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她期待看著司可欣被氣得癲狂的樣子。
卻失望地發現，司可欣從頭到尾都很平靜。
她只是有些費力地把手上的戒指摘下來，丟進了一邊的垃圾桶。
“好好珍惜吧。”司可欣聲音有些沙啞，但是冷得沁骨，“畢竟也只有你，才會喜歡我不要的垃圾。”
司念念表情有一瞬間的猙獰。
她卻沒動手，只是一直盯著司可欣的肚子，驀然露出一個詭異的微笑。
“有個東西，我突然不想要了。”
司念念這番話說得云里霧里，司可欣并沒有放在心上。
算起來，明天那位就要來接她離開了。
畢竟再待下去，連她肚子里的孩子都要被顧昊炎和司遠峰刨出來送給司念念。
第二天司念念才睜開眼，就看見顧昊炎和司遠峰一個紅著眼，一個神色悲戚地站在病床邊。
司可欣心里突然掠過一陣不安。
這個時候醫生上前一步，遺憾嘆氣，“實在是不好意思司小姐，你肚子里的孩子還是沒保住，昨天的結果出來了，孩子已經胎停。”
“現在我們建議你做流產手術，清宮，這樣對母體的損失最小。”
恍若一道晴天霹靂，險些把司可欣的理智炸成粉碎。
她掐著手心，利用痛感讓自己冷靜下來。
“你撒謊。”司可欣嘶啞著嗓子，一字一句道，“我分明還能隔著肚子感受到我孩子的心跳，怎么可能胎停。”
“肯定是你這個庸人胡說。”
“我要換個醫生，我要轉院。”
司可欣掙扎著要起身，卻被一股拉力拉回去。
她這才驚恐發現，自己雙手雙腳都被銬在了床上。
顧昊炎連忙心疼上前，憐愛地摸著司可欣驚慌到發白的小臉。
“別怪我們，我和伯父也是擔心你得知這個消息之后，沒辦法冷靜下來。”
“別怕可欣，手術很快的，我們以后，也會有孩子的。”
巨大的悲傷和憤怒攪得司可欣心臟疼得厲害。
她通紅著眼眶盯著顧昊炎。
咬緊后槽牙，“顧昊炎，你跟我說實話，你讓我流掉這個孩子，是真的因為他已經胎停了嗎。”
“還是說，有別的原因。”
“他可是你的親生孩子啊！”
司可欣崩潰，聲音如杜鵑啼血。
顧昊炎低下頭不敢看他，雙手隱忍緊握成拳，手臂上青筋鼓起。
最后，他嘆氣，像是渴求又像是許下諾言。
“就這一次，可欣，等我們第二個孩子出生，我必定會好好護著他。”
司可欣無聲笑了，眼淚無助地順著臉頰往下滑動。
她不是委屈，是恨，恨自己沒用。
保護不了外公，也保護不了自己的孩子。
醫護人員把司可欣送往手術室的時候，司可欣余光瞥見司念念在人群中的身影。
司念念在人群中，對著司可欣露出一個得意洋洋的笑容。
像是一只斗勝的公雞。
手術室里，一切準備就緒。
頭頂上的手術燈白亮又冰冷，刺得司可欣睜不開眼。
有醫生拿著反光的手術刀走近。
司可欣眼神絕望，放棄掙扎。
卻見那醫生摘下口罩。
露出一張俊美清冷的臉。
“可欣，七日時間已到，我來接你和孩子回港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