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我怎么可能會覬覦沈家家產?我本身就是宋家繼承人。只是因為執著追夢滑雪,
被爺爺怒罵有本事出門在外不提與宋家的關系,就一路走到現在。
“可是……”不論是上一世還是這一世,所有人都覺得我放著正事不管跑去干那么危險的事,
簡直是糊涂時,是阿景給了我支持。在我將要被迫放棄滑雪那一天,他送我最新的道具,
鄭重告訴我,“宋知微,想就去做,我一直在你身后。”一直以來,他就像小太陽,
給予我前進的動力。這樣的人,我怎么能夠讓他被蒙騙至死?“我一定要讓他知道真相。
”為了給周以可致命一擊,我前前后后收集好了所有證據,卻先一步收到了沈懷景的消息。
他讓我明天回去一趟。我如約赴宴,發現這里喜氣洋洋,人來人往。
“是沈先生和他妻子的結婚紀念日啊!”莫非阿景是發現了真相,想要以此向我道歉?
我小心翼翼地推開門,臺上站著沈懷景和……周以可。與此同時,阿景的聲音通過麥克風,
清清楚楚地傳到每一個人的耳朵里,“宋知微出軌秘書、利用職權貪污腐敗,
我沈家容不下這座大佛。”隔著人群,他看著我緩緩說道。“從今天起,
我沈懷景和宋知微沒有任何關系。”隨即他牽起周以可的手,“這位是我的未婚妻周以可,
她將會加入沈氏集團,成為新的總經理。”彈幕上全是祝福阿景脫離苦海,開啟新生活。
只有我,好像看見那被我拼命糾正的故事線,再一次戲劇性地回歸到原位,嘲笑我的無能。
“不可以!”所有人的目光落在我身上,我轉動輪椅,艱難地抵達沈懷景身前,“我有證據,
證明我是無辜的,我沒有背叛你,也沒有濫用職權。
”我充滿希望地把那幾張薄薄的紙遞到他面前。可沈懷景只是不咸不淡地掃了一眼,
邊上的周以可開口,“宋知微,事到如今,你還垂死掙扎呢?”我情緒激動,指著周以可,
“那分明是你搞的鬼!那些照片是p的,股東也是你買通的!阿景!
你要……”冰冷的紅酒染紅了我的白襯衫,也堵死了我想要說出的話。
而沈懷景緩緩把酒杯放回,“滾吧,不要讓我再看見你。
”6我在眾人竊竊私語地嘲笑聲里狼狽離場,身體卻不由自主隨著記憶來到沈家的花園。
“汪……”被我親手養大的查查感受到我的絕望,過來蹭我。。我扯出笑,“放心,
媽媽會帶你走的。”轉頭看見了月光下怒放的山茶花,恍惚間想起這是因為我喜歡,
所以沈懷景親手為我種下的。可陷入回憶導致嘴角上揚沒幾秒,我聽見了周以可的聲音,
帶著嬌嗔,“輕點,這么用力等會出去別人會發現我的嘴腫了。”“那不更好?
向大家說明你是我的。”我僵在原地。“你還在吃醋?我這不都向大家宣布了你的身份了嗎?
”周以可不滿,“可宋知微她……”“好啦。”沈懷景抱住她,“你又不是不知道,
我就算和她在一起,心里的人也一直都是你啊。”聽見這句話,我的大腦忽然就死機了。
什么……意思?“當初要不是你出國,我怎么可能把宋知微當成你的替身呢?
”那一刻我恍然發覺一個很悲哀的事實。就算沒有彈幕,我和沈懷景還是會走散。他的心里,
自始至終為周以可留著位置。而曾經許許多多被我下意識忽略的細節,瘋狂地浮現,
刺激著我的大腦。婚禮上,沈懷景要我穿上我最不習慣的婚紗款式,原來那是周以可喜歡的。
這個家,原定的中式裝修風格被一意孤行的沈懷景改成法式,因為周以可在法國留學。
就連床上,他躺在身旁望向我的眼神,都好像是透過我在看什么人。
甚至現在……沈懷景向周以可邀功,“這個院子的土壤我都用山茶花試過了,
到時候你想要引起的那個法國花種,絕對能夠在這里開得比山茶花還美麗。
”周以可滿意地親他一口,“謝謝。”他笑得溫柔,“到時候等哥哥回來,
我們一家人就可以團聚了。”一家人?我自嘲一笑,手指顫抖地去轉動輪椅,
想要遠離這個傷心地。輪椅碾過枯葉發出聲響,沈懷景和周以可發現了我的存在。與此同時,
我看見了彈幕瘋狂滾動。“嗚嗚嗚,阿景怕是不知道,哥哥永遠也回不來了。
”“渣女妻子為了更好奪取家產,利用車禍害死了哥哥,阿景知道了一定很傷心吧。
”沈懷景死死盯著彈幕,又看向我,“哥哥……死了?”我依舊下意識想要解釋。
這一世的哥哥確實依舊出了車禍,不過確確實是意外,
但是他的腿還是因此落下了嚴重的傷痕,甚至不能站立。我看著阿景整日以淚洗面,
知道有一個醫生能夠站哥哥重新站起來。不過那也意味著,我要向爺爺服軟。那一次,
我跪在祠堂里一整個晚上,身上都落滿了清晨的濕氣,爺爺才重重嘆息同意,
卻也說了一句意味深長的話。“微微,也許那個男人壓根不值得。
”而當初我反駁爺爺的那句“他怎么樣都值得”,就像一個回旋鏢,狠狠扎在如今的我身上。
眼前的沈懷景眼里從未有過對我的愛意,滿是恨。“宋知微!
你明明和我說你找到了可以治療哥哥腿的醫生!你說他被送到私人醫院治療了!”“哥哥呢!
”沈懷景壓根不顧及我的腿傷,一個沖動直接把我推到在地。查查對著他叫起來,
又被保鏢強行帶走。我喘著粗氣,“他就是在私人醫院……”周以可按住阿景肩膀,“懷景,
節哀。”兩道聲音交織在一起,而他只能聽見周以可的謊言。
甚至周以可還拿出哥哥的死亡報告,上面的“確認死亡”直接讓沈懷景失去理智。
“宋知微……”沈懷景拿著報告看了又看,手指骨都用力到發白。
“我能夠接受你未來會背叛我、奪取家產的事,可你怎么能夠對我的家人動手?”“宋知微!
你到底有沒有良心?”7“沈懷景,你不能被她騙了。”我雙手撐地,語速飛快,
“死亡報告是可以偽造的,當初如果真的是我害死哥哥,
那我沒有必要特地找一個私人醫院給他治療,這不是多此一舉嗎?”“沈懷景,
你就相信我一次。”我不想再看著你死去了。可我還是太天真了。因為沈懷景的心里沒有我,
因為她從心底認定了我就是那個背信棄義的小人。所以不論我拿出多少證據,
都抵不過周以可輕飄飄地一句“懷景,我在”。此時腿傷隱隱作痛,我忍不住摁住傷口。
沈懷景則抬起腳,重重踩在我的傷口上,聽著我壓抑的悶哼聲,他笑得眼淚流下來。
“哥哥那么一個天之驕子,發現自己不能走路時,比你還崩潰。”“那不如你也嘗嘗,
永遠失去走路是一種什么感覺吧?”我拉住沈懷景的腳踝,“阿景,哥哥沒有出事,
他真的只是在……”“夠了!”沈懷景踹開我,轉頭看周以可,“阿可,
我記得你的新藥還缺一個實驗體嗎?”“我看宋知微就很不錯。
”彈幕上飄著“阿景哥哥干得漂亮”、“打死渣女”的字幕。而我徹底失去了力氣,
眼神久久凝視在沈懷景高傲的背影上,任由保鏢把我拖走。刺目的手術燈光下,
細細長長的針頭不知道第幾次刺入我的膝蓋。我已經感受不到腿部的存在了。
偏偏周以可還要不斷刺激我。“今天懷景帶我去滑雪了呢。”“他把那片山茶花都鏟除了,
我覺得可惜,就拿了點來入藥。”說完又是一針,“就在這一針哦。”見我絲毫沒反應,
周以可撇撇嘴,像是想起什么似的,“對了,我還在院子里看見了一只田園犬,是你養的吧?
”我的情緒終于用了劇烈起伏,“你要干什么?周以可!你……咳咳咳!
”她卻笑得人畜無害的樣子,“沒干什么,就是忽然想起,我之前下的藥好像太猛了,
它估計也活不過這幾天了。”“啊——我殺了你!周以可!你不得好死!
”我爆發出強大的力氣從手術室掙扎下來,直接給周以可的臉來了一拳。
但這一切又是被計算好的,沈懷景下一秒快速走入,心疼地摸著周以可的臉頰,
看向我時卻無比狠心,“給我打,記得別打死了。”我被按在地上,
鐵棍與肉體碰撞的聲音回響在手術室里,最后一眼,我看見了努力向我爬來的查查。
而它的身下,滿是鮮血。8帶著數不盡的傷痕,我被關進不見天日的小屋子里茍延殘喘。
不知道過了幾天,我聽見腳步聲停在我的床邊,是沈懷景。他高高在上,眼神是諷刺,
“宋知微,你變成現在這個樣子,都是咎由自取。”“如果不是你貪心不足蛇吞象,
產生了不該有的念頭,就不至于走到現在這一步。”“畢竟我本打算在周以可回來之后,
和你和平分開,再也互不打擾。”我疲憊到不想和他對話,閉著眼,
只有微微起伏的胸口來證明我還存活。只是他那些話落在耳朵里,
讓我覺得兩輩子付出的努力都像個笑話。沈懷景只覺無趣,轉身離開時,我叫住了他。
聲音嘶啞無比,“沈懷景,你不后悔。”他頓住,“我怎么會后悔?
”我艱難抬起右臂擋住濕潤的眼角,無聲地笑起來。那就祝你走向那個必死的結局吧。
這一次,我連你的葬禮都不會去參加。不知道為什么,聽完宋知微的話后,
沈懷景總覺得心理不安。可他抬頭看見彈幕上全是對自己的肯定,
以及不遠處正對自己招手的周以可,他強迫自己鎮定下來。宋知微就是故意的,
她做了那么多惡事,自己怎么可能后悔?可……如果那些事不是她做的呢?“懷景,
我們走吧。”周以可冰冷的手握住他時,涼得沈懷景一瞬間回神。想什么呢,
周以可怎么可能會騙自己。那可是他喜歡了這么多年的人啊。沈懷景這么想著,
直到次日保鏢過來告知宋知微的死訊。“死了……”沈懷景一個不留神,
直接把粉色玫瑰花的花苞剪斷了。他垂眸掩蓋心慌,“這樣啊,那隨便安葬了吧。
”反正宋知微是孤兒,也沒有人會來參加她的葬禮。可自那之后,沈懷景就開始做夢。
他夢見自己死后,有一個人跪在自己的墓前一夜白頭,帶著自己生前最愛的照片,
一路爬上雪山。他聽見那個人站在雪山上,呼出的空氣都是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