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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張簽好字的離婚協議安安靜靜的躺在那。
顧承硯的瞳孔在看清盒中物的剎那驟然收縮。
離婚協議書上“沈棠”的簽名如同利刃。
孕檢報告單上“妊娠6周”的字樣如此醒目。
最下方躺著的，是沾著淡淡消毒水味的子宮切除手術證明。
宴會廳突然陷入黑暗，大屏幕亮起時。
兩個人的對話像毒蛇吐信般在空氣中蔓延。
“你怎么還不和那個瞎子離婚？”
“她父親留下的那筆海外資產，只有她知道密碼。”
沈柔的嬌笑混著顧承硯森冷的嗓音，在死寂的空間里激起陣陣回音。
而后，更是放出了顧承硯把我的眼角膜挖給沈柔。
把我的子宮取掉的照片和證據。
“這不可能！”
沈柔踉蹌著后退，翡翠耳墜應聲而落。
“是沈棠故意陷害！”
她慌亂的辯解卻被賓客們此起彼伏的議論聲淹沒。
有人舉起手機拍攝。
有人議論紛紛。
“顧總，沈老先生的財產是怎么回事？”
“聽說沈小姐的眼角膜？”
“孕檢報告和摘除子宮又是怎么回事？”
顧承硯的指尖在孕檢報告上劇烈顫抖，紙頁發出細碎的沙沙聲。
“六周。”
他的聲音像是從喉嚨深處擠出來的。
“這不可能。”
他猛地抬頭看向沈柔，眼中翻涌著暴風雨般的情緒。
“她什么時候懷孕的！”
沈柔臉色煞白，精心修飾的指甲深深掐進掌心。
“我，我怎么會知道她懷孕了？”
“你不知道？”
顧承硯一把攥住她的手腕，力道大得讓她痛呼出聲。
“子宮移植需要匹配度檢查，你怎么可能不知道她懷孕？！”
宴會廳里死寂一片。
上百雙眼睛注視著這場鬧劇，手機鏡頭無聲記錄著每個細節。
“我，我真的不知道。”
沈柔的嘴唇哆嗦著。
“承硯，你難道真的不相信我嗎？”
“相信你？”
顧承硯的聲音陡然拔高，在死寂的宴會廳里如同驚雷炸響。
他猛地伸手朝沈柔的小腹抓去。
那里光滑如初，沒有一絲手術疤痕。
“那這是什么？！”
顧承硯的手指幾乎掐進沈柔的皮肉。
“子宮移植手術的傷口呢？！”
沈柔驚恐地瞪大眼睛，精心描繪的紅唇顫抖著。
“承硯，你弄疼我了。”
“回答我！”
顧承硯一把掐住她的脖子，將她抵在香檳塔上，水晶杯嘩啦啦碎了一地。
“你根本沒做移植手術是不是？你騙我摘了她的子宮！”
“而她還懷了我的孩子！”
閃光燈如暴雨般亮起，賓客們瘋狂拍攝這駭人一幕。
沈柔在窒息中掙扎，指甲在顧承硯手背上抓出血痕。
“就算是真的，那又怎么樣？！”
沈柔突然尖叫出聲，聲音刺破宴會廳的死寂。
她掙脫顧承硯的鉗制，踉蹌著后退幾步，精心打理的卷發凌亂地散在肩頭。
“你說過她的一切都該屬于我的！”
她歇斯底里地大笑起來，精心描繪的眼線被淚水暈染成可怖的黑色污漬。
“你說過要永遠保護我的！現在居然為了那個賤人跟我發脾氣？”
顧承硯的臉色瞬間變得慘白。
“你是不是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