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得好聽,我的車可是全球限量款。”
蘇沫心疼地摸了摸輪胎。
“我答應的事,自然會辦到。”
傅衍寒冷聲道。
“據我所知,傅總最喜歡給女人畫大餅了,否則染染也不會被你騙去結婚。”
蘇沫毫不留情地回懟。
傅衍寒臉色有些難看,打開車門:“蘇小姐,請吧。”
蘇沫知道凡是傅衍寒認準的事,誰也拒絕不掉。
她正巧想幫寧染找回場子,主動進了車。
咖啡廳內。
兩人相對而坐。
傅衍寒抿了口咖啡,打破沉默:“在酒店那晚,究竟發生了什么?”
“傅總真是可笑,有耐心找我這個外人打探,卻聽不進去妻子的話。”
蘇沫想起那晚寧染狼狽的樣子,眼角微微濕潤,反問道:“你為什么不去問問那個小三,她可是當事人。”
傅衍寒沉默片刻:“林薇薇說是寧染挑事。”
“傅總覺得呢?”
蘇沫沒好氣地笑了笑。
“難道不是嗎?”
傅衍寒嗓音清冽,聽不出任何疑惑,像是認定寧染做的一樣。
他記得,確實是寧染先動手的。
蘇沫忍無可忍,拿起面前的檸檬水潑了過去。
“嘩。”
“傅總。”
徐薇嚇了一跳。
傅衍寒抬手揮了揮,淡定自若地拿起紙巾,擦拭著衣領。
蘇沫替寧染不值,氣憤道:“你什么都不知道,自以為聰明一世,實則被一個綠茶婊騙得團團轉,傅氏集團沒有毀在你的手里,真是慶幸。”
傅衍寒蹙眉:“你什么意思?”
“是,那晚確實是染染先動手的,可是你有沒有問清楚林薇薇說了什么?”
蘇沫越想越氣,聲調都高了幾分:“林薇薇說你答應了她,用寧言的心臟給她治病。”
“怎么可能......”
傅衍寒身子一怔。
他自然清楚寧言在寧染心中的地位,兩人的兄妹關系極好,恐怕在寧染的心里,他這個丈夫都比不上哥哥。
否則寧染也不會妥協回到別墅,還不是為了寧家,為了臥病在床的寧言。
“你覺得那晚為什么那么巧,林薇薇和寧染可以在同一家酒店相遇,甚至能在洗手間里遇見?”
蘇沫抱著胳膊問道。
“......”
傅衍寒不禁回憶起那晚,為了給林薇薇慶祝生日,他早就挑選好了一家高檔西餐廳,起初林薇薇欣然接受,后來她又改了主意,把生日宴會選在皇冠酒店。
難道一切都是她一手設計的?
見他一臉凝重,蘇沫知道傅衍寒想明白過來。
察覺到男人眼中閃過一絲后悔,她只覺得可笑:“傅衍寒,為什么我的話你就信,卻不相信你最親近的枕邊人,當你為了小三打了寧染,她該有多么心痛?”
“是我的錯......”
傅衍寒后知后覺,一股濃烈的悔意涌上心頭。
“呵,堂堂的傅氏集團總裁怎么可能有錯,畢竟在你眼里,錯誤永遠都是別人才會犯的,就像三年前的那場宴會......”
蘇沫冷言冷語地譏諷著。
傅衍寒猛地抬頭,追問道:“三年前的事,你都知道多少?”
“我可以把真相告訴你,不過你要答應我,這段時間不能打擾寧染。”
“為什么?”
“因為她快要被你逼瘋了。”
說著蘇沫從包里拿出一份病歷,拍到桌上。
傅衍寒接過來看了看,神色詫異。
精神抑郁四個大字格外顯眼,目光落向右下角,檢驗單上簽著寧染的名字。
怎么會,他精心呵護的妻子,怎么會患病?
瞧著他震驚的表情,蘇沫想起一句俗語:鱷魚的眼淚,假慈悲。
她接著回憶道:“三年前的那場宴會,你的房間安排在309,寧染被安排在306房間,宴會后寧染不勝酒力,早早回房間歇息。”
“之后醉酒的你被服務員攙回房間,可是服務員弄混了房間號,因為房門上306的6松了螺絲,變成了309。”
“后來你與寧染酒后發生關系,事后她哭著給我打電話,你猜我過去時發現了什么?”
“走廊里有兩個309房間,你和寧染待在其中一間,那其實是306,而從309房間里走出來的,正是林薇薇!”
轟隆!
傅衍寒如遭雷劈,久久沒有回過神。
原來,一切都是林薇薇一手設計的。
寧染才是受害者,是他酒后奪走了寧染的清白。
想起婚后這三年,他為了發泄情緒,百般冷落苛責寧染,傅衍寒覺得自己不是個人。
恍惚間,傅衍寒輕聲道:“寧染為什么沒有跟我解釋......”
“婚后三年,我不信她沒有解釋過,再者你又何曾給過她機會解釋?”
蘇沫眼里閃著淚光。
傅衍寒臉色凝重,不禁想起寧染好似也跟他談及過此事,可都被他敷衍了事。
他曾覺得寧染是他這輩子最大的污點,甚至以她為恥。
就連她主動解釋時,他僅會冷漠地給她一分鐘時間解釋。
一分鐘時間又怎么會解釋清楚,傅衍寒,你真是可笑。
蘇沫哽咽道:“我曾勸說過寧染報警,可她說她喜歡你,也不想因為這件事給傅家招來污點,是她犧牲了自己的清白,幫你和傅家挽回了顏面。”
一切真相大白,傅衍寒如鯁在喉,面對蘇沫的指責,說不出任何辯解的話。
他不配。
此刻,傅衍寒迫切地想要見到寧染。
蘇沫見他著急起身,皺眉道:“你要去哪,你答應過我不去打擾染染的。”
傅衍寒并未理會。
他仿佛陷入無聲的世界,聽不到周圍任何聲音,心中只有一個念頭,找到他的妻子——寧染。
蘇沫拿起紙巾擦了擦眼淚。
寧染曾交代過她保密,可看到傅狗子的所作所為,她就是忍不住,想要狠狠打他的臉。
她知道寧染還愛著傅衍寒,也想祝她幸福。
能做的她都做了,剩下的,就看寧染和傅狗子的緣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