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么快？！"她驚訝地瞪大眼睛，小聲嘀咕："有錢真好……"
慕北臨給她放了一天假，她決定好好犒勞自己。
先去最喜歡的面館吃了碗熱氣騰騰的牛肉面，又回家舒舒服服地洗了個熱水澡，把昨夜的狼狽和疲憊統統沖走。
一覺睡到下午兩點，她神清氣爽地起床，換上一條淡藍色的連衣裙，對著鏡子扎了個清爽的馬尾辮。
該去看看院長媽媽了。
她哼著歌出了門，在花店精心挑選了一束向日葵——金黃的花瓣像小太陽一樣燦爛，中間是深褐色的花盤，襯著幾枝翠綠的尤加利葉，生機勃勃。
北城醫院的住院部永遠彌漫著消毒水的氣味。
沈小諾熟門熟路地先去了繳費處，從包里掏出一張銀行卡。
"交五萬，302床，沈若慈。"
她交完費后朝病房走去。
走廊盡頭的病房里，一個白發蒼蒼的老人正坐在輪椅上。
"院長媽媽！"
老人聞聲回頭，布滿皺紋的臉上瞬間綻放出笑容："小諾！"
沈院長已經快七十歲了，歲月在她臉上刻下深深的溝壑，但那雙眼睛依然明亮溫柔。
她身材瘦小，病號服松松垮垮地掛在肩上，露出的手腕細得仿佛一折就斷。
可就是這樣一雙瘦弱的手，曾經為無數孤兒撐起一片天。
沈小諾飛奔過去，給了老人一個大大的擁抱。
沈院長身上有股淡淡的藥香，混合著消毒水的味道，讓她鼻子一酸。
"怎么又瘦了？"她摸著老人嶙峋的肩胛骨，心疼地皺眉。
"醫院伙食哪有你做的好吃。"沈院長笑著拍拍她的手，目光落在花束上，"喲，向日葵！我們小諾越來越會挑花了。"
沈小諾得意地揚了揚下巴，找來花瓶把花插好。
金燦燦的花朵擺在床頭柜上，整個病房都明亮起來。
"嘗嘗這個橘子，可甜了。"她剝開一個蜜橘，細心地把白絲都撕干凈，一瓣一瓣喂給老人。
沈院長慢慢嚼著，突然說："小諾，我想出院了。"
"不行！"沈小諾差點跳起來，"醫生說了，您的慢性心力衰竭還沒控制好，必須再觀察兩周！"
見老人欲言又止，她立刻猜到原因："是不是又擔心醫藥費？"
她從包里掏出工資條，"您看，老板給我加薪了，現在一個月兩萬呢！"
林院長顫抖著接過那張紙，渾濁的眼里泛起淚光："我們小諾真棒......"
"所以您就安安心心住著，"沈小諾蹲下來，把臉貼在老人膝頭，"等我下個月發工資，再給您換到VIP病房去。"
"傻孩子......"林院長輕輕撫摸她的頭發，"錢要省著點花，將來嫁人用。"
"我才不嫁人呢，我要一直陪著您。"
陽光透過玻璃窗，將兩人的影子拉得很長。
沈小諾推著輪椅，帶老人在樓下的小花園散步。
初秋的風帶著桂花的甜香，她們慢慢走過開滿波斯菊的小徑，聊著福利院最近的趣事。
沈院長說起新來的三歲小男孩如何調皮，沈小諾就講公司里的八卦，刻意避開了昨晚驚險的經歷。
傍晚時分，她把老人送回病房，掖好被角，又去主治醫生辦公室。
張醫生是個五十多歲的中年男子，戴著金絲眼鏡，正在電腦前寫病歷。
見沈小諾進來，他推了推眼鏡："沈阿姨的情況比預期好，心功能已經恢復到Ⅱ級了。如果下周復查沒有異常，可以考慮出院。"
"真的？"沈小諾驚喜地站起來，"那后續治療......"
"按時吃藥，定期復查就行。"
走出醫院大門，晚霞已經染紅了半邊天。
沈小諾深吸一口氣，摸出手機看了看余額——還剩五萬八，還能撐一陣子。
她回頭望了望住院部那扇亮著燈的窗戶，隱約能看到一個瘦小的身影正站在窗邊朝她揮手。
沈小諾也用力揮了揮手，轉身走進暮色中。
夜風拂過臉頰，帶著初秋的涼意，但她心里暖洋洋的。
清晨的陽光透過落地窗灑進總裁辦公室，沈小諾端著剛泡好的咖啡，輕輕敲了敲門。
"進。"
里面傳來慕北臨低沉的嗓音。
她推門而入，目光下意識落在男人身上——他穿著筆挺的黑色西裝，正專注地審閱文件，完全沒了前天晚上重傷虛弱的樣子。
這身體素質也太逆天了吧？！
沈小諾暗自咋舌，輕手輕腳地把咖啡放在他左手邊的固定位置。
"慕總，您的咖啡。"
慕北臨頭也不抬，修長的手指翻過一頁文件，連個眼神都沒給她。
辦公室里安靜得只剩下紙張翻動的沙沙聲。
沈小諾站在原地，手指不自覺地絞著衣角，心里盤算著怎么開口提加薪的事。
直接說會不會太唐突？
正當她糾結時，慕北臨突然抬頭，漆黑的眸子直視她："還有事？"
被當場抓包，沈小諾臉上立刻堆起一個賊兮兮的笑容："慕總，前天我問您，如果我們都活下來，給我加工資的事情......您考慮得怎么樣了？"
她眨巴著眼睛，滿臉期待地看著他。
慕北臨放下鋼筆，身體微微后仰靠在椅背上。
陽光從他身后照過來，勾勒出完美的輪廓。
"你想加多少？"他語氣平淡，仿佛在討論今天的天氣。
沈小諾眼睛一亮，小心翼翼地伸出一根手指。
"加一萬？"慕北臨挑眉問。
！！！
沈小諾差點咬到自己的舌頭，她本來只想說加一千的！
但既然老板都開口了......
"可、可以嗎？"她努力控制住上揚的嘴角，眼睛亮得驚人。
慕北臨看著她這副模樣，眼底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笑意："行。"
"謝謝慕總！"沈小諾激動得差點跳起來，趕緊給他鞠了個九十度的躬，"沒什么事我先出去了！"
她轉身就往門口沖，怕他會臨時反悔似的，腳步輕快得像是要飛起來。
月薪三萬！
發財了發財了！
慕北臨望著她雀躍的背影，嘴角不自覺地上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