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接到了系統任務,但柳山君并不想這么輕易就答應任汐瑤。
人都是一種犯賤的動物。
太容易被得到的東西,往往都不被珍惜。
“好不好嘛!大叔……”
任汐瑤這小妖精是真的膩死人不償命,也太會撒嬌。
就坐在自己的腳面上,抱著他兩只腿,這么可憐巴巴望著他,大大的眼眸,隱約中還閃著一絲淚花。
換作別的男人可能就著了她道了,好在柳山君兩世為人鍛煉出來的堅韌不拔道心。
硬生生忍住了點頭的沖動,不聲不響。
“晚星。”任汐瑤又撲進了林晚星懷中,又委屈又無助,“大叔就是偏心。大叔就只寵你一個人。我不喜歡大叔了。”
林晚星被任汐瑤的童言無忌說的桃頰微紅。
她和大叔的關系,怎么能用寵這個字。
太不正經了。
溫柔地幫任汐瑤梳理地青絲,連哄帶騙道:“瑤瑤。柳叔叔不是不疼你。你也是音樂系的學生,你也知道《凄美地》這種歌可遇不可求,不是一蹴而就的。你也要給柳叔叔找靈感的時間啊!”
不愧是能把柳山君都哄成胎盤的女人,哄個任汐瑤簡直就是手拿把掐。
經過林晚星的安撫,任汐瑤也不再纏著柳山君要這要那,只是看著后臺暴漲的數據,嘿嘿嘿一個人在那傻笑著。
晚上,柳如煙不在家吃飯,平日里鬧騰的任汐瑤沒了對手,吃飯都不香了。
飛快扒完飯,就上樓直播去了。
今天,借著短視頻的熱度,任汐瑤的直播間沖上了5000+,而任汐瑤也很懂得抓住財神,在直播間里翻唱起了《凄美地》,雖然沒有林晚星那版的靈魂,但作為第一個吃螃蟹的任汐瑤,還是賺得盆滿缽滿。
一晚上,光音浪就收了30萬+,還開通了十幾個會員,稅后一晚上能到手一萬多。
這才僅僅只是一場直播。
只可惜這種爆款流量,只能吃一時,然后邊際遞減,等下一場直播就賺不了這么多了,只有不斷推新歌,而且新歌首首炸,才能穩住這股流量。
任汐瑤畢竟吃互聯網這碗飯一年多了,怎么玩流量還是知道的。
靠擦邊短視頻吸粉,然后通過直播間才藝變現,這碗飯她就該吃。
誰叫她長的又漂亮,又會唱歌。
其實她本可以吃的更飽,就是過不了心里那道坎。
明明都露大腿了,還不肯露溝。
明明都唱歌了,還不肯跳騷舞。
明明一口一個老板叫著,卻不肯維護大哥,陪大哥吃飯一條龍。
好的不夠純粹,壞的又不夠徹底。
“任汐瑤,活該你窮一輩子。”任汐瑤惡狠狠地咒罵著自己,在關播之后,走下樓來,熟門熟路地來到冰箱前,準備搞一瓶冰啤酒和檸檬雞爪當夜宵吃。
因為作息不規律,導致她生物鐘紊亂,失眠的問題一直困擾著她,每晚不喝點酒吃點東西根本睡不著。
就在任汐瑤像個小偷一樣從冰箱里摸完啤酒和檸檬雞爪,卻看到柳山君的房間透著一絲光亮。
“大叔還沒睡?”
女人的好奇心連她們自己都控制不住。
任汐瑤懷摟著零食酒水,鬼鬼祟祟靠近。
柳山君的房門虛掩著,透過門縫,看到柳山君坐在輪椅上,伏在書桌上,手中的筆在五線譜上不斷落下又涂抹刪改。
“大叔在寫歌?”
任汐瑤驚得以手掩唇。
大半夜,一個人在房間里偷偷摸摸寫歌。
他在給誰寫歌?誰又在白天提了那個無理的要求?
大叔他真的……我哭死。
大叔,你的代名詞就叫嘴硬心軟。
明明說著不給瑤瑤寫歌的,半夜卻偷偷摸摸爬起來創作。
又怕晚星吃醋,又想寵瑤瑤?
只是一瞬間,任汐瑤便在腦海里編織出了一出愛恨糾纏的情感大戲。
不得不佩服任汐瑤的腦補功力。
其實事實跟任汐瑤猜想的不說一般無二,那也是南轅北轍。
這盞燈光是柳山君故意漏給任汐瑤看的。
任汐瑤半夜下播來一樓拿零食的習慣他早已知曉。
沒有功勞的苦勞,統稱為徒勞。
做的事,得讓人看見,才算辦了。
而柳山君不光讓任汐瑤看見自己把事辦了,還是一不小心讓對方看見自己的嘔心瀝血。
“大叔,你真傻!”任汐瑤直接推門而入,從身后抱住了柳山君。
一雙藕臂繞在柳山君胸前,下巴落在柳山君寬肩之上,白嫩小臉貼在柳山君側顏之上。
吸了吸發酸的鼻子。
替柳山君委屈道:“你干嘛這樣?要是我今晚沒下來拿零食,我都不知道你為我寫歌寫到半夜。”
可你每晚三點都會下來拿零食的。
柳山君停筆,感受著少女身上淡淡的體香。
半晌過后,才在便利貼上寫道:“別跟晚星說我半夜不睡覺。”
晚星!又是晚星。
任汐瑤嘟了嘟嘴。
在這一刻,她承認她酸了。
不服氣道:“晚星能做的事,瑤瑤也能做。”
柳山君一笑,不置可否。
又鬧小性子。
【快寫完了,要么回房睡覺,要么在旁邊乖乖的別吵我】
任汐瑤當然是選擇后者。
在房間里,乖乖地,看大叔給她寫歌。
撕啦一聲氣響。
啤酒易拉罐打開的聲音。
任汐瑤可愛地吐了截紅舌。
“大叔,我真的餓了。”
柳山君白了她一眼,沒有理會。
但隨著咕咚咕咚,冰啤酒流淌過少女喉間的聲音,倒是把柳山君的酒蟲給勾了起來。
其實柳山君沒有酒癮,喝酒也不過是正餐前的調劑品,特別女人喝完酒后,相對放得開一點,不會那么扭捏。
但這具身體卻是實實在在的酒鬼。
大手一伸。
任汐瑤將喝剩的大半瓶酒遞了過去。
看到大叔豪飲的樣子,黃色的酒液隨著嘴角淌下,流過大叔高高的喉結。
原來一個男人喝酒也可以這么帥氣。
嗝!
打了個大大的酒嗝,柳山君好似打通了任督二脈似的,靈感如泉涌,喝酒還在寫歌,落筆如飛。
“大叔,你慢點喝。”任汐瑤心疼了一聲,“喝這么急,又這么冰,對胃不好。來,吃口雞爪。”
任汐瑤兩根青蔥嫩指掐著一根無骨雞爪,喂了過去。
指尖與齒間的輕微碰觸,名為曖昧。
任汐瑤投喂時,還會故意停頓一下,讓柳山君把她的手指當雞爪咬一下。
兩人都有些心照不宣地接受了這個尺度。
直到柳山君最后一筆落完。
任汐瑤拿過涂涂改改無數遍的五線譜。
“《精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