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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殿下饒命！是、是老奴先前記錯了！”
“蕓妃娘娘其實是服毒自盡的！當年皇上身邊的那個寵妃有了身孕，娘娘怕自己的地位不保不能再得皇上喜愛，一時沖動......害死了那寵妃的腹中孩子，結(jié)果被皇上知道了。”
“娘娘自知皇上不會再原諒她，于是在皇上下令嚴懲之前，自己服毒自盡了......”
和那些書信中，母妃最后寫給宋相的絕筆信中的內(nèi)容一樣。
他真的恨錯了人！
蕭抒琰目眥欲裂，恨得牙根癢癢：“說，為什么要騙本王！”
“有人給我了一筆錢......”
可她只倉倉皇皇地吐出這幾個字，就口吐白沫咽氣了。
“殿下，有人殺人滅口?！?/p>
蕭抒琰才發(fā)覺自己是被人狠狠耍了。
“讓仵作查！她中的什么毒！查到天涯海角也要把背后的人給本王抓出來！”
彌漫著血腥味的地牢中，蕭抒琰頹然癱坐在地上。
一語不發(fā)，沉默得似籠中奄奄一息的困獸。
他痛苦地閉上眼睛，眼前浮現(xiàn)起宋明宜的樣子。
他想起她被他逼著自扇十個巴掌，倒在地上看向他時那憤怒屈辱的目光。
想起她聽到他不許宋相追究良樹時，竭力克制著身子的顫抖，從喉嚨深處擠出的那一聲“嗯”。
想起她絕望崩潰地大喊：“蕭抒琰！你混蛋！我恨你！我恨死你了！”
心口的絞痛幾乎讓蕭抒琰幾乎喘不過氣來。
他怔怔看著自己的雙手。
他對明宜都做了些什么？
蕭抒琰枯坐了一夜，就像少時在那個山洞中。
可身邊那個姑娘卻成了一個幻影，漸漸淡去。
他抓不住了......
翌日，長鳩推門而入，看到的九殿下如同被抽走靈魂一般。
只是一具殘破麻木的軀體。
“殿下......今日宮中傳來消息。宋相帶著先皇的圣旨進宮了。那是一封蓋著先皇大印的空白圣旨，宋相請皇上給宋姑娘和她的遠方表哥容盡賜婚......”
蕭抒琰空洞的目光終于攏回一點意識。
“皇上已經(jīng)降旨了?！?/p>
心臟如墜深淵。
蕭抒琰捂著心口，一口瘀血從嘴角滲出。
“殿下！”長鳩大驚，“屬下這就去叫大夫！”
蕭抒琰抓住他，聲音虛弱：“婚期在什么時候？”
“十日......之后?！?/p>
蕭抒琰卻竭力扯出個笑來：“還來得及。”
“屬下還聽說......容盡是歧國人氏，婚后，宋姑娘就會去歧國了?！?/p>
“不會的?！?/p>
蕭抒琰輕笑一聲。
輕飄飄的聲音中，卻是無盡的陰暗偏執(zhí)。
“明宜哪里都不會去。她愛我，她只會在我身邊?！?/p>
門外，聽到這句話的良樹臉色猛然一變，推門而入。
“蕭抒琰！你這話什么意思！你之前說什么之所以還留她在身邊都是為了折磨她，全是騙我的！對不對！”
蕭抒琰無力與她爭吵，只覺得她聒噪。
良樹不甘心，紅著眼質(zhì)問：“你之前對我好，寵我，縱容我，都是為了利用我報復她，對吧？”
“那天，在小樹林，你沒拒絕我還主動吻我，是因為......你看到宋明宜了對不對？”
良樹眼中涌上淚。多么希望他否認。
可蕭抒琰終于看了她一眼：“你知道就好。”
良樹徹底崩了。
她慘笑，面容猙獰扭曲，帶著一絲報復的快意：“可怎么辦呢？宋明宜絕對不會原諒你了?！?/p>
她的話像一把刀，將蕭抒琰的心捅出了一個血窟窿。
“你對她做的那些事，換了任何一個女人，都絕不會原諒！”
“蕭抒琰，你活該！”
蕭抒琰緊緊攥著雙拳，不知不覺中鮮血順著縫隙滴答落下。
可那痛，根本比不上心痛的萬分之一。
“原不原諒我是她的事，你沒有資格置喙！”
“來人，將王妃禁足一月，不許踏出院門半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