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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敘白的手段一直都沒變。
大二那年,他也會為了讓我吃醋,故意給我發來校花合照。
照片里他摟著別人的腰,眼睛卻死死盯著鏡頭外的我。
我根本不吃這一套,直接將照片扔進垃圾桶,七天沒回他消息。
他卻急了,在校園大會上紅著眼對我道歉:「對不起,我惹女朋友生氣了。」
全場起哄中,他單膝跪在臺上,舉起他手腕上那屬于我的發繩道:「溫同學,你的男朋友還要不要?」
只是如今,此刻狼狽蜷縮的我,卻像個破壞別人感情的第三者。
正躲著來捉奸的正妻......
二人情到濃時吻了起來。
裴敘白紅著耳根將其抱進臥室。
我緩緩打開門,將垃圾桶的離婚協議書撿起來放在了桌上。
轉身離去。
三天時間,我會處理好一切,徹底消失在裴敘白的世界里。
這是他期盼已久的。
......
車窗外霓虹閃爍,我望著無名指上那道常年戴婚戒留下的淺痕。
七年前裴家破產,裴父跳樓,裴母一夜白了頭。
就連裴家妹妹都被拉去抵債。
裴敘白跪在泥濘里撿拾散落的家人衣物。
我撐傘找到他時,他第一反應就便是脫下外套蓋住我腳上的高跟鞋。
「溫溫。」他哭的不成樣子,「我娶不了你了......對不起。」
我直接拉他去了民政局,用手機閃光燈拍了結婚照。
那晚在漏雨的出租屋里,他把我裹在唯一干燥的毯子里,自己蜷縮在潮濕的墻角。
我陪著他住雨屋,吃了一年半的泡面。
甚至連結婚,都只是一個草編戒指。
直到某天我提前回家,看見他虛弱的趴在桌子上。
腹部纏繞的紗布滲出血,手邊是賣腎換來的五萬塊。
他虛弱的像只受傷小狗,卻扯著笑容將那一沓錢遞給我:「溫溫,這是我賺的,都給你。」
那一刻,我的心臟突然痙攣到無法呼吸,對他的愛意和心疼直達頂峰。
......
當年他連一顆腎都舍得給我。
如今卻連一朵玫瑰都吝于施舍。
后來,我以一己之力帶動起整個裴家產業。
那天,他將公司所有股份轉入我的名下,甚至在胸口紋上了我的名字。
很幼稚,但他那天跪在我身前像個孩子般對我發誓:「溫溫,如果那天我負了你,就把我心頭這塊紋著你名字的肉給割下來!」
我望著車窗不覺鼻頭一酸。
只因我今天瞧見,他胸口那唯一屬于我的一塊地方,被他的小白花吻上了數個紅印。
他說要帶我去旅游世界,還說要給我一場世紀婚禮,讓我成為這世上最美的新娘。
如今。
他都忘了,忘了個干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