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在偏遠分公司的一年里，日子過得艱苦又充實。
我們從零開始，硬生生把業績從全國墊底做到了第一，團隊的每個人都像打了雞血，對我愈發信服。
回總部述職前，我先去見了集團董事長。
董事長親自接見了我，他身旁還坐著幾位董事。
“陳默，你的開拓能力和業績報告很了不起，你可真是我們集團的功臣！”
董事長非常興奮。
“我看，你也別回原來的部門了，直接調來總部，給你配最好的資源，負責集團的新業務戰略。”
我委婉拒絕。“董事長，我得回去，馬上又要晉升了，我想評選副總裁。”
董事長笑容一滯，驚訝道：“怎么？以你的才能和業績，竟然還不是副總裁？”
“是啊，可能是我資歷不夠，還得努力呀。”
我卡著報名結束前，將材料遞交上去。
年輕的人事專員才看了一眼，就將我的東西全部退回。
“不好意思，陳總，您不符合晉升評定條件，您的初審不予通過。”
我有些意外，“你還沒提交到評委會審查，怎么就不通過了？”
人事專員一臉為難，“這......就是林總監交代的。”
“哪位總監？”
“林雅。”
我眉頭微動，一年不見，她竟又進了評委會。
正這時，兩名跟我從西北回來的組員略顯狼狽地跑來找我，滿臉氣憤。
“陳總，他們太欺負人了！把我們原來的辦公室搶走了不說，還把我們的客戶資料都鎖進了倉庫，罵我們是西北來的土包子，讓我們滾蛋！”
辦公室理論上是公司分配，但每個團隊用慣了一個，輕易不會搬來搬去。
在辦公室充足的情況下占用其他團隊的場地，這就是故意找茬了。
“走，去看看！”
一年沒回來，我們原來的辦公室已經掛上了別的團隊的牌子。
玻璃窗里，穿著職業套裝的林雅，正在指導她的團隊開會。
看到我推門進來，她下意識地露出厭惡，又很快掩飾好，熱情地站起來說到：“哎呀，陳默，你們從西北回來了？怎么不提前說一聲，好給大家接風洗塵！”
“西北環境惡劣，沒做出業績很正常，你們沒功勞也有苦勞嘛！”
林雅身邊一個年輕員工嗤笑一聲。
“林總監，您就別替他們說話了，勞師動眾去開拓一年，結果一份像樣的報告都沒有，更別提利潤了，我看他們就是打著開拓的旗號在外面鬼混，還有臉回來！”
因為新業務的重要性，我們申請了全程保密，只有董事長和幾位核心高層知道，不寫公開報告、不計入短期利潤也是上面特批，到了普通同事眼里，就成了一事無成。
我的組員漲紅了臉，想說實情，因為紀律又抿緊了嘴，氣得渾身發抖。
林雅嬌笑著出來打圓場。
“好了，看在我的面上大家都少說兩句，都是同事，彼此要包容。”
她轉頭看向我，面露為難。
“不過陳默，既然你們沒什么進展，那這間大辦公室還是留給有需要的人吧，你說呢？”
我看著她得意的臉，笑了：“沒問題，反正我們辛苦一年了，幾天不開會就當放假了，不過晉升報名怎么說？”
她裝傻充愣，“你的報名材料還留著呢呀。”
“是留著，就是被退回來了，說流程不合規。”
林雅一臉深明大義地拖長調子，“誒~這叫按規矩辦事，流程不對，自然要打回來，你們在外面野慣了，總部的規矩不能忘，這樣，你重新準備材料，我找人幫你看看。”
我了解她，嘴上這么說，實際上是想把我的報名時間拖過去。
不過沒關系，我會讓她親自來求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