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溝村地主老王家。
王錢多也沒有跟白天選的女子舉行婚禮。
一來官府發放完媳婦天色就不早了,即便籌辦婚禮,時間上也來不及,除非隔天舉辦。
二來免費得來的媳婦不值錢,還費錢費力舉辦什么婚禮?
地主家的余糧也不多,經不起糟蹋。
此刻,就隨便炒了幾碟菜,父子倆隔著桌子坐著吃。
至于白天白得的媳婦,那跟王錢多他娘一樣,在廂房里吃飯。
在里正家,女人是上不了桌面的!
“爹,你跟官府人員熟,許鐵柱選的那個媳婦真的有官兵說的那么厲害?”
“你爹我唬你不成?別看她是這一批里長得最漂亮的,但她可是異族入侵我天朝的先鋒大將,手底下殺的人,沒有一千,也有八百。”
王錢多怔了一下,驚出一身冷汗,還好他聽了他爹的話,沒有選耶娜姬。
這簡直就是一位殺神啊!
里正嚼著嘴里的一塊肉,嚼了半天才嚼碎咽下,道:“我聽今天來的那些官兵說,這是咱們天朝第一次發放媳婦,這一批里有兩個特別漂亮的女子,一個就是許鐵柱他媳婦。”
王錢多立刻來了精神:“爹,那我怎么沒看到另外一個漂亮的妞?”
他心里有點嫉妒許風選了耶娜姬,可是他自己又不敢選那個異族殺神。
不但王錢多不敢選,只要是聽聞官兵介紹過耶娜姬的人,或者稍微了解耶娜姬底細的人,都不敢選。
畢竟美女雖好,命卻只有一條。
可要是還有一位足以跟許鐵柱媳婦媲美的美人,那王錢多不介意選了,他們家養得起美人。
只要不是殺神就好!
里正往椅子上一靠,斜著眼冷笑一聲:“哼哼,另外一個能輪得到你?”
知子莫若父,王錢多一開口,里正就知道這小子什么想法。
王錢多不好意思的撓撓頭:“我就隨便問問。”
里正老爺也不給兒子賣關子,小聲道:“據官兵說,另外一個被咱們徐州的府君老爺看中了,直接從上面截留了。”
王錢多給他老爹夾了一筷子菜,滿臉遺憾:“這府君老爺也真是的,跟咱們老百姓搶什么,他咋就不截留許鐵柱媳婦呢!”
“你這不廢話嗎?府君老爺截留的那位據說是江南大戶人家的小姐,哪像許鐵柱媳婦,舞刀弄槍的還殺過那么多人?”
說著還左右看了看,雖然在自己家里,但議論郡守,還是讓他這個村里的里正有點心虛:“府君老爺也怕死啊!”
王錢多更加好奇了:“爹,那把那異族魔頭直接殺掉就得了,為啥還要發給咱們老百姓,這不害我們嗎?”
“嘿,你這榆木腦袋,官兵不是說了嗎,為了懲罰侮辱那異族女將軍。”
里正老神在在,摸著嘴角的油水:“今天來的那些官兵跟老夫喝酒的時候向老夫透露,他們要把異族女將軍下嫁虞國村夫的事,呈報給異族汗王。”
王錢多一副了然的樣子:“到時候估計異族汗王嘴都被氣歪了!”
“嗯,正是這樣,這一招不但侮辱了異族女將,還侮辱了整個異族汗國!”
“爹,你說我明早要不要去許鐵柱家看一眼?那女魔頭這么厲害,我估計許鐵柱活不過今晚。”
“你一個人去?不怕那異族殺紅了眼連你一起殺了?”
“那咋辦?要是許鐵柱死了,我們不趁早下手,那留下的屋子和田地,早就被他堂叔們瓜分了。”
“我兒說的在理,這樣吧,明早我帶上村子里的巡邏隊去許鐵柱家看看,要是許鐵柱死了,我們立馬上報官府捉拿異族女將。”
里正老爺一副勝算在握的表情:“我們人多,巡邏隊也配備了盾牌長矛,那女魔頭一人,無兵器也翻不起多大浪花。”
“爹,若那異族魔頭沒有殺許鐵柱呢?”
里正老爺嘿嘿一笑,眼睛里透露出精明的光芒:“那就更好辦了。”
王錢多猜不透她爹的意思,難免急切的追問:“爹,到底要咋辦?”
里正丟下筷子:“我做為里正,只能犧牲自己的利益。”
“爹,賠本的買賣可不能干啊!”
“哼哼,賠本?老夫活了一輩子,還沒做過賠本的事情。”
王錢多想不透其中的關鍵,里正也沒指望他能想通,道:“老夫可以拿大青山中那六畝地跟他換,他家賣剩下的那五畝地,可都是平川里的好地。”
“大青山?許鐵柱又不是傻子,怎么會換?”
“那可由不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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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州,郡府中的一間密室。
府君閆大人正躺在一張鋪了軟墊的椅子上閉目養神,下首跪著一個家丁模樣的奴仆。
“大人,那處秘密建造的房子已經竣工了!”
閆大人臉皮都不抬一下,懶洋洋的道:“裝修也完成了嗎?”
“回稟大人,已經完成了,一切準備就緒,隨時可以投入使用。”
“舒婉那里呢?”
“王小姐一切安好,就等和大人成親呢!”
“嘿,這小妮子還一副不愿意的樣子,非要堅持明媒正娶,要不是本官怕用強后她鬧到夫人那里,本官非現在辦了她不可!”
“……”
奴仆不敢說話。
“夫人那里做好保密,不能讓他知道本官納妾的事!”
“是!”
原來這閆大人的妻子乃是鎮北大將軍之女,現在鎮北大將軍手握三十萬大軍,正是北拒異族的關鍵時候。
這時候要是惹怒了妻子,她跑去大將軍那里告自己一狀,實在不敢想象那后果。
他岳父可是殺人不眨眼的狠角色!
奈何這次朝廷征召分發給徐州的女子中,有兩位實在是長得俊俏。
一位是俘虜的異族女將,他做為一郡之首,斷不可與異族通婚,何況是異族女將軍,這不是通敵嗎?
朝廷是為了羞辱異族汗王,才出此下策,他一個郡守娶了,算怎么回事?
另一位自然是出自虞國江南水鄉的大家小姐王舒婉。
這個可以納妾,根正苗紅,背景簡單!
即便是出自大家,也不過是不入流的商賈之家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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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風走后,耶娜姬一個人躺在這座破屋子中的破床上,暫時不用擔心許風胡來。
她這一路從邊境被押解而來,就沒有休息過一天。
此時實在是太累了,她感覺自己閉上眼睛就能馬上睡著了。
可當她真的閉上眼睛要入睡時,卻怎么也難以入睡。
“這床,實在是太硌人了。”
她不知道許風是如何在這干板床上每夜入睡的,反正她這種睡過軍帳的人,都被硌的睡不著。
當然,她睡覺的軍帳跟普通士兵睡覺的軍帳大有不同。
在耶娜姬的認知里,軍帳中的矮床是她睡過最讓她難受的床。
現在躺在許風的這張床上,耶娜姬卻懷念起軍帳中的床了。
至少,即便是軍帳中讓她最難受的床,也比許風的這張破床舒服一百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