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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辣刺激的酒精狠狠灼燒著我的喉嚨。
被迫喝下整杯酒后,王總不懷好意地又遞上了一杯。
陳律面色一變。
似乎要上來阻止。
可蘇柔卻一把抱住他的隔壁撒嬌道。
“陳律,我想吃橘子......”
陳律猶豫半秒,還是選擇坐下。
他眼睜睜看著我被王總灌下一杯又一杯的白酒。
手中的橘子被他捏得變形。
直到王總滿意離去,我蹲在原地不斷咳嗽,像是要把肺都咳出來。
跟陳律四目相對,我用口型朝他道。
“陳律,現在我什么都不欠你了......”
向來穩重的男人在這一刻沒來由地心慌。
見我躺在地上起不來,蘇柔忽然站起身朝大家笑道。
“我們換個地兒玩吧?林鳶你好像不太舒服,要不先回家吧?”
陳律緊緊皺著眉頭,認同點頭。
“嗯,林鳶你還是回去好好休息吧。”
說罷蘇柔牽著他的手揚長而去。
等所有人走完后,我再也支撐不住,倒在了血泊中。
一個好心的服務員給我打了120 。
我知道,我肚子里的孩子徹底保不住了。
手術前醫生讓我給陳律打電話。
“這需要你老公簽字。”
可陳律的電話根本打不通。
劇痛中,我忽然記起來,我們已經離婚了。
再次醒來,手機里是蘇柔發來的一段視頻。
【林鳶,等你的孩子死了,我孩子就是陳家長孫。】
【丟了老公又沒了孩子,我看你還怎么在陳家混下去?!】
畫面中,陳律跟她在海邊玩野 戰。
兩人宛如熱戀期的小情侶般,如膠似漆。
我摸著自己平坦的小腹,眼淚狠狠砸在被單上。
這時我媽電話打了過來。
“寶貝女兒啊,今天暴雷私人飛機沒辦法起飛,媽讓人開車來接你啦!明天傍晚就能到!”
回到家后,我將早已收拾好的行李拖到院子的空地上。
既然已經離婚了,我不會給陳律留下任何念想。
十年感情加十年回憶。
有太多太多的東西需要毀掉。
我們的情侶裝,還有陳律親手給寶寶做的小衣服,很快就堆成了一個小小的山坡。
深吸一口氣,我點了一把火。
看著無數封情書和照片在眨眼間被火焰吞沒,我的心狠狠抽痛起來。
就在這時,身后忽然響起陳律暴怒的聲音。
“林鳶你在做什么?!我大哥尸骨未寒,你就這么急著把他趕出去?”
還未等我轉身,他狠狠將我推倒在地。
蘇柔沖上來從火堆中翻出一件被燒得只剩半件的男士外套。
像瘋了般沖我一陣拳打腳踢。
“林鳶!這是我老公留給我的唯一念想,你要趕我走我自己會走,沒必要用這種方法逼我走!”
這時我才看到她手中那件外套是大哥的遺物。
我只能拼命解釋。
“我不知道,我只是在收拾自己的東西,陳律你可以去看監控,我根本沒有動過大哥的遺物,我......”
可陳律看都沒看我一眼。
這時蘇柔忽然從那堆灰燼中扒出一個燒得通紅的鐵片。
上面刻著幾個鮮紅的大字:
【蘇柔難產必死】
看到這幾個字,蘇柔頓時臉色煞白。
她像是真的遭到什么惡毒詛咒般,尖叫一聲后軟綿綿地倒了下去。
陳律反手就給了我一巴掌,嗓音冰冷。
“林鳶,小柔今天要是有什么三長兩短,我決不饒你!”
說罷他抱著蘇柔奪門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