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辰，”
我的聲音不大，卻清晰透過麥克風傳遍禮堂。
“你說得對，高考成績，確實不那么重要。”
顧辰臉上的緊張慌亂褪去一些，取而代之的是一絲松了口氣的欣喜。林悅嘴角的笑容也更加擴大。
“但是，”我話鋒一轉，清晰吐出后面的字句，“一起去大專，就不必了。”
顧辰臉上的笑容僵住了。林悅臉上的笑容也凝固了。整個禮堂陷入詭異的寂靜。
“蘇念……你說什么？”
顧辰聲音干澀，帶著難以置信。
我沒有再看他，而是從帆布包里，慢慢拿出一份折疊整齊的紅色文件。
在所有人驚疑不定的目光中，我輕輕晃了晃手里那份鮮紅的，印著燙金大字的——北京大學錄取通知書。
“這一年，和你一起玩，我很開心。”
我的目光掃過顧辰因震驚而煞白扭曲的臉，又掃過林悅因不敢置信而徹底失態的臉，最后，我對著臺下，對著鏡頭，露出了一個重生以來最輕松也最真心的笑容。
“但是，未來太遠，前程太重，我就不奉陪了。”
“轟——”禮堂瞬間炸開。
“什么？！北京大學？！我沒看錯吧！”
“蘇念？考上了北大？這怎么可能！她不是成績墊底嗎？”
質疑聲，驚呼聲，議論聲，此起彼伏。老師們個個目瞪口呆。校董先生臉色鐵青錯愕。
網絡直播彈幕更是瘋狂滾動：
「我靠！北大？！那個之前被說戀愛腦成績一落千丈的蘇念？！」
「驚天大反轉啊！所以之前說的成績差都是裝的？」
「打臉！啪啪打臉！林悅的臉都綠了吧哈哈哈哈！」
林悅確實臉色精彩。她死死盯著我手里的錄取通知書，眼睛充滿血絲和瘋狂的難以置信。
“不！不可能！”她突然尖叫，“蘇念！你作弊！那通知書是假的！一定是假的！”她像瘋了樣想沖過來，卻被老師拉住。
而顧辰，呆呆站在我面前，臉上的血色褪盡，嘴唇微顫，那雙曾盛滿陽光的眼睛此刻空洞得可怕，充滿了震驚、迷茫、以及被愚弄后的屈辱和……痛苦？
呵，痛苦嗎？這才哪到哪兒。
我走到主席臺中央，對著臺下和鏡頭微微鞠躬。
“各位老師，各位同學，還有屏幕前的各位朋友，大家好，我是蘇念。”
“過去的一年，我確實經歷了很多。但今天，我想告訴大家，無論身處何種境地，都不要放棄對未來的希望，也不要低估自己堅持的力量。”
“夢想這條路，或許布滿荊棘，或許充滿誘惑，但只要我們認準方向，堅定不移地走下去，就一定能到達自己想去的遠方。”
說完，我再次鞠躬，轉身從容走下主席臺。
經過顧辰身邊時，他猛地抓住我的手腕，力道極大。“蘇念……”他聲音沙啞，“為什么……為什么要騙我？”他眼睛通紅，只剩下狼狽和絕望。
我看著他，眼神平靜無波。“騙你？”我輕挑眉，語氣嘲諷。
“顧辰，從一開始，不就是你和林悅，聯手設局來騙我的嗎？”
“你說，我們之間，到底是誰在騙誰？”
顧辰身體劇烈晃動，臉上表情像是被狠狠扇了一耳光。
“不……不是的……念念……我……”他語無倫次。
“顧辰，”我打斷他，聲音平靜卻決絕，“游戲結束了。你輸了，林悅也輸了。”
我用力甩開他的手，看著他踉蹌后退，眼中閃過快意。
“哦，對了，”我停下腳步，回頭，對他露出燦爛笑容。
“忘了告訴你，為了感謝你這一年來不遺余力地陪我‘墮落’，讓我有更多時間‘偷偷學習’，我特意給你準備了一份‘小禮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