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那也不是我找來的奶狗,是我預約的瑜伽教練。
只是我特意備注了一下,希望是個顏值高的。
不過能氣到顧銘那是意外之喜。
練完了一套瑜伽,我去跑了個澡,剛想休息,一個視頻電話打來了。
是顧銘。
不過鏡頭中出現的是我女兒。
「媽媽……」她扁著嘴喊我,好像隨時要哭出來的樣子。
顧銘在一邊說:「小暖想你了,你就陪陪她說說話吧。」
我看了一眼小暖。
不過幾天而已,她就變成這樣了。
瘦弱得不行。
難以想象這是我精心呵護長大的孩子。
看她手背上扎著置留針,身上綁著儀器,她這樣的小公主哪里吃過這樣的苦啊。
一番折磨下來,讓她本來就不大的巴掌臉更小了。
眼眶都凹陷了。
她哭著說:「媽媽我錯了,你回來好不好?」
錯了?
「這話從你口中說出來還真是稀奇啊。」
她抽抽噎噎地說:「醫生告訴過我了,我是過敏體質,所以你才給我控制飲食的。」
「你不給我穿公主裙,是因為我對面料很敏感,那些衣服會讓我身上起疹子。」
說著她卷起袖子給我看了她手臂上大塊大塊的紅斑。
按照那架勢,沒有半個月是褪不干凈的。
期間還會伴隨著難以忍受的瘙癢。
所以我都會嚴格把控她的穿著。
有次幼兒園有活動,她死活要穿公主裙,說是要閃耀全場。
我看了一下那衣服的成分,對她的體質很不友好,我就駁回了,結果她就狠狠潑了我一杯冷水,罵我是個無知婦女:「你不會真的以為你是我媽就可以為所欲為了吧?遲早有一天我要讓我爸和你離婚,把你趕出去!」
現在知道錯了?
好像有點晚了。
我說:「你叫錯了,我不是你媽,你的媽媽是傅雪。」
我這么一說她越發委屈了。
她哭著和我說小雪阿姨照顧她照顧得一點也不好:「當天我住院的時候她給我找了個保姆,然后就不管我了。」
結果保姆根本不熟悉她的情況,半夜打瞌睡的時候沒看好監護儀,差點讓她一命嗚呼。
她說:「我被推進搶救室了,他們都按著我給我扎針,我好痛,媽媽我真的好害怕……」
「我知道錯了,媽媽,我真的知道錯了,你回來好不好?」
她哭得上氣不接下氣。
小臉都紫了。
顧銘哽咽著:「孩子都這樣求你了,你都不肯回來嗎?」
「難道真的要等孩子出什么大事了,你才肯回頭嗎?」
我忙伸手:「不是出什么大事了才肯回頭,而是不論怎樣我都不會回頭了。」
我女兒渾身都僵住了。
眼淚就這么掛在她的小臉上,嘴唇微微張著,半天都沒有動。
我問她:「醫生應該告訴過你了,你這次發疹子的傷疤是好不了了吧?」
她低頭,算是默認了。
「你看,一次發疹子尚且如此,那我也一樣,你曾經說出口的那些話傷害過我了,又怎么收得回去?」
有些東西吧,就真的是回不去了。
一點回旋的余地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