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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元初側(cè)頭,便看到謝凜渾身是血,臉色蒼白。
看到姜元初醒了,謝凜莫名松了一口氣。
失血過多讓他搖搖欲墜,扶住門框才勉強站穩(wěn),謝凜艱難道,
“臣自剖心頭血,來向郡主......請罪。”
“若郡主還覺得不解氣,罪臣任憑郡主處置。”謝凜一頓,眼神決然,“但還請郡主,不要為難青檀。”
姜元初看著此時還在維護趙青檀的謝凜,鼻尖一酸,輕聲問道。
“謝凜,你就這么愛她嗎?”
那和我許下的誓言算什么?
姜元初沒有問出后半句。
她想起來了,謝凜把她錯認成了趙青檀。
“是。”謝凜不假思索。
意料之中的回答,卻還是讓姜元初呼吸一滯。
姜元初,該放下了。
她這樣告訴自己。
“你走吧。”姜元初閉上眼睛輕聲道,“我答應(yīng)了。”
謝凜喉頭一滯。
他覺得什么東西悄悄溜走了。
下意識地,他伸手去摸腰間那塊玉佩,卻只摸到天絲的衣擺。
謝凜忘了,那玉佩是姜元初前世用那塊千年暖玉給他做的。
謝凜還想說些什么,可他的長隨從門外跌跌撞撞的跑進來。
“世子!青檀小姐醒了......”
那長隨看到我在院子里,支吾著沒說出后半句。
謝凜神色一松,急切朝我拱手道,“若郡主無事,臣便先行告退!”
說罷決絕轉(zhuǎn)身,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姜元初看著他的背影,心中一片澀然。
謝凜,如果你有一天得知趙青檀不是你一直要找的那個人,
還會和現(xiàn)在一樣在意她嗎?
——
養(yǎng)傷期間,姜元初閉門不出。
直到趙貴妃的五皇子滿月,姜元初才備好了賀禮前往宮中。
趙貴妃是趙青檀的姑姑。
宴席上,趙青檀與謝凜一同出現(xiàn)。
趙貴妃特意允準二人同座。
在大虞,只有已婚或未婚夫妻才能同坐一席。
姜元初的座位正對著二人,她清楚的看到謝凜是如何無微不至的照拂趙青檀。
添茶布菜,遞帕拭汗,溫柔小意得讓滿座閨秀紅了眼。
“謝世子待趙小姐當(dāng)真體貼……”
“可不是,聽說前幾日趙小姐病危,謝世子還親自去郡主府……”
議論聲戛然而止,眾人紛紛用眼光偷瞄姜元初。
姜元初恍若未聞,自顧自的飲茶。
趙青檀見狀,端著一杯酒起身,來到姜元初面前。
“前日青檀中蠱,還要多謝郡主不計前嫌襄助......青檀敬郡主。”
趙青檀這話說的極為巧妙。
眾人瞬間炸開。
“天吶,難不成真是郡主給青檀下的蠱?”
“我聽說那蠱只在江南有,咱們當(dāng)中好像只有瑤光郡主是來自江南。”
姜元初并未起身,“青檀小姐怕是謝錯了人,我并未幫上你的忙。”
趙青檀似是沒想到姜元初拒絕的如此干脆,一時間端著酒杯騎虎難下。
她咬著下唇,臉色肉眼可見的變白。
“郡主何必如此咄咄逼人?”
謝凜及時走到她身邊。
姜元初想起了謝凜壓著她取血的情形,忍不住出聲回懟。
“有沒有幫上忙,謝世子不應(yīng)該最清楚不過么?”
誰料謝凜直接拉著姜元初的手腕,硬生生的將她從座位上拽了起來。
姜元初被謝凜粗魯?shù)膭幼髯У氖滞笊郏瑒傄l(fā)作,就聽見謝凜在她耳邊低聲說,
“別忘了郡主答應(yīng)過臣的......“
姜元初神色一僵,在謝凜固執(zhí)的眼神中接過酒一飲而盡。
“這下你們滿意了。”
說罷姜元初自顧自坐下,偏過頭不去理會二人。
宴席很快開始,大家都忽視了這段小插曲。
但姜元初卻覺得自己身上燥熱。
她強灌了幾口水,絲毫沒有緩解。
姜元初心中暗道不妙,死死咬住舌尖。
在意識消失之前借口更衣離席。
誰料剛出門,就迎面碰上了趙青檀。
“郡主現(xiàn)在一定很難受吧。”趙青檀掩面一笑。
姜元初聽到這話還有什么不明白的。
“是你在酒里下藥?”
“郡主若失了清白,和阿凜的賜婚圣旨便不作數(shù)了吧。”趙青檀淡淡的說,語氣和謝凜如出一轍的固執(zhí)。
姜元初只覺得氣血上涌,燥熱難忍,恨不得立刻脫下衣服,不假思索的脫口而出。
“與我訂婚的根本不是謝凜!”
誰料趙青檀卻根本不信,“郡主現(xiàn)在說什么都沒用了,阿凜,只能是我的......”
“況且......這也是阿凜的意思呢。”趙青檀身后應(yīng)聲而出兩個嘴角掛著邪笑的男人。
姜元初如墜冰窟,拼盡全力轉(zhuǎn)身就逃。
那兩名男子見狀要追,可到底不如姜元初熟悉宮里地形,沒多久便找不到姜元初的身影了。
姜元初意識模糊的來到一座廢棄的偏殿。
迷離間她看到一個高大的身影。
在藥效的作用下她再也控制不住自己,抱住那人。
一室旖旎。
恍惚間,姜元初看到了那人右手虎口處,
有一個鷹隼刺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