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塵霖的手腕被賀霄牢牢鉗制,骨骼發(fā)出不堪重負(fù)的"咔咔"聲。
那張總是傲慢的臉上肌肉扭曲,額頭滲出冷汗,第一次出現(xiàn)了真實的驚恐神色。"小、小叔?
"賀塵霖的聲音像是被掐住脖子的公雞,尾音發(fā)顫,
"您怎么..."賀霄松手的動作優(yōu)雅得像在丟棄一件垃圾。
他從西裝口袋掏出純黑絲質(zhì)手帕,慢條斯理地擦拭每一根手指,
仿佛剛才觸碰了什么令人作嘔的東西。手帕輕飄飄落在地上,
正蓋在賀塵霖剛才摔碎的戒指上。祠堂里的空氣瞬間凝固。賀霄身形挺拔如松,
一襲定制黑色正裝勾勒出寬肩窄腰的完美比例。
袖口一枚暗紅色寶石袖扣在燈光下泛著血一般的光澤,與他冷峻的氣質(zhì)形成詭異的美感。
他就這樣站在那里,就像一柄出鞘的利劍,將賀家祠堂里這群跳梁小丑的嘴臉照得無所遁形。
我悄悄攥緊拳頭,指甲陷入掌心。前世我對這位賀家小叔幾乎毫無印象,
只聽說他是賀家真正的掌權(quán)者,卻因為一個老道士的一句戲言被看做是賀家的災(zāi)星。
常年為了賀家的生意奔波但卻神龍見首不見尾。
賀塵霖一家不過是仗著他不在才敢在賀家作威作福。現(xiàn)在,這個站在我面前的男人,
周身散發(fā)的壓迫感讓祠堂里的溫度都降了幾度。賀家那些旁支親戚早已縮到角落,
連呼吸都放輕了。"賀家祠堂,"賀霄開口,聲音不大卻像冰刀刮過每個人耳膜,
"什么時候輪到你們在這里演猴戲?"賀父臉色瞬間鐵青,脖子上青筋暴起:"賀霄!
你別忘了自己的身份!集團海外并購案還在等你去簽字,這才是你該管的事!
"他故意提高音量,手指顫抖地指向我,"這是我們小家的家事,輪不到你一個外人插手!
""外人?"賀霄低笑一聲,那笑聲讓賀塵霖不自覺后退了半步,"大哥是不是忘了,
這祠堂里供奉的祖宗牌位,有一大半是我掙回來的?"賀母突然尖著嗓子插話:"阿霄啊,
我們知道你能力強,但塵霖可是你親侄子!這女人,"她惡狠狠地瞪我,
"不知用了什么下作手段哄騙塵霖,現(xiàn)在又在這里裝清高...""閉嘴。
"賀霄眼皮都沒抬,兩個字就讓賀母像被掐住脖子的母雞一樣噎住了。
何欣雨突然撲到賀塵霖身邊,梨花帶雨地哭訴:"小叔叔,您別被這女人騙了!
她為了改命什么謊都說得出來!”他修長的手指輕輕撫過我手中的戒指盒,
指尖在絲絨表面劃過時,我甚至能感受到他指腹的溫度。"這就是你新定制的戒指?
"他聲音低沉,像是大提琴的弦音,震得我耳膜發(fā)顫。我點點頭,
突然發(fā)現(xiàn)自己的心跳快得不像話。這不對勁——前世我面對賀塵霖時從未有過這種反應(yīng)。
賀霄身上淡淡的雪松香氣縈繞在鼻尖,讓我不由自主地屏住了呼吸。
他接過戒指盒的動作優(yōu)雅得像在接一件珍寶。祠堂里的空氣仿佛凝固了,
所有人都瞪大眼睛看著這個賀家最神秘的男人緩緩單膝跪地,
黑色西裝褲在青石地面上折出鋒利的褶皺。"陳越星小姐,"他抬眼看我,
那雙深邃如墨的眼睛里映著祠堂搖曳的燭火,"愿意嫁給我嗎?""轟"的一聲,
祠堂里炸開了鍋。賀家?guī)孜婚L輩的茶杯接連摔碎在地上,發(fā)出清脆的碎裂聲。
何欣雨是最先反應(yīng)過來的。她尖叫著沖上前,精心打理的卷發(fā)都散亂開來:"不可能!
她明明是要帶著天價嫁妝嫁給塵霖的!"她歇斯底里地指著我的鼻子,
"這個天煞孤星需要塵霖改命!她——""啪!"我將一疊文件狠狠摔在賀塵霖臉上,
紙張像雪片般散落一地。賀塵霖被這突如其來的襲擊打懵了,額頭迅速紅了一片。"何欣雨,
"我冷笑,"你還有閑心操心別人的事情?"我腳尖挑起一張醫(yī)療報告,
上面"惡性腫瘤晚期"幾個字觸目驚心。"有空還是先去看看自己拿錯病歷的事吧,
畢竟..."我俯身湊近她慘白的臉,"活不長的是你啊。"賀塵霖瞬間急的跳腳。
他慌亂地?fù)炱鸬厣系膱蟾妫?/p>
.欣雨明明說她已經(jīng)痊愈了..."何欣雨像被踩了尾巴的貓一樣跳起來:"塵霖你別信她!
這些報告肯定是偽造的!"她轉(zhuǎn)向我,眼中迸射出惡毒的光,"你這個賤人——""夠了!
"賀霄一聲冷喝,整個祠堂瞬間安靜。他依然保持著單膝跪地的姿勢,
卻絲毫不減威嚴(yán):"陳小姐還沒回答我的問題。"我低頭看著他骨節(jié)分明的手,
那枚黑白交織的男戒在他掌心泛著冷光。前世我被賀塵霖折磨致死的畫面在腦海中閃回,
而眼前這個男人,是我精心挑選的復(fù)仇利刃。"我愿意。"我聽見自己的聲音在祠堂里回蕩,
"但不是為了改命。"“我知道,今天我做這些只為了宣布我對你的情誼,
求婚訂婚這些禮節(jié)我會按規(guī)矩補給你。”賀塵霖癱坐在地上,昂貴的西裝褲沾滿了香灰,
那張總是趾高氣揚的臉此刻扭曲得不成樣子。他死死盯著散落一地的醫(yī)療報告,
手指顫抖著抓起其中一張,上面赫然是何欣雨的真實病歷——惡性腫瘤晚期,
癌細(xì)胞已擴散至淋巴。"你……你不是說你病好了嗎?!"賀塵霖猛地抬頭,
眼神猙獰地瞪著何欣雨,"你還說你懷了我的孩子!
要不是你信誓旦旦地說能騙到陳家的財產(chǎn),我早就已經(jīng)拿到錢了!"何欣雨臉色煞白,
嘴唇哆嗦著后退:"塵霖,你聽我解釋……""解釋?"賀塵霖猛地從地上爬起來,
一把揪住她的衣領(lǐng),"你他媽拿假病歷騙我?讓我去陳家提親,讓我去算計陳越星,
結(jié)果你自己才是快死的那個?!"何欣雨被他掐得呼吸困難,妝容精致的臉漲得通紅,
眼淚鼻涕糊了一臉:"塵霖……我、我只是太愛你了……我怕你不要我……""愛?
"賀塵霖冷笑一聲,猛地甩開她,"你是愛我的錢吧?"他指著散落一地的文件,聲音嘶啞。
"你早就知道自己活不長了,所以想拉我下水,讓我陪你一起死?"何欣雨跌坐在地,
狼狽地爬向賀塵霖,拽著他的褲腿哭喊:"不是的!塵霖,我是真的愛你!陳越星才是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