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癱軟在電梯里,大口大口地喘息。
孕檢報(bào)告從我無力的手中滑落,掉在冰冷的地板上。
2
我跑回了家。
把自己關(guān)在浴室里,一遍遍地沖洗身體。
熱水開到最大,皮膚被燙得通紅。
可我感覺不到痛。
那種被玷污的屈辱感,刻在骨頭里,怎么都洗不掉。
我厭惡自己。
不知道過了多久,浴室門被敲響。
是蕭亦白回來了。
他的聲音隔著門板傳來,聽不出任何波瀾。
“去哪里了?”
“報(bào)告拿到了嗎?”
我沒有回答,關(guān)掉了花灑。
我走出浴室,他正站在門口。
他走到我面前,伸手想摸我的肚子。
我像被什么東西蟄了一下,猛地躲開。
他的手僵在半空,眼神瞬間冷了下來。
但很快,他又恢復(fù)了那副平靜無波的樣子。
“別鬧脾氣?!?/p>
“明天我?guī)闳プ詈玫乃搅⑨t(yī)院,做個全面檢查?!?/p>
他的語氣,像是在安撫一個無理取鬧的寵物。
我看著他這張?zhí)搨蔚哪?,突然覺得很可笑。
我冷冷地問他。
“蕭亦白,你真的,想要一個孩子嗎?”
他聽到我的問題,愣了一下。
隨即,他臉上露出我從未見過的溫柔笑容。
“當(dāng)然?!?/p>
“我們的孩子,一定會很聰明?!?/p>
我看著他演戲,胃里一陣翻江倒海。
他的溫柔,從來都不是給我的。
是給他和慕晚晴那個惡毒的賭局。
他關(guān)心的不是這個孩子。
他關(guān)心的是賭局的結(jié)果,是那個孩子到底是什么顏色。
我心中冷笑,沒有再說話。
第二天,我被他帶去了市里最貴的私立醫(yī)院。
在VIP候診室里,我看見了最不想看見的人。
嫂子慕晚晴,還有那兩個外國股東,竟早已等候在那里。
他們像是這個孩子真正的家人。
而我,只是一個孕育商品的容器。
慕晚晴看到我,立刻親熱地走上來挽住我的胳膊。
“語冰,來了啊。亦白太緊張你了,非要我們都過來陪著?!?/p>
那兩個外國股東也站了起來。
他們毫不避諱地用那種黏膩、評估的眼神,一遍遍地打量我的腹部。
就像在看一件即將開獎的商品。
我感到一陣屈辱,甩開了慕晚晴的手。
她也不生氣,只是捂著嘴笑,眼神里滿是得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