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小諾"哦"了一聲，乖乖坐好，心里卻忍不住想——
明天上班，該不會要被穿小鞋吧？
車廂內陷入短暫的沉默。
慕北臨握著方向盤的手指微微收緊，突然開口："以后別接這種活。"
"??？"沈小諾一愣。
"不安全。"他的目光依舊直視前方，語氣平靜，"別隨便跟陌生男人見面。"
沈小諾眨了眨眼，一時沒反應過來他話里的意思。
這算是......關心嗎？
......
"云端閣"——北城最頂級的中式餐廳，以私密性和精致的官府菜聞名，是商務宴請的首選之地。
走廊鋪著厚實的地毯，沈小諾跟在慕北臨身后，在包廂門前習慣性地停下腳步。
慕北臨走了兩步，發現身后沒了動靜，回頭看見她像往常一樣站在門外，一副準備當門神的架勢。
"站著干什么？"他微微蹙眉，"進來。"
沈小諾眨了眨眼，不確定地指了指自己："我......可以一起進去？"
慕北臨側目瞥了她一眼，有些無奈道："不然帶你來干什么？"
包廂內燈光溫暖，圓桌上擺著精致的冷盤。
三位西裝革履的中年男人立即起身，為首的劉總熱情地伸出手："慕總，久仰久仰！"
沈小諾乖巧地站在一旁，直到慕北臨在主位落座，才在他右手邊的位置輕輕坐下。
終于不用當門神了！
她在心里歡呼，面上卻保持著完美的職業微笑。
服務生端上熱氣騰騰的龍井蝦仁，鮮香撲鼻，她悄悄咽了咽口水。
"這次城東的地皮開發，還望慕氏多多關照。"劉總給慕北臨斟了杯茶，"聽說環評已經過了？"
慕北臨指尖在青瓷杯沿輕叩："嗯，下周公示。"
沈小諾豎起耳朵。
她夾了一筷子翡翠白玉卷，小口品嘗，鮮甜的蟹肉在舌尖化開。
"慕總年輕有為，來，我敬您一杯！"王總突然舉杯，紅酒在杯中泛著琥珀色的光。
沈小諾的筷子頓在半空。
她想起換藥時看到的猙獰傷口，又瞥了眼慕北臨淡漠的側臉。
該不會帶她來就是為了擋酒吧？！
她眼珠一轉，在慕北臨剛要抬手時突然出聲："慕總最近身體不太舒服，醫生囑咐不能喝酒。"
說完還沖他眨了眨眼，眼神里明晃晃寫著：看吧，我聰明吧！！
這點眼力見她還是有的。
不等眾人反應，她已經端起酒杯站起來："這杯我代勞，先干為敬。"
仰頭一飲而盡，火辣的酒液滑過喉嚨，卻在尾調嘗出醇厚的回甘。
"沈小姐爽快！"劉總眼前一亮，立刻給她滿上，"那這杯必須跟我喝。"
"劉總客氣了。"她笑容得體。
一邊說著，一邊將第二杯酒一飲而盡。
酒過三巡，話題已經轉到具體合作條款。
沈小諾臉頰泛起桃花般的紅暈，但腦子異常清醒。
她發現慕北臨雖然話少，但每句都切中要害，幾個老總被他牽著鼻子走還不自知。
"沈小姐海量！"李總又遞來一杯，"聽說你們新能源充電樁......"
沈小諾剛要接，一只骨節分明的手突然擋在她面前。
慕北臨的手指修長，袖扣在燈光下泛著冷光。
"夠了。"他的聲音帶著不容置疑的冷意，"沈秘書明天還有會議要準備。"
包廂瞬間安靜。
幾位老總面面相覷，最后還是劉總打圓場："慕總說得對，正事要緊。"
回程的電梯里，沈小諾倚著冰涼的金屬壁，借著微醺的酒意小聲嘟囔："其實我還能喝......那酒一瓶要八千多呢......"
慕北臨站在她身側，透過電梯鏡面凝視她緋紅的臉頰。
她今天化了淡妝，此刻眼尾泛著淡淡的粉，像是抹了一層桃花色的胭脂。
唇上的口紅已經被酒液暈開些許，卻更顯得飽滿水潤。
"怎么，還想喝？"他低聲問，嗓音比平時低沉幾分。
沈小諾用力點了點頭，發絲隨著動作輕輕晃動："好喝！"
她仰起臉沖他笑，眼睛亮晶晶的，像是盛滿了細碎的星光，"比上次那個......嗝......好喝多了......"
電梯突然一晃。
"呀——"
沈小諾猝不及防往前栽去，被慕北臨一把扣住腰肢。
他的手掌寬大溫熱，隔著單薄的襯衫面料，溫度幾乎要灼傷她的皮膚。
她整個人幾乎貼在他胸前，能清晰地感受到他胸膛的起伏，還有那沉穩有力的心跳聲。
"站穩。"他聲音沙啞，卻沒有立即松手。
他身上清冽的雪松氣息混合著淡淡的酒香，讓她本就暈乎乎的腦袋更加混沌。
電梯"叮"的一聲到達地下停車場。
空曠的停車場寂靜無聲，只有沈小諾的高跟鞋踩在大理石地面上的清脆聲響。
她走得歪歪扭扭，幾次差點絆倒，都被慕北臨穩穩扶住。
走到邁巴赫前時，她突然腳下一軟，整個人往車門方向歪去——
"小心。"
慕北臨的手臂橫在她腰間，稍一用力就將她帶了回來。
月光從停車場的通風口斜斜地照進來，落在她泛著紅暈的臉上。
她醉眼朦朧地仰頭，正好看見他緊繃的下頜線，還有那明顯滾動了一下的喉結。
"慕總......"她鬼使神差地伸手，指尖輕輕戳了戳他的臉頰，"你......嗝......長得真好看......"
她的手指柔軟溫熱，帶著淡淡的酒香。
慕北臨呼吸一滯，垂眸看著眼前這個膽大包天的小女人。
她的眼睛濕漉漉的，像是蒙了一層水霧，紅唇微張，呼出的氣息都帶著甜膩的酒香。
"你喝醉了。"他突然抓住她作亂的手，聲音啞得不像話。
"才沒有！"沈小諾不服氣地比劃，想要證明自己還很清醒，"我還能走直線......"
說著就要掙脫他的懷抱，結果剛邁出一步就差點摔倒。
慕北臨眼疾手快地一把將她打橫抱起，她驚呼一聲，下意識摟住他的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