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喧嘩的宴會廳頓時鴉雀無聲。
宋硯的臉上滿是驚恐的淚水,他慌亂哭喊著:“為什么要抓我?愿愿,救救我!”
許愿迅速冷靜下來,連忙攔住了警察:“你們是不是搞錯了?阿硯那么善良,怎么可能會故意殺人?”
為首的警察卻公事公辦道:“作為當(dāng)事人之一,許總,也請你跟我們走一趟。”
精心策劃的婚禮戛然而止,引起了全城轟動,各大媒體都開始爭相報道這件事。
公安局里,許愿沉著臉翻看那些確鑿的證據(jù),心頭發(fā)涼。
“除了惡意針對構(gòu)成民事沖突,宋硯還買通了精神病院的負(fù)責(zé)人,意圖對沈默淵先生施暴。”警察頓了頓,又拿出一疊資料遞給她,“沈默淵先生還要求起訴宋硯,絕不和解。”
巨大的信息量讓許愿有些喘不上氣。
她真的很想繼續(xù)為宋硯辯解兩句,告訴所有人,他不是這樣的人。
可是那些轉(zhuǎn)賬截圖,那惡俗不堪的聊天記錄,還有真的不能再真的監(jiān)控視頻......
把她釘死在原地,動彈不得也欲說無言。
她以為宋硯只是任性沒有安全感,但本性純良,猶記得他小時候連踩死一只蝴蝶都自責(zé)地泣不成聲。
現(xiàn)如今卻扭曲到連借刀殺人這種事,他都能說自己問心無愧。
許愿去了趟提審室。
在看到宋硯嚇得蒼白無比的面龐和蓄滿淚水的雙眼時,她心底那些恨鐵不成鋼的怒火熄滅了大半,滿心心疼。
宋硯痛哭地?fù)涞剿媲埃霸冈福瑢Σ黄穑抑皇翘珢勰懔耍圆艜ι蚰瑴Y做出那些不理智的事,可是我真的很怕你會被他搶走。”
“我已經(jīng)知道錯了,你救救我好不好?我不想坐牢,我還想繼續(xù)當(dāng)你的新郎啊!
許愿有些心累,卻還是耐著性子安慰他:“別哭了,我不會讓你有事的。”
“至于結(jié)婚的事,另說吧。”
說完,她掙脫開宋硯的手,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一周后,許愿遵守約定,成功保釋宋硯。
但卻開始有意疏遠(yuǎn)他。
她不再對他有求必應(yīng),也不再時時刻刻守在他身邊,甚至連短信電話都不回。
“愿姐,你這是要封心鎖愛的節(jié)奏啊?”朋友調(diào)侃她,“實(shí)在不行,你就回去找沈默淵唄。”
“沈默淵這些年對你有多死心塌地,許老爺子有多喜歡他,我們都看在眼里,你又何必非要吊在宋硯一棵樹上呢?”
時隔多天,再次聽到沈默淵的名字,許愿竟然會有些懷念。
在酒精的刺激下,她不可抑制地對比起沈默淵和宋硯。
兩個長相相似的男人,性情卻是天壤之別。
宋硯像個沒長大的孩子,總喜歡鬧點(diǎn)小脾氣來吸引她的注意力,要求她的世界只能有他一人。
而她也曾為了他,推掉了很多個大項(xiàng)目,放棄了許家繼承人的身份,墮落到一心只為談情說愛的地步。
反觀沈默淵,從來就不會這樣無理取鬧。
他溫暖明媚,從不作妖。
會在她生病時親自熬粥,把暖胃的熱粥喂到她嘴邊;
會在她忙碌時耐心陪伴,安安靜靜地在一旁看書,定時提醒她喝水休息;
還會在無數(shù)個她煩躁迷茫的瞬間,情緒穩(wěn)定地開導(dǎo)她,甚至還能為她指明下一步路。
事事有回應(yīng),聲聲不落地。
那樣一個頂好的人,如果不是為了病重的母親,本可以成為頂天立地的大人物。
可他卻無怨無悔,既來之則安之。
愛,就愛到極致。
無論是愛情還是親情。
想到這,許愿突然想起來還沒有看沈默淵的信息,便急忙拿出手機(jī),卻看到了一個紅色感嘆號。
她的心陡然一沉。
這些年,她不管做多過分的事情,沈默淵都不會對她說一句重話,更別說拉黑了。
更何況沈默淵這么愛她,怎么可能舍得拉黑她?
難道是欲擒故縱?
想到這,許愿不安的心逐漸平靜下來,甚至還有一絲被在乎的欣喜。
她不顧眾人震驚的目光,率先離場,驅(qū)車趕往別墅。
路過城北的餛飩店時,她下車打包了一碗蟹肉餛飩。
沈默淵從前最喜歡這家店的餛飩了,經(jīng)常坐一個小時的車就為享受一碗蟹肉餛飩。
只要給他帶一碗蟹肉餛飩,再好好給他道個歉,他一定會原諒自己的。
許愿自信極了。
車子一路疾馳,進(jìn)入了別墅區(qū)。
可周圍的別墅都是燈火通明,唯有住沈默淵的那一棟別墅,漆黑一片。
興許是睡了吧。
這么想著,許愿就滿懷期待地進(jìn)了別墅,一路來到沈默淵的房間。
她迫不及待地想擁抱他,想要把他揉碎在自己懷里,和他訴說自己近日來的茫然。
可燈打開的那一瞬間,她目光所及之處,空空如也。
書桌、衣柜、書柜......
空白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