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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逸給我發了條信息,說他剛好路過醫院,接我回去。
我躲在廁所里消化剛發生的一切,眼睛差點都哭瞎了。
冷靜過后,我決定陪他們演完最后兩天。
福禍相依,裴逸和那群人很快就會被金蟾反噬,霉運纏身了。
強壓下難以平復的心情,我將藥盒上的避孕藥標簽撕掉。
裴逸來接我,卻連領口都沒扣好,隱約露出胸口處的吻痕。
他順著我懷疑的目光,不緊不慢地將扣子扣緊。
清了清嗓子,面不改色:“只是蚊子印而已。”
我皺了皺眉頭,一臉不悅。
他拉著我的手,如從前般親密。
“老婆,怎么以前不見你這么愛吃醋?行了行了,結婚周年紀念你想要什么禮物?就當賠禮道歉了。”
我冷哼:“賠禮道歉?”
“可不是,你不能生育我還這么慣著你,像我這么好的老公可不多見,你要知足。”
裴逸拉著我走到車前,卻將我領到后排。
開門上車才發現,花依云坐在副駕駛上,滿臉得瑟地笑著。
她用手擦著不存在的淚:“林姐姐,都是我不好,對不起。”
“是我搶了你的位置,我現在馬上就起來,把副駕駛的座位還給你。”
花依云正要解開安全帶,裴逸將她的手按住。
他眼尾泄出一絲不耐,冷聲對我說:
“依云懷孕了,理應坐副駕,你讓一讓她很難嗎?”
“而且她是我的義妹,我本來就有義務照顧她,你別再鬧了好不好!”
我笑得諷刺。
義妹?沒聽過誰家義妹要住進義兄家里,賴著不肯走的。
他說花依云是他的義妹,同在一家孤兒院長大,感情深厚。
去年花依云畢業,裴逸將她安排進自家公司。
我帶她出去見客戶時,她當眾勾引對家公司太子爺,害我被甲方罵的狗血臨頭,裴逸一句小姑娘不懂事就將我打發了。
我生日那天,花依云說自己怕黑,他丟下我在餐廳,自己則回去陪她,讓我成了全世界的笑柄。
應酬的飯局里他抬手幫花依云擋酒,說她不勝酒力,卻讓我應付客戶,喝到胃出血。
如此種種。
自從花依云出現在我眼前,裴逸就再也沒正眼看過我。
我早就該發現他們有一腿,卻總是欺騙自己,不愿相信。
我的冷笑聲被花依云察覺,她委屈地拉著裴逸衣角求助。
他眼中燃起怒火:“林初霜,自己生不出,還敢嫉妒別人?”
我胃里突然一股酸水翻涌而出,想吐,下車卻什么都沒吐出來。
裴逸既緊張又心疼,拍著我的背部讓我沒這么難受。
“哎呀!”花依云大叫一聲,轉移走了裴逸的全部注意力。
她哭得泣不可仰:
“裴哥哥,我的肚子好疼啊!你不在乎我了嗎?”
“林姐姐該不會看我懷孕了,也學著孕吐,想用假孕爭寵吧。”
他看向我,滿眼都是止不住地厭惡。
“林初霜,我以為你是個循規蹈矩的好女人,也學會耍陰招了?”
她用手摸著肚子,哽咽開口:
“裴哥哥,我好像胎動了,寶寶在踢我,我好害怕。”
裴逸緊張地關上車門,直接將我拋在路上。
“別演戲了!我先帶依云去產檢,你自己走回去吧。”
那輛深紫色的卡宴迅速消失在街角。
小腹處傳來絞痛,我站不穩腳,倒在了地上,耳邊傳來路人指指點點的聲音。
昏迷前,我在人群里見到了個熟悉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