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淮川不是很想動,他已經(jīng)擔起賺錢養(yǎng)家的責任了,家務事?那必然不可能再沾手。
不過他現(xiàn)在的身份是他哥哥,一個光知道干活,不怎么開口的老實人。
嫂子使喚起他來非常順手:“天馬上就黑了,你動作快著點。”
一邊說,還一邊走過來將他往外拉了一把。
顧淮川只能不情愿地往外面走。這嫂子雖然被養(yǎng)得膚白貌美,但到底還是嬌慣了些。
眼見顧淮川殺雞去了,沈白蘇悄悄給閨蜜比了個大拇指。這一番話,既維持住了人設,還把渣男給支走了。
高,實在是高!
進屋之后,兩人擔心隔墻有耳,都將聲音壓得極低。
“雙雙,我們姐妹被人算計了呀!”
“嗚嗚!”
“快想想接下來怎么辦吧。你有沒有獲得原主的記憶?”
“有的,但是我穿過來后那個男的一直在旁邊,我沒辦法仔細查看。”
顧白蘇面上一喜:“那就好,這樣用原主的身份生活就容易了。對了,你這個身份手上有工作、有存款的,你可小心保管好,千萬別被那個渣男弄走了。”
阮凝雙點頭:“我會小心的,咱們遲早要靠這些錢離開這里的。要真按書里寫的那樣一家人不清不楚,以后就全毀啦!”
“對的對的……”
不等二人進一步詳談,院子里傳來婆婆的聲音,“哎呀,阿川……勇,怎么是你在這兒?白蘇呢?算了算了,你別沾手了,我來吧,你回屋休息去吧!”
顧淮川聽罷,還真將殺雞的工作放了下來。
眼見著他的腳步聲越來越近,兩人匆匆結束談話。
房門吱呀一聲打開,顧淮川被堵在門外,連門都進不去。
阮凝雙故作為難道:“阿勇,弟妹一直哭個不停,說都不想活了。我看她和阿川也是感情太深了,這人一下走了接受不了。我安慰安慰她,晚上我跟她一起睡。”
顧淮川聽到這話表情一愣,往屋里一看,自己媳婦那雙剪水明眸現(xiàn)在竟腫得像核桃一般,想必是哭過很多遍了。
他最愛的就是這雙清澈靈動,永遠盛滿對自己愛意的眼睛了。這么一看,突然生出幾分心疼來。
他先前怎么沒注意到?
是了,就如現(xiàn)在一般,媳婦要避嫌,會主動回避他這個“大伯哥”的視線。
因為沒看見顧白蘇有多痛苦無助,顧淮川就可以回避這個“萬全之法”對白蘇造成的傷害。
她果然深愛自己,竟然愿意為自己殉情!
這么想著,顧淮川又將視線移回嫂子身上。
今天就先算了,等過兩天的。
嫂子一定要盡快懷孕,他不會讓白蘇等太久!
“行,那我今天就去隔壁睡,你多費點心,好好勸勸她。”說罷,一邊一步三回頭地走去了隔壁。
不一會兒,雞湯燉好了。
阮凝雙以沈白蘇傷心欲絕沒胃口為理由,端了兩碗回屋吃。她這具身體從中午聽說噩耗起就滴水未進了,要是在飯桌上繼續(xù)裝傷心,恐怕真要餓死。
婆婆殺的是一只養(yǎng)了兩年的老母雞,雞味很足。兩碗湯端進來,滿屋飄香。
沈白蘇接過其中一碗。雞湯透亮,黃澄澄的油花飄在上面,熱氣不斷向上蒸騰。雖然碗里雞肉少得可憐,但也足以讓她食指大動了。
她將湯吹涼,就著碗邊喝了一口——
“沒味兒!這雞湯竟然沒放鹽!”
阮凝雙聞言,嘗了嘗自己那碗:“我這碗也沒鹽味兒。我去廚房的時候,婆婆已經(jīng)把調味料鎖柜子里了,我還以為她放過了呢。現(xiàn)在想來,估計就只給她、她老公和她兒子的碗里放了。”
沈白蘇哀嚎:“這老虔婆也太摳了!”
別看原主老公是干投機倒把的,手頭一般人寬裕,但原主心沒少擔,賺回來的家用,卻一點也沒享受到。
她的皮膚因常年暴曬變得黝黑干燥,手上和腳上都有細密裂口,遍布勞作痕跡。就連身上也有淤青,這都是干活多,磕磕碰碰留下的。
衣服早已漿洗得發(fā)白,看不出顏色,衣服上的幾個補丁也是補了又補。
要說這具身體唯一能夸的,就是天生骨相優(yōu)越。不僅跟她原本的五官很像,而且更加優(yōu)越。哪怕現(xiàn)在都這樣了,這具身體的顏值依舊能打個80分。
“我在供銷社工作,多少還能給自己補補。你在家里還是天天賺滿工分的呢,這改善伙食的一餐都這樣,平時怎么受得了,這也太狠心了!兩個兒子兩個兒媳,個個都賺著家用,又不是吃不起!”阮凝雙憤憤不平。
說到這里,她突然想起什么,在衣柜里一陣摸索,果然翻出一個餅干盒。
“是原主私藏的鹽味餅干,我們有救了!”
阮凝雙將蓋子打開,放在桌子中間大方分享。
“先吃這些墊墊,等我明天去上班,再去搞點別的回來。”
沈白蘇眼淚汪汪,有奶就是娘:“嗚嗚,靠你了,我親愛的雙雙。”
“放心靠小白,姐的肩膀非常寬廣!”
話雖如此,但完全靠閨蜜養(yǎng)著也是不可能的。兩個人都是嘴上說要躺,實際上卷得不行的卷王性格。
壞消息,她們穿越到的是窮苦的七十年代;
好消息,今年冬天就會恢復高考!能堂而皇之,離開這個烏七八糟的家的機會,就在眼前!
沈白蘇說:“我肯定是要想辦法參加高考的,現(xiàn)在大學生包分配,分配的還都是好工作。至于考不考得上不用擔心,當年備戰(zhàn)高考,幾十年的真題我都吃透了!”
阮凝雙握拳:“你去我也去。千軍萬馬過獨木橋,有挑戰(zhàn),我喜歡!”
沈白蘇聞言放心許多,人生規(guī)劃相同,這樣她們將來還是能在一塊。她還是很在乎這個朋友的。
“那你現(xiàn)在的工作咋辦?”
“先干著,出分前悄悄賣了唄。”阮凝雙說得毫不留戀。
“那我再跟你確認一遍,你也看見顧淮川長得多好,身材多爽了。你現(xiàn)在還是他名義上的媳婦,他還是軍官身份,對你肯定過得去。
你確定不會突然戀愛腦發(fā)作,半年后要死要活留下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