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總裁妻子為確保白月光順利繼承他家里的巨額遺產(chǎn),希望我能答應跟她假離婚,并主動凈身出戶,承諾簽字后就給我50%的公司股份。
白月光看著桌上的離婚協(xié)議,吃醋道:「明月,你當真要把股份給姜淮?」
妻子聞言,冷笑一聲:「他也配,他手里那份股權轉讓協(xié)議是假的,況且,就他這腦子,估計到死也不會發(fā)現(xiàn)真相。」
白月光眼眸一轉:「那你不會真的要跟他復婚吧?那我怎么辦,你答應要跟我結婚的。」
妻子頓了頓,嗤笑道:「那更不可能了,你放心,答應你的事我一定會做到,我不會委屈你的。」
站在門口聽著妻子毫不遮掩的話,我低頭看了眼因拒絕離婚而被妻子撞斷的腿,平淡推開書房的門沒有反駁。
我不吵不鬧,平淡地在離婚協(xié)議上簽字。
妻子見狀,滿臉笑意:「我就知道阿淮會理解我的,這份轉讓書你拿著,手續(xù)三天后就能辦下來。」
我冷笑接過,她不知道,白月光所謂的巨額遺產(chǎn),不過是個華麗的幌子,內(nèi)里早已被蛀空。
只要她和白月光結婚,等來的只會是傾家蕩產(chǎn),人財兩空!
1
看著手里的股份轉讓書,我不禁自嘲一笑。
沒想到我和妻子許明月夫妻一場,到頭來竟落得這般田地。
兩人見狀,隨即相視一笑,看向我的目光瞬間略帶戲謔。
走到門口,身后就傳來蘇沉著急趕人的聲音:
「明月,既然你們離婚了,那姜哥是不是該搬出去了,哪有離婚還住在前妻家里的,這傳出去也太不像話了。」
我轉頭看了一眼許明月,她看著手機絲毫沒有表態(tài)的意思。
見此,我冷聲道:「你放心,我今天就搬出去,絕不在這礙眼。」
等我從房間再出來時,就看見蘇沉在指揮許家一眾傭人:
「這房子的裝潢給我換一個,土里土氣的,難看死了,一看就是姜淮的手筆,在許家當贅婿這幾年,身上的窮酸氣竟還沒改掉,真是上不了臺面。」
我掃了一眼四周,這房子的裝修雖然經(jīng)我手操辦,但也是許明月親手指定的風格,她覺得很有中世紀的感覺,曾言要一輩子住在這。
只是沒想到她說的一輩子這么短暫,就區(qū)區(qū)七年。
蘇沉四處指著,轉眼看到了我,他勾著笑道:
「抓緊把姜淮的房間收拾出來,我要把它改成廁所——」
管家以為聽錯了,抬頭看著蘇沉。
沒想到他抬手就甩了一巴掌:
「老不死的,你聾了,還不快去把房間給我騰出來!」
迫于威脅,管家只好照辦,對身后忙碌的傭人道:
「你們隨我去收拾姑爺?shù)男欣睢!?/p>
不料蘇沉抬手攔住了管家,質問:
「你叫誰姑爺?我才是你家姑爺,眼瞎耳聾的蠢東西!」
管家低頭向蘇沉道歉,可他卻不依不饒,要親自監(jiān)工。
轉頭看著我說:「我親自看著,看誰敢徇私給姜淮拿不屬于他的東西,我親手剝了他的皮!」
對上蘇沉得意的眼神,我沒理會,轉動輪椅便朝房間走去。
蘇沉站在門口,看了眼遠處的房門,那是許明月的臥室。
他嗤笑道:「姜淮,你還不知道吧,當初明月要跟你分房,是我的主意。」
「聽說,你們還為此吵了一架,如今那個房間你的位置,現(xiàn)在是我的了。」
我和許明月確實吵過,不僅是因為分房的緣故,還有她執(zhí)意要給蘇沉留一間房間:
「阿淮,阿沉他家里沒什么人,讓他搬過來有什么不好,況且大家都是朋友,就是添雙筷子的事,你這么較真干什么!」
當時看許明月一臉堅決的神情,我也不好反駁,只好隨她的意。
這時,一聲清脆的聲響打斷我的思緒。
陶瓷碎片散了一地,那是許明月親手為我做的手工馬克杯,也是她送我的第一份禮物。
蘇沉被嚇了一跳,隨后狠狠踹飛落在他跟前的碎瓷片,不屑道:
「什么破杯子。」
「趕緊收拾,我還有事。」
說完,他就站在門口看著。
我看了眼地上分散的碎瓷片,沒出聲,反正都離婚了,這東西碎了就碎了。
和許明月結婚這七年以來,她送過我的東西不少,但我唯獨愛惜這個杯子,只因那時候,她心里實打實的有我。
后來蘇沉回國,她對我的態(tài)度一夜驟變,連她送給我的禮物也充斥著目的,之后每當看到管家遞來的禮物,我就知道許明月今晚同蘇沉在一塊,不會回來。
我和她七年的感情,對她來說還是太淺薄了,根本拴不住她偏向蘇沉的心。
為了蘇沉的一句話,她就要跟我離婚,還想出給我一份假協(xié)議的法子,就是為了穩(wěn)住我。
想到她在書房說的話,我心一沉,低頭看了眼痛到麻木的斷腿,就不禁心寒。
我不過是拒絕離婚,她就親自碾斷我的腿,毫不顧及我們這么多年的感情。
在她眼里,這么多年估計只有蘇沉一個吧。
想到這,我瞥了一眼臥室,便轉動輪椅,打算下樓,我的行李除了幾套衣服外別無其它。
可蘇沉卻突然站在我身后,伸手推了我一把,輪椅不受控制直直往步梯沖去。
來不及補救,我順著樓梯直接翻滾到樓下,耳邊傳來一陣骨斷的聲響。
巨大的動靜將書房的許明月吵了過來。
「姜淮,你又干了什么事來栽贓阿沉!」
聞言,我剛想指認的話瞬間卡在嗓子里沒出來。
她看都沒看就又一次站在蘇沉身邊,這樣的事已經(jīng)不是第一次了。
她一手拽過蘇沉,上下打量,發(fā)現(xiàn)手掌有些許刮傷。
她皺眉怒罵:「姜淮,你總是學這些下三濫的伎倆,真當我是傻子看不出嗎!」
「上次你手意外骨折,你就說是阿沉推的你,結果呢,還不是你自己干的,這次你不會又想說這是阿沉推的你吧。」
聞言,我想辯解的話,此時也沒辦法說出口。
當初我的手骨折,確實是蘇沉推的,可查出來的監(jiān)控卻顯示,是我自己故意砸的,許明月當場就認定是我故意栽贓蘇沉。
不僅一心袒護蘇沉,還將我囚禁在家里,懲罰我不許外出就醫(yī),還勒令傭人不許幫忙,害我的手錯失最佳治療機會,硬生生留下后遺癥。
許明月見我不語,更加認定這次也是如此,語氣不耐:「姜淮,話都到這個份上了,你還打算坐在地上演到什么時候!」
我無奈苦笑,滾下樓梯時,另外一條腿撞到大理石扶手,已然骨折了,現(xiàn)在想動也動不了了。
就在此時,管家推著我的行李出來說:「小姐,之前定制的東西放在門口了。」
許明月聞言,一改臉色。
2
那是她之前托人定制的畫幅。
想到這,她笑著說:
「李叔,叫兩個機靈的把東西小心抬進來,別弄壞了。」
隨后瞥了一眼我,冷聲道:「既然他想躺著,那就讓他躺著,誰也不準去幫他。」
隨后接過傭人遞來的醫(yī)藥箱,坐在沙發(fā)上,低頭細心給蘇沉處理掌心的擦傷。
看到蘇沉眼里的得意,我偏過頭,不去看這礙眼的一幕。
我動了動身體,想掙扎起來,但稍微一扯到腿就疼得我說不出話。
摸了摸空蕩蕩的口袋,才想起來前兩天手機摔壞了,還沒來得及換新的。
現(xiàn)在連自救的機會也沒有了。
下一秒,客廳墻上的相框全部被清理,我和許明月的合照像垃圾一樣被丟在地上。
看著散落一地的合照,是曾經(jīng)跟許明月的美好回憶。
她說時間易逝,等我們老了之后,這些照片就是我們一起經(jīng)歷風雨的證據(jù),她一輩子都不會丟棄的。
我不禁嗤笑一聲,她說過的話,估計只有我在當真吧。
再抬頭,墻上已然更換上新的合照,許明月依舊笑的那么美,只不過身旁的人不再是我,而是蘇沉。
正好此時傭人把畫幅搬了進來,順便把畫幅裝裱在客廳最顯眼的空墻上。
見此,我才明白,這堵空墻,是為了給蘇沉準備的。
我之前見墻面空蕩蕩,原本想拿它來做一墻浮雕畫,可每次一提,許明月的態(tài)度總是格外暴躁。
當時我還以為是她工作累,想著過幾天再提。
但后面又提及幾次,都被許明月否決后,我也打消了這個念頭。
現(xiàn)在看來,她本就有所打算,只是不愿意跟我坦白而已。
看著嚴絲合縫裱在墻上的畫幅。
我眸光一暗,這至少得提前半年預定吧。
沒想到她這么早就計劃好了一切,虧我還相信了當初她說的話:
「這面墻空著就很好,你不是很欣賞留白的藝術美嗎?現(xiàn)在空著不就很合適?」
傭人竊竊私語的聲音傳入我的耳朵,覺得蘇沉和許明月更般配,更像一對夫妻。
「你看看,拍照手勢都跟前姑爺?shù)囊幻粯樱姘闩浒 !?/p>
我抬頭看了眼畫幅,才注意到這點,他拍照的手勢確實跟我之前的別無二致。
這就是他口中所謂的「代替我」?
這邊裝裱剛完成,許明月那邊就給蘇沉包扎好了。
許明月滿意點頭:「你們平時都小心點護理,這些畫幅可價值上百萬。」
她頓了頓,看了一眼蘇沉笑著說:「還有,阿沉夸你們做事認真,你們這個月的薪資翻倍。」
傭人聞言,紛紛夸贊蘇沉。
「沒想到小姐對蘇先生這么好,隨便一出手就是價值上百萬,聽說蘇先生結婚就能得到一筆遺產(chǎn),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還叫什么先生,該改口叫姑爺了,平日里小姐對他就不錯,一直讓我們重視蘇姑爺?shù)囊螅瑳]想到......」
「早該如此了,姜淮本來跟小姐就門不當戶不對的,讓他享受幾年富貴生活已經(jīng)便宜他了,還妄想跟小姐白頭到老,簡直做夢!」
聽他們奉承蘇沉的話,我并不打算張口。
是非對錯全憑他們一張嘴,除了耍耍嘴皮子之外毫無益處。
蘇沉一臉享受著傭人對他的贊美,看向我的目光更加得意。
眾人的議論聲未落,門外就進來了幾個衣著正式的人員,為首的開口:
「這是蘇先生預訂的價值三百萬的珠寶,請驗收。」
話落,傭人們又是一陣唏噓。
蘇沉滿面春風接過,遞給一旁的許明月。
「明月,你喜歡嗎?這是我特意為你定制的。」
蘇沉說著,還故意加重「特意」兩字,眼神挑釁看著我。
許明月滿眼淚花點頭,「謝謝你,阿沉。」
蘇沉眼珠一轉,假裝詫異:「難道姜淮他從來沒送過你像樣的珠寶嗎?」
不等許明月開口,一旁看熱鬧的傭人們紛紛道:
「我們可從來沒有見過誰像姑爺你這樣對小姐好過,真替小姐感到開心。」
蘇沉滿臉心疼對許明月許諾:「明月,你放心,我以后一定對你比現(xiàn)在更好,不會辜負你的。」
他忽然想到籌謀已久的世紀婚禮,轉頭看向我,揚著笑:「三天后,就是我和明月的婚禮,歡迎你來觀禮。」
「份子錢就不用給了,畢竟你簽下了離婚協(xié)議就是給我最好的份子錢。」
「不過,你有像樣的衣服嗎?別到時候鬧了笑話,我和明月是無所謂,倒是擔心你受不住被別人指指點點。」
聞言,我愣了一下。
沒想到他們這么迫不及待就要舉行婚禮。
我冷笑道:「好啊,到時候我一定參加。」
這場天大的好戲我怎么能錯過,看樣子,他們兩人還不知道那份遺囑是個幌子,內(nèi)里根本就是一堆債務。
我倒要看看,他們知道真相后作何感想。
3
許明月聞言,眉頭緊蹙:「阿沉,別讓他壞了那天的氛圍,況且他過去,只有丟人顯眼的份!」
蘇沉卻不以為意,「明月,你怕什么,你看看他現(xiàn)在這樣,能翻出什么水花?」
「他過去正好見識見識,什么才是真正的世紀婚禮!」
蘇沉話說到這個份上,許明月也不好反駁,不屑看了一眼我沾滿血的褲子:
「李叔,把他送去醫(yī)院,別因此耽誤了三天后的婚禮。」
管家聞言,立馬叫人把我往外送。
經(jīng)過二人身旁時,他們紛紛露出嫌棄的神情,好似身旁路過一個什么無比惡心的東西。
他們還不知道,這副神情很快就會重現(xiàn),只不過,是別人對他們的嫌棄鄙夷。
婚禮當天。
許明月早早就在后臺準備,看到我后,臉上的笑瞬間就凝固了。
「姜淮,我以為你說說而已,沒想到你真厚著臉皮來了。」
「既然來了,那就好好看看,阿沉準備的婚禮比你之前的強多了,這才叫的上是世紀婚禮!」
這時不少賓客已經(jīng)進場,許明月的伴娘團此時剛好過來。
有人認出我的身份,譏諷道:「這不是姜淮嗎?他怎么在這,該不會是來搶親的吧?」
「你們看他這副樣子,他配嗎?當初要不是明月要等蘇沉,而家里又催得緊,他哪有當豪門贅婿的本事,這幾年的好日子就當是便宜他了。」
話落,周圍一陣嘲笑。
我這才知道,原來當年她一夜驟改態(tài)度選擇跟我結婚,不是因為喜歡我,而是為了消遣時間,只為等蘇沉回來。
我攥緊指腹,語氣認真道:「許明月,她們說的是真的嗎?」
許明月見我臉色陰沉,神情愣了一下,隨即大方承認:
「是又怎么樣,這幾年你在許家過的不是很好嗎?錦衣玉食的日子你不是也很享受?」
所以,她覺得我是看上她的錢才跟她在一塊的?
這些年,我放棄了自己追求的事業(yè)甘心入贅許家當贅婿,全心全意替許明月照顧她父母,到頭來,她竟這么想我。
我竟然當了整整七年的傻子,簡直可笑至極。
見我不語,她當即甩來一本離婚證,冷聲道:「手續(xù)已經(jīng)辦下來了,這是你的離婚證。」
我撿起來拍拍灰塵,冷漠道:「許明月,你該不會以為你和蘇沉真的能得到一筆遺產(chǎn)吧?」
「我告訴你,不過是竹籃打水一場空罷了。」
話音未落,許明月當場甩了我兩巴掌,指著門口怒罵:
「姜淮,你現(xiàn)在就給我滾!」
蘇沉端來一杯白蘭地遞給許明月,安慰道:「明月,儀式很快開始了,我們等著看好戲,等著看某些人如何眼紅破防。」
其他人紛紛嗤笑,說我就是羨慕嫉妒恨。
在聲聲祝福聲中,儀式很快結束,二人也紛紛站在臺上等負責蘇家老爺子遺囑的律師。
賓客紛紛私語:
「許家賺大了啊,得了蘇家這個贅婿,聽說蘇家那筆遺產(chǎn)數(shù)額巨大,簡直是天文數(shù)字......」
「你說這運氣咋沒落在我身上呢?」
「你還別說,我昨天做夢夢見許家長金子了,沒想到美夢成真了,卻是成全了別人的美夢......」
蘇沉聽著十分得意,許諾許明月:「等一會簽完字,這筆錢拿一部分出來給你融資,爭取早日上市。」
許明月聞言點頭,眼神得意看向我。
下一秒,張律師一襲正裝出現(xiàn)在臺上,客套幾句話后,便直接步入主題。
張律師也不含糊,眾目睽睽之下打開遺囑密封袋。
我冷笑一聲,看著許明月兩人臉上萬分期待的神情不禁搖頭。
蘇沉恰好看到,隨口嘲諷:「姜淮,羨慕到紅眼了吧。」
「如果你肯當堂學狗叫,或許我還能大發(fā)善心,待會給你十萬的表演費。」
站在我身旁的賓客聞言,嗤笑不已,看向我的眼神也逐漸鄙夷。
張律師拿出遺囑后,當眾宣讀:「受蘇家上任家主蘇國興委托,由我當堂公布其遺囑。」
「蘇家共有不動房產(chǎn)99處,名下商業(yè)地皮三十處,以及蘇式集團股份46%......」
張律師的話還未說完,現(xiàn)場一片議論聲。
有甚者更是奉承蘇沉,羨慕他前途不可限量,和許家聯(lián)姻更是錦上添花。
一時之間,許明月公司的市值瞬間飆升。
蘇沉自負道:「怎么樣,姜淮,你現(xiàn)在學狗叫已經(jīng)來不及了,不如你學狗爬,邊叫邊爬,或許那十萬我還能給你。」
周圍人紛紛嘲笑不已,還有人歡呼起哄。
然而就在此時,張律師冷聲道:
「由次子蘇沉繼承的遺產(chǎn)為零——」
全場嘩然,個個膛目結舌。
只有張律師沉穩(wěn)的聲音繼續(xù)響起,他頓了頓,看了一眼蘇沉:
「還有額外一億私人債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