地看著爸爸。
“你......你打我?”
爸爸的手還在發抖,他的表情扭曲得可怕:“滾!給我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