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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清柔被嚇愣住了腳步。
等回過了神,立馬跑過去將裴野扶了起來,而看到那只鮮血涌流的手,臉瞬間被嚇白了一度,急喊:“快叫醫生過來!”
沈敘白同樣被嚇到了。
他看著地上一大片的血,突然覺得裴野太瘋狂,瘋狂到有點瘆人。
沒一會,家庭醫生跑了進來。
他簡單地給止住了血,然后說:“還是得去醫院再處理下,傷口太深了而且估計傷到了筋骨,可能會留下后遺癥。”
聽到這,裴野瞬間慌了神。
急忙追問:“什么叫做會有后遺癥,那我以后還能畫畫嗎?”
醫生沒有作答,沉默住了。
他立馬委屈地看向顧清柔,流下淚說:“清柔…我該怎么辦?”
顧清柔很心疼,將人抱在懷里。
安慰的話還來不及說出口,懷里的人又猛地抬起頭,看向沈敘白:“敘白,你為什么要這么對我?”
什么?!
顧清柔才發現沈敘白也在。
內心突然猜到了什么,問他:“你怎么出來了?”
人還沒出聲,裴野就先哭訴:“是我不忍心叫人放他出來的,可是…我沒想到他還記恨著我,把我往刀上推嗚嗚嗚。”
說完,人哭得差點喘不過氣。
“我沒有推他。”
沈敘白淡淡地開口,他太累了,本不想理睬的,可不解釋不行:“是他自己故意摔倒的,不信你可以去查監控。”
只要一查,真相就能大白。
可顧清柔卻繼續充耳不聞。
她沉著臉,眼神兇狠地說:“你的意思是阿野為了陷害你,不惜搭上一只手甚至自己的前途?你當我是傻的嗎!”
“沈敘白,你太惡毒了!!”
果然,她還是不信他。
沈敘白張了張嘴,最后無奈地仰起頭輕笑一聲,然后含淚問:“那你想怎樣?”
“我想怎么樣?”
顧清柔一聽,瞬間咬緊后槽牙。
厲著眼重重地說:“當然是按照你最喜歡的方式來,以牙還牙,既然你毀了阿野一只手,那就拿你的一只手來還。”
說完,便喊了幾名保鏢進來。
她使了一個眼色,其中兩人將沈敘白的右手禁錮在地上,另外一人拿著一根鐵錘站在旁邊等候著命令。
沈敘白眼一紅,拼命掙扎著。
但右手卻被按得死死的,他只能無助地看著顧清柔:“顧清柔,我沒有推他!你去查監控啊!真的不是我做的!!”
可顧清柔看都沒看他一眼。
直接扶起裴野越過他,走出大門前冷冷地留下一句:“不用查,我信他。”
話畢,那根鐵錘無情地砸下。
手骨發出一聲‘咔嚓’的悶響。
“啊——!”
一聲慘叫響徹整座別墅。
沈敘白五官皺成一團,一股強烈的痛感從手背直竄到心臟,視線變得模糊,冷汗也浸透了后背。
好痛,也好冷。
他絕望地盯著門口,直到那兩人的背影漸行漸遠,視線也跟著黑了過去。
一行滾燙的淚隨之滑落。
顧清柔,我后悔了。
后悔認識了你,更后悔愛上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