賊喊捉賊的場面，讓寧染覺得惡心。
不明白林薇薇哪里有臉說出這種話的。
一個小三沖著正妻說她才是小三，還說得那么理直氣壯。
余光瞥到一旁的傅衍寒，絲毫沒有替她開口的意思。
這份沉默，無異于在給林薇薇撐腰，支持她的話。
寧染涼透了心，半個小時前，傅衍寒還在為了離婚的事爭吵不休。
此刻眼睜睜看著小三反客為主，卻不予制止。
寧染攥緊拳頭，冷眼看向傅衍寒：“你就沒有什么要說的？”
傅衍寒沉默片刻，不悅道：“她只是個病人，你何必......”
“我看有病的是你！”
寧染抬手狠狠扇在他的臉上。
“啪！”
病房內回響著清脆的耳光聲。
林薇薇瞪大眼睛，心中無比欣喜，撐著虛弱的身子起身，抽泣道：“寧染，你憑什么打你姐夫，衍寒你的臉沒事吧，快讓我看看。”
傅衍寒臉色陰鷙，右臉微微紅腫。
一雙冷厲的目光直視著寧染，瞧見她黯淡無光的眼里，不帶一絲感情。
他內心一顫，總覺得像是丟了什么東西。
見傅衍寒僅是愣在原地，沒有出手反擊，林薇薇有些不滿，抱怨道：“衍寒，她一個沒有收入的家庭主婦還敢如此囂張，你就不想打回去？”
寧染本就窩著一肚子氣，既然她一時沖動，連傅衍寒都打了，還有什么不敢做的。
她三兩步走到病床前，抬手又是一巴掌，狠狠扇在林薇薇的臉上。
“啪！”
“啊！你，你瘋了！”
林薇薇蒼白的臉蛋印著五指紅痕，很快就委屈地哭了出來：“衍霆，我被打了，好痛，我哪里說錯話了，嗚嗚嗚。”
傅衍寒瞇起狹長的鳳眸，一把攥住她的細腕，冷聲道：“給薇薇道歉。”
寧染眼中泛著淚光，肩膀微微顫抖。
剛才她打了傅衍寒，他一點反應都沒有，打了小三之后卻讓他覺得心疼。
寧染抬起倔強的眸子，眼底閃過一抹憤恨，抱起床頭柜上的花瓶，徑直朝著林薇薇的腦袋砸了過去。
“砰！”
又是一聲悶響。
傅衍寒還未反應過來，便看到林薇薇腦袋上流出一股鮮血。
他連忙上前攙扶林薇薇：“薇薇，你沒事吧？”
“是...是血？”
林薇薇眼前一黑，暈倒過去。
傅衍寒冷著臉，看到滿地的碎瓷片：“寧染，你什么意思！”
“祝你們兩個賤男賤女碎碎平安！”
寧染白了一眼，頭也不回地離開病房。
站在門口的徐薇阻攔道：“太太，傅總沒有準許你離開。”
“滾，再敢攔我，連你一塊打。”
寧染用力推開伸來的胳膊。
徐薇嚇了一跳，還是第一次見到寧染憤怒的樣子。
“醫生，快叫醫生！”
身后不停地傳來傅衍寒的喊聲。
寧染強忍著眼中的淚水，直到走進電梯才忍不住哭了出來。
她縮在墻角，腦海里回想著她生病時，一個人去醫院掛號看病，即便傅衍寒全都看在眼里，也不會說一句關心的話。
她愛了傅衍寒十年，換來的是他變本加厲的折磨，他就像一條喂不熟的狗。
她終于下定決心放棄這段感情，不再回頭。
......
入夜。
從醫生那里知道林薇薇沒有生命危險，傅衍寒松了口氣，駕車前往酒吧。
包廂內，三個男人坐在一起。
傅衍寒拿出寧染送來的離婚協議，隨手丟在桌上。
其余兩個公子哥瞪大眼睛，紛紛驚訝：
“乖乖，小染妹妹玩真的？”
“但愿小染妹妹能脫離苦海，衍寒你趕緊簽字，別禍害人家了。”
“......”
聽著兩人的吐槽，傅衍寒臉色一黑，不悅道：“跟我在一起，就那么受罪？”
顧明南笑了笑：“何止是受罪，小染妹妹愛了你十年，就算是座冰山也該暖化了。”
林青州神色凝重，分析道：“寧染對你一往情深，能主動提出離婚，可見是鐵了心的。”
傅衍寒嗤笑一聲：“當年是她設計爬上了我的床，如今當夠了傅太太，又想移情別戀，天底下哪有這么好的事？”
顧明南蹙眉道：“你還在為了當年的事耿耿于懷？”
“若不是她，我該娶的人是林薇薇。”
傅衍寒沉聲道。
“可你并不喜歡林薇薇，也是想利用她罷了。”
顧明南咂了咂舌，玩味地笑：“如果有一天寧染和林薇薇知道你愛的女人并非她們兩個，嘖嘖嘖，這畫面我都不敢想，你同時渣了兩個女人。”
林青州好奇道：“衍寒，你真的認為當年的事，是小染妹妹親手設計的？”
“不是她還能是誰？”
傅衍寒舉起酒杯一飲而盡，冷聲道：“當年她在我酒里下了藥，趁機住到我的房間，和我發生了關系。”
“可我看到從309房間里走出來的，還有林薇薇。”
林青州搖頭道。
“你說什么？”
傅衍寒詫異。
“是真的，我親眼所見。”
林青州一臉認真。
傅衍寒臉色凝重，搖了搖暈乎乎的腦袋，勉強站起身子。
他想去找寧染問個清楚。
顧明南賤兮兮笑著：“衍寒，你和小染妹妹離婚后，我能追求她嗎？”
傅衍寒停下腳步，扭頭看著一身深綠色西裝的顧明南，嘲諷道：“穿得跟一根黃瓜似的，寧染可不是吃素的。”
“你說誰是黃瓜呢？”
顧明南臉色一紅。
“確實像黃瓜，哈哈哈！”
林青州忍不住笑道。
待到傅衍寒離開，顧明南低聲問道：“你覺得小染妹妹能撐幾天，別忘了之前每次傅衍寒生氣，都是她主動低頭認錯，這次恐怕也是一樣吧？”
“愛的越深，恨得越深，最好也讓傅衍寒嘗嘗被打臉的滋味。”
林青州意味深長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