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死的,明天顧總要來接人了!」
看守咒罵著,「快把她弄干凈,別讓顧總看出端倪!」
幾個人手忙腳亂地把我從狗籠里拖出來,粗暴地扯掉鐵鏈。
「死女人,趕緊給我洗干凈!」
一個女看守推搡著我進了浴室,
「要是讓顧總發(fā)現(xiàn)你受虐待,我們都吃不了兜著走!」
我沉默著,沒有說話。
每次被毒打后,都會有人扒光我的衣服,給我涂抹特制藥膏,確保不會在身上留下任何傷痕。
我知道,就算我說出真相,顧寒州也不會相信我。
他只會覺得我在無理取鬧,故意抹黑林悅。
第二天,顧寒州出現(xiàn)在靜心苑。
他西裝革履,依舊是那副高高在上的模樣。
「看來是學得不錯,至少知道在我面前要低眉順眼了。」
「希望你記住自己的身份,別再做出那些不知天高地厚的事。」
我低著頭,雙手緊握成拳。
他根本不知道我經歷了什么,還以為我真的在什么高檔療養(yǎng)院里「靜心養(yǎng)性」。
顧寒州走近了一些,這時才注意到我消瘦了許多。
原本就不胖的身材現(xiàn)在更是瘦得皮包骨,臉頰凹陷,眼窩深陷。
「怎么瘦成這樣了?靜心苑的飯菜不合胃口?」
語氣中帶著責備。
我抬起頭,眼神空洞:
「你說得對,我確實該學規(guī)矩。現(xiàn)在我學會了,真的學會了。」
他嘆了口氣,語氣稍微緩和了一些:
「算了,既然已經反省過了,以后要聽話,別惹悅悅生氣。」
我跟在他身后,默默地走出了靜心苑。
陽光刺得我眼睛生疼,我不由得抬手遮擋。
車子平穩(wěn)地行駛在回城的高速公路上,顧寒州坐在我旁邊,開始絮絮叨叨地說起宋悅悅的事。
「悅悅其實很想你的,這段時間她總是問起你的情況。」
顧寒州側頭看了我一眼,語氣里帶著一絲勸導,
「你知道嗎,她其實是個很心軟的人。」
「送你去靜心苑也是為你好,希望你能調整心態(tài)。」
我苦笑。
是啊,皮開肉綻的「調整」,生不如死的「靜心」。
靠著車窗,我默默拿出手機,打開了國外最知名的整形醫(yī)院網站。
瞥了一眼身旁的顧寒州,確保他沒有注意到我的動作。
然后,我迅速填寫了預約表格,選擇了蘇黎世那家醫(yī)院的手術日期——正好是顧寒州的生日那天。
「在看什么?」顧寒州突然湊近。
「在給你物色一個特殊的生日禮物。」
我輕聲回答,手指快速滑動屏幕,切換到一個男士奢侈品網站,「兩天后就是你生日了。」
顧寒州愣了一下,眼中閃過一絲驚訝,隨即嘴角微微上揚。
伸手輕輕揉了揉我的頭發(fā),這是他很久沒有做過的親昵動作。
「不用特意準備什么禮物。你能這樣想著我,我就很開心了。」
我抿著嘴笑了笑,沒有說話。
心里卻在想:是啊,我準備送你一份大禮,一份你永遠都想不到的禮物。
這一次回來,也不過是為了籌備離開的資金和證件。
車子緩緩駛入別墅,我看到后院那一片艷麗的玫瑰花海時,心臟猛地抽痛了一下。
「很美,不是嗎?」
顧寒州的聲音從身后傳來,帶著幾分得意,「林悅親自挑選的品種,說是要給你一個驚喜。」
「是啊,很美。」
看著顧寒州滿意的表情,我突然意識到,他早已忘記了自己曾經的諾言。
或許在他心里,我的喜好從來就不重要。
兩天后,顧寒州的生日宴會如期而至。
宴會廳內觥籌交錯,觥籌交錯。
顧寒州穿梭在賓客之間,臉上掛著得體的微笑。
突然,他似乎想起了什么,開始四處張望。
「林悅呢?怎么沒看到她?」顧寒州皺眉問身邊的助理。
「不知道,林小姐今天好像一直都沒在。」助理小聲回答。
顧寒州眉頭皺得更緊了。
他快步走向宴會廳的另一端,那里聚集著一群年輕的富二代。
「林悅,你在哪里?」
就在這時,宋悅悅挽著他的手臂走了過來,撒嬌般地說道:「寒州,你在找什么呢?」
顧寒州回過神來,有些不耐煩地說:
「林悅不見了,我想讓她來招呼這些朋友。」
宋悅悅聽到這話,臉上的笑容瞬間僵硬了。
她輕輕掐了一下顧寒州的手臂,嬌嗔道:
「今天可是你的生日,為什么還要想著她呢?再說了,這些可都是我的朋友,哪里需要她來招呼?」
顧寒州被宋悅悅這么一說,也覺得自己有些失態(tài)。
他勉強笑了笑,說:
「你說得對,是我考慮不周。」
宋悅悅見狀,趁機將顧寒州拉向賓客群中,開始熱情地介紹起來。
顧寒州很快就被各種寒暄和祝福包圍,暫時忘記了尋找我的事。
舷窗外,夜色如墨,星光點點。
我望著下方逐漸縮小的城市燈光,心中一片平靜。
打開手機,本想關機,卻意外看到了顧寒州的朋友圈。
照片里,他摟著宋悅悅,兩人笑得燦爛,配文是:
【最好的生日禮物。】
我果斷拉黑了顧寒州的所有聯(lián)系方式,微信、電話、短信,一個不留。
毀掉這張臉,斬斷與過去的所有羈絆。
這場荒唐的夢,也該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