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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我忍著疼痛到達醫院時，看到的卻是走廊里父親通紅的雙眼。
“小譽，你來晚了，你奶奶她剛閉眼.....去了。”
父親的聲音里藏著不可遏制的悲痛。
我呆愣著，而后脊背緩緩佝僂下去，抱住頭失聲痛哭。
就在醫院的走廊里。
哭聲悲戚又無力。
小老太太，一路走好......
是孫子不孝，沒能再見您最后一眼......
父親說老太太堅持好了很久，也沒見我來。
最后閉眼前，都在念叨著我。
我面無表情，身上穿著孝衣，跪在奶奶的靈堂前，腿上的傷口已經被處理過了。
依舊疼痛。
可再疼沒有心疼。
我為奶奶守靈三天，直到按照鎮上的習俗安葬。
期間林清雅打來過很多電話。
我沒接。
我直接關了機。
因為腿上的傷，父親讓我別到處亂跑，先養傷。
老家在江南一個小鎮，門前有河水流淌。
我平日里就坐在門前的搖椅上，靜靜看著。
心中那些紛亂的雜念此刻似乎離我遠去。
“程譽？”
有人叫我，抬頭一看。
竟是曾經的高中同學劉瑤瑤。
她驚喜的看著我。
“你怎么在這？你回來了？”
她坐下來跟我聊了會。
我才得知，她現在竟然在高中當語文老師。
“那很不錯啊，老家挺好的，安靜又輕松。”
說起高中時光，我嘴角帶笑，有些懷戀。
這時，眼前的女孩愣了愣看向我的身后。
又有高跟鞋聲傳來。
我回頭，卻見著一身青色旗袍，身姿婉約的林清雅，身旁還跟著溫文爾雅的陸知洲。
林清雅沒什么表情，她垂下眼眸，輕掃了一眼我身旁的劉瑤瑤。
眼里的陰沉一閃而過。
“程譽，是因為她你才跟我離婚？”
林清雅紅唇輕啟。
她？
我看向一旁的劉瑤瑤，劉瑤瑤神色訝異。
我讓她先回去，改天再聊。
然后瘸著腿，拿起一旁的拐杖站了起來。
林清雅見狀，眼里閃過一絲懊悔，想要上前來幫忙。
被我拒絕了。
我冷著臉看向這個曾經愛慘了的女人。
“你有什么事嗎？”
“程譽，你不要臉！”
不知是不是我的冷漠刺激了林清雅。
她紅了眼眶，臉上的表情再也維持不住。
“你憑什么一聲不吭就離開了？還騙我簽了協議，憑什么？你說你會照顧我愛我一輩子，你就是這樣照顧的？”
“我就是跟你開了一個小小的玩笑，我們玩游戲，我輸了，我才將你鎖在老宅的，我知道這樣很不對，我錯了還不行嗎？”
我皺眉，不想討論這個話題。
“協議并不是我騙你簽的，是你自己不看的。”
“就這樣吧，以后別來找我。”
我轉身離開，手臂卻被人死死拉住。
“不就是個玩笑，你至于嗎？我們在一起這么久，難道連一個玩笑都不能開嗎？”
林清雅死死咬著唇，不肯松手。
我深深吸了一口氣。
冷著聲音道：“我再說一次，你給我放開！”
“我不放！你今天不原諒我，我死也不放！”
“滾！你給我滾！我告訴你，我這輩子都會原諒你！”
我怒吼出聲，驀然紅了眼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