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你們在干什么!”林書逸扛著鋤頭,身后還跟著一群務農的鄉(xiāng)親。鄉(xiāng)親里不乏有長舌婦,
面帶異色地對著我們指指點點:“這不是她妹夫嗎?
怎么大白天兩人就……”“那妹夫不是剛死了老婆嗎?這就跟姐姐搞到一起了?
”“這姐姐聽說還是佛母,也這么饑渴……”聽到這話,陸婉寧慌了,急忙解釋:“書逸,
不是你看到那樣,妹夫偷了我們家錢想跑,我抓著他不讓跑,結果他還打我。”一番控訴后,
陸婉寧就捧著自己的臉,梨花帶雨哭了起來。“他還說自己沒了老婆,
讓我陸家再賠她一個老婆,還想對我做出那種下流事,還好他沒得逞。”“老公,你真好,
幸好你來得及時,護住了我們母子。”陸婉寧哭得傷心,林書逸面容扭曲,舉起鋤頭指向我,
聲音陰冷:“楊賀銘,你這個雜種,你死了老婆,你來打我老婆主意干什么?我弄死你。
”我還沒來得及開口,陸婉寧上前來,聲音尖利地控訴:“打死他,老公,
你看地上都是他偷我們家的東西,被我給翻出來了。”“這養(yǎng)不熟的白眼狼,
吃我陸家飯這么多年,居然還想染指我。”鄉(xiāng)親們都看戲般地竊竊私語,
沒有一個人出來打圓場。“真看不出來,這小子平時看著挺老實,沒想到心這么爛。
”“這么多年,人陸家也待他不薄,結果剛死了老婆就盯上大姐了,真是敗類。”“要我說,
這種敗類就應該浸豬籠,免得丟我們陸家村的臉。”面對村民的指責,我百口莫辯。
“不是這樣的,是陸婉寧勾引……”話還沒說完,我就被沖上來的陸婉寧狂扇了幾巴掌。
“可憐我妹妹剛死,這負心漢就妄圖弓雖奸我,我一個女人,肚子里還懷著寶寶,
他這是想讓我死啊!”被氣到面容有些猙獰的林書逸招呼人將我裝進了豬籠里。“抬走,
浸豬籠!”“這種淫魔,千萬不能留在人世。”縱使女兒撕心裂肺地跪在地上,
哭嚎著求陸婉寧饒我一命。“媽……大姨,求你饒我爸爸一命,我們一定滾得遠遠的,
再也不礙你的眼,我不能沒有爸爸啊!”她看都不看一眼。
反而不耐地一腳將女兒踢開數米遠。“滾,什么賤貨都配來求我。
”“你跟你那死爹一起去死吧,反正也是孽種!”女兒被踢了個底朝天,
我親眼看見女兒的嘴角滲出了血絲,氣息微弱地躺在那里。6我恨不得剜了陸婉寧,
在籠子里瘋狂掙扎,臉都急成了紫紅色,我拼命嚎叫:“陸婉寧,你不得好死,
那是你的親生女兒啊,你畜生都不如。”鄉(xiāng)親們不明所以,
你一嘴我一嘴:“陸婉寧不是救人死了嗎?死了都被罵,這姓楊的小子果真不是好東西。
”“還假惺惺地開追悼會呢,誰知道死了還被這么罵,還惦記人家大姐。
”只有陸婉寧和林書逸一臉僵硬目光游移,陸婉寧做賊心虛地吩咐:“給我把他嘴堵上,
這臭嘴里沒一句好話。”幾人挑著我往河邊走去。陸婉寧眼疾手快,
貪婪地將我的錢和所有證件都揣進了兜里。我拼命喊叫:“我是被冤枉的,是陸婉清勾引我,
她將村長批給我的宅基地和錢都揣進兜里了。”沒有一個人理我。“是是是,你是被冤枉的,
這話留著去跟閻王爺說吧!”眼看我馬上就要被浸豬籠。
一道渾厚的聲音響起:“你們這是在干什么?用私刑嗎?”“誰給你們的膽子!
”村長大步前來,看到面前的荒唐情況,
氣得將手里的保溫杯都砸碎了:“楊賀銘犯了什么事,你們要這樣對他,甚至還動用了私刑!
”“要知道現在是嚴打時期,你們這樣草菅人命,要遭槍斃的。
”陸婉寧和林書逸齊齊跪在地上,一把鼻涕一把淚地控訴:“村長,這楊賀銘不是人,
我妹妹才死了幾天,他就想染指我,我肚子里還有孩子啊。”“他這不是明擺著要我死嗎?
”被救起來的我急忙解釋:“村長,我沒有動過她一下,也從來沒有這個心思,
是她想搶走組織批給我的宅基地和錢,才推搡了起來。”“你胡說,你明明偷的是家里的錢。
”村長明確點頭:“錢確實是我同意發(fā)放的,金額也對得上。”“至于你說小楊想染指你,
憑我對他的了解,他不是這種人。”陸婉寧和林書逸一臉諂媚:“村長,知人知面不知心啊,
誰知道他私下是什么東西。”“大家都知道,我和姐姐是雙胞胎,長得一樣,
就因為這他才對我起了歹心,還說以后讓我伺候兩夫,他簡直無恥。
”岳母不知從哪里聽到風聲,也舉著鐮刀沖了過來。“我陸家到底欠你什么了,
早年就聽說你克妻,我還不信,把二女兒嫁給你了。”“這才幾年啊,你就克死她了,
我死了二女兒還不夠,你還要害死我大女兒嗎?造孽啊。
”岳母坐在地上哭天搶地般地嚎叫:“村長,你最明事理,你給說說,他克死了我二女兒,
還想害我大女兒,這筆賬我該怎么算啊。”“我二女兒是英勇就義的,
這賠償怎么也該給陸家人,而不是給他一個外人啊。”村民也議論起來:“是啊,
死的是陸家人,怎么賠償就給他一個姓楊的呢。”“我看賠償給人家父子是對的,
人家死了老婆,難道還要斷了人家父子的活路嗎?”“這孩子一直都是個良善的,
早年還是孩童時就經常幫鄰里干活做事,我是萬萬不相信他會做這種事。
”一道不合時宜的聲音響起,是上一世曾救過我命的赤腳醫(yī)生王叔。看到來人,
陸婉寧他們立馬就噤了聲,再也不敢反駁。在這個年代,
一個赤腳醫(yī)生走南闖北負責幾個村子的健康,他們幾乎是無所不能的存在,
就連村長對赤腳醫(yī)生都要禮讓幾分。說難聽點,有些時候,寧愿得罪村長,
也不愿意得罪赤腳醫(yī)生。畢竟誰家沒個頭痛腦熱的。7岳母小聲蛐蛐:“可是王醫(yī)生,
他克死我女兒……”村長斜瞥她一眼:“克這克那可是封建迷信,你這話確定還要再提?
要不要送你去警務室好好聊聊?”岳母兩腿發(fā)軟,僵在原地,聲音不自覺抖起來:“村,
村長,這就不用了。”我順勢告狀:“村長,她搶了村上給我的東西。”我指向陸婉寧,
她臉色一白,梗著脖子道:“這是我妹妹的撫恤金,本來就該我收著,萬一你另娶,
不管我外甥女怎么辦?”我鄭重地向村長承諾此生都不會再娶,就守著女兒長大就好了。
我無比慶幸有重來一次的機會,這一次我一定會保護好女兒。
“我可不像我那死去的老婆那般狠心,丟下這么小的女兒。”這話外人聽著唏噓,
陸婉寧卻聽得臉色一白。是啊,有些人活著,但她還不如死了。
“宅基地和營業(yè)員的工作是我批給小楊的,那六百現金也是我個人獎勵給他的。
”村長皺了皺眉。“林書逸,你妹妹剛死,你就這么對死了老婆的連襟,
你就不怕死去的陸婉寧給你托夢?”“罰你們一個月不準領商品票。”林書逸只得咬牙應下,
并保證不會再犯。拿回自己東西后,我跟著村長在供銷社安頓了下來。
原本以為脫離了陸婉寧,我和女兒從此就能過上安穩(wěn)的生活。卻沒想到麻煩主動找上門了。
陸婉寧拿著偽造的商品票來換肉,被我義正言辭地給拒絕了。那次事件過后,
誰都知道她家被扣下了一個月的商品票,這一個月內,他們是見不到肉和油這些葷腥的。
陸婉寧臉上的肌肉抽動,牙齒咬得咯咯作響:“楊賀銘,你就不能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我兒子饞肉已經哭鬧好幾天了,你好歹也是孩子親姨父。”一想到她是如何對待女兒的,
我心里就憋著一股子邪火。“對啊,大姐,你心里還真是只有你親兒子呢。”親兒子幾個字,
我咬字極重,懟得她俏臉一白。剛好有其他人來買東西,我再不理她。裝好客人要的東西,
笑容可掬地遞出去。小芳甜甜地對我道了聲謝:“謝謝了,賀銘哥。
”陸婉寧的臉色瞬間就陰沉了下來。“她是誰,你為什么對她笑那么燦爛?
”8我用看傻子的眼神看著她:“大姐,我雖說曾經是你妹夫,可婉寧死后我們早就斷親了,
你憑什么質問我?”我不想理她。她卻堂而皇之拽住我的衣領,咬牙切齒小聲道:“楊賀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