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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處可逃,小丫鬟拿著匕首擋在身前,
可她也不過雙十年華,身量擋在五大三粗的刺客面前如同螳臂當(dāng)車。
引得哄笑聲一陣。
蘇月明扯著她袖口,面色黑沉:
“襲擊命臣家眷,你們好大的膽子。”
刺客卻嘻嘻哈哈笑著,不以為然上前:
“不光有大的膽子,還有別的大玩意,你瞧瞧?”
說著上手去捉蘇月明胳膊,被小丫鬟狠狠一匕首刺了下去。
刺客暴怒,反手一掌將小丫鬟狠狠掌摑到一旁,啐了一口:
“不識(shí)好歹的小賤蹄子!”
說著一刀劈了下去,獻(xiàn)血燙在蘇月明臉上。
蘇月明一時(shí)間失聲,眼睜睜看著小丫鬟的脖頸上涌出獻(xiàn)血,雙手卻死死抓著為首的刺客褲腿和短匕。
如同野獸挖心般的哀鳴,蘇月明慘叫出聲。
“有點(diǎn)過了吧,不是只讓我們睡了她就行了嗎?”
“死個(gè)家仆而已,嚇?biāo)滥懔耍俊?/p>
“有點(diǎn)可惜,那小丫頭也怪俊的。”
“那你趁熱?”
嘻嘻哈哈的聲音圍繞著蘇月明,蘇月明說不出話,只覺得心臟疼的要死。
腦子空白,又好像千萬聲音一起在腦子里尖叫。
那雙不瞑目的眼睛直直盯著自己,注定要成為她以后千萬個(gè)夜晚里的噩夢。
褚清歡這才姍姍來遲,攬著蘇月明在懷里殺出一條血路。
蘇月明捂著自己的頭,淚水止不住橫流。
小丫鬟是家生子,幾乎與蘇月明一道長大,時(shí)時(shí)相伴。
現(xiàn)在孤零零躺在小巷子里,脖頸上的血已經(jīng)不流了,漏出森森白骨。
抓著匕首的手誰也掰不開,一雙眼睛死不瞑目,死死盯著剛剛蘇月明的位置。
褚清歡錯(cuò)愕的看著懷里崩潰的渾身發(fā)顫的蘇月明,扣響蘇家大門。
一如當(dāng)初,他也是這樣帶著蘇月明回來。
只不過那時(shí)候,小丫鬟渾身傷的趴他背上,蘇月明緊挨著他緩慢的來到這里。
現(xiàn)在,只有他和蘇月明,那小丫鬟橫尸在街頭。
家仆來開了門,看著臉上掛著血,被嚇得渾身發(fā)抖的蘇月明忙迎進(jìn)來,又去叫來老爺夫人。
褚清歡也不再隱瞞身份,只顧著得體笑容回答著各種疑問,心思忍不住往蘇月明閨房里飄。
夜色也沉,褚清歡干脆留宿蘇家。
蘇月明徹夜難眠,臉上干涸的血痕卻好像一直滾燙到心上。
那道因?yàn)轳仪鍤g而碎裂的心,被血噴濺的那一瞬間“噗”的一聲蓋過去了。
她好像又看見小丫鬟靜靜的站在床榻旁守夜。
蘇月明經(jīng)此一事,日益消瘦了下去。
她沒法說她在第二天看見聽見過什么。
褚清歡和秋見月站在刺客們面前。
秋見月滿不在乎:
“不是你說的嗎?你對(duì)她只是利用,娶她過門也只是圖她爹的權(quán)勢。我毀她清白,她還能嫁給誰?”
“我是在幫你。”
褚清歡暴怒:
“我有說需要你來幫忙嗎?!”
秋見月針鋒相對(duì),指著他的胸膛:
“你不需要?你不需要又何必娶我!你以為我不知道你娶我也是圖我爹的兵嗎?!”
“我和你才是一心的,你該謝我!”
“你要給她出頭,大不了你把他們都?xì)⒘耍M豎不過些死士,本來也是用來送死的!”
蘇月明看著褚清歡攥緊了拳頭,額頭上青筋暴起,卻只是提起劍,“噗呲”一聲刺進(jìn)領(lǐng)頭刺客肩頭。
褚清歡面目猙獰,恨意沖天:
“殺了他們?不如讓他們生不如死!”
不過半炷香時(shí)候,滿院鮮血橫流,陳尸遍野,腥臭沖天。
蘇月明沒忍住,伏在假山上嘔吐一陣。
鐵了心,得離開。
褚清歡沒多問,忙來攙扶著蘇月明。
可他身上血腥氣味,逼得蘇月明連連后退。
月底時(shí),蘇家傳來皇上賜婚的詔書。
蘇月明跪在大太監(jiān)面前,身形瘦弱搖搖欲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