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五點,云嶺山會所。
田軟軟站在露臺角落,低頭翻找手機:“剛才落在這兒了……不好意思,我可以借你電話打一下嗎?”
對面男人三十出頭,一身低調高奢的西裝,面色平淡:“你叫田小姐?跟賀先生認識?”
“賀……?”她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冷意,隨即怯怯低頭,咬唇輕聲,“他在陸先生面前罵我不知分寸,我……不敢提他。”
男人挑眉打量她幾秒。
她穿著淺色針織裙,頭發松散地垂在肩側,神情怯怯,像個誤闖深林的小鹿。
這種小巧軟萌型的年輕女孩,長相又甜又軟,是個男人都抵擋不住她。
如果她背后沒有人,那該多好。
“不好意思,我只是想找回手機。”田軟軟低聲補充,抱著胳膊,“要是打擾到您……我現在就走。”
天哪,這種泫然欲泣我見猶憐的樣子……
“等等。”男人沉聲,掏出手機遞給她。
“謝謝你!”田軟軟笑得乖巧,指尖劃過他的掌心,故意按得輕慢。
男人感覺一股電流從腳到頭瞬間麻了。
田軟軟假裝撥號,實則悄悄掃了一眼屏幕閃過的備注名——賀存遠-主項目。
唇角的笑意,幾不可察地勾起。
終于找到你了。
“你經常來這兒?”田軟軟故作天真地抬眸,“我能加個微信以后請你喝茶嗎?”
“當然可以!”
男人正欲說話,忽然身后傳來一陣熟悉的腳步聲……和冷哼打斷。
田軟軟一僵,下意識扭頭。
——是陸湛宸。
男人穿著深灰襯衣,西褲修身,站在落地窗外,眼神沉沉,冷得像夜色中的一塊冰。
她腳底一虛,立刻軟綿綿地跑過去,討好地抱著“金主爸爸”的胳膊,聲音嬌甜:“陸先生……你怎么來啦?”
“我來看看,我‘受傷的小保姆’到底還能跑多遠。”
他居高臨下地看她,眼底不見溫度。
她一怔,忽覺空氣驟降。
“我、我不是……我手機掉了……”她抬眼,睫毛顫得厲害,“這位先生好心借我電話,我就是……”
“你以為我會信?”
被借手機的那個男子,聞到了一股強烈的火藥味,說了一句“抱歉我還有事”,就煙一樣的溜了。
等人走遠了,陸湛宸嗓音冷得刺骨,“還是說,你以為我不查你,就能一直裝到最后?”
田軟軟像被打了一巴掌,猛地紅了眼眶,唇抖著:“你在懷疑我?”
“我只是在確認。”他盯著她,“你到底想從我這兒得到什么。”
她咬唇,哽咽得一塌糊涂:“我只是怕你不信我……所以才什么都不說。”
“你裝得太像了,”他嗓音更低,“連我都差點信了。”
話音落下,他轉身大步離開。
田軟軟立在原地,手指慢慢收緊。
好一會兒,她都緩不過勁兒。
心口悶得發疼,卻仍要裝出一副楚楚可憐的樣子。
眼淚一滴滴落下,她卻笑了。
你差點信了?
那我就讓你……徹底信。
下一步,就是你主動靠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