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瘦了。”沈珒說。
真是個壞人，溫璟予腹誹。
“要繼續嗎？”沈珒問。
溫璟予選擇當鴕鳥。
“我問你還要繼續嗎？溫警我。”沈珒唇邊掛著戲謔。
溫璟予揚起臉，兩頰緋紅，把皮球踢回去：“這個問題你問我？”說罷視線向下，掃過沈珒浴袍腰帶下方某處，。
沈珒意識到自己暴露了。
沈珒收回手，轉過身去。
溫璟予冷笑：“那你自己解決吧。”丟下這句溜走。
溫璟予走到門口時又站定，轉身，一臉蔑視地看著他：“嫌我又碰我，你就是個嫖客。”
沈珒怔了一下，旋即大怒。
沈珒大步跨過去，扯著溫璟予的手臂將她整個人往房間里帶。
溫璟予被他抵在墻上，仰著頭無懼他眼底的怒意。
她的眼底一片蒼涼，沒有淚。
“夠了嗎？沈珒。”溫璟予的聲音很啞，嗓子里像是被酸澀滾燙的液體堵住了。
“不夠！”沈珒低吼。
“那你掐死我吧。”溫璟予累了，她不想再跟他糾纏了。
無望的感情，像是一顆子彈穿過胸口又炸開，留下一個永遠無法愈合的洞。
“我怎么舍得你死？”沈珒也很絕望。
他連放下她都做不到。
兩個人僵持著。
先低頭的是溫璟予，“那你到底要我怎樣呢？沈珒，我沒什么好能給你的了。我的身體，我的靈魂，早就給了你。”哭聲中夾雜著告白。
良久，沈珒說：“算了，你走吧。”
溫璟予離開房間，她的一顆心墜入地獄。
沈珒看著她的背影忽然有種要失去她的恐懼。
“溫警我。”沈珒喚她。
“你還愛我嗎？”沈珒也問了一個蠢問題。
溫璟予沒有回頭，“我以為，你早該有答案。”聲音越飄越遠。
沈珒：“你不該怪我，換做是你，你會怎么想？”
溫璟予搖頭，“想不了。”
這事就是沒攤到自己身上，攤上了一樣糾結。
溫璟予回到臥室，不久后沈珒發來一條消息。
沈珒：“對不起，我們好好過吧。以后都不提那件事了。”
溫璟予沒有回復。
沈珒又發：“不是要問我事情嗎？過來吧。”
賤男人，又吊著她。
溫璟予回復：“不問了。”
兩分鐘后，敲門聲響起。
溫璟予知道是沈珒，故意沒理他。
沈珒推門，發現門被鎖了。他剛剛平復好的情緒又被激怒。
“這是我的房子。”冰冷的聲音從門縫里傳來。
溫璟予無奈，起身去給沈珒開門。
門開了，溫璟予連看都沒看一眼沈珒，轉身回去做自己的事情。
沈珒走進去，順手鎖了門。
“咔噠——”落鎖的聲音刺激著溫璟予的神經，但她卻像沒聽到似的，繼續向前走。
沈珒從后面抱住她。
“我們以后好好過。”他像是在對她說，更像是在對自己說。
“別騙自己了。”溫璟予說，“那件事在你心里永遠都過不去。”
“過得去。”沈珒吻他后頸。
溫璟予不為所動。
沈珒將她的身子翻轉過來，去吻她的唇。
溫璟予遲疑了三秒開始回應。
她撫摸他的后頸，一下接一下。
這一溫柔的愛撫令沈珒心驚。身體里的記憶迅速蘇醒。
沈珒抱著溫璟予回到床上。
溫璟予勾著他的脖頸，吻他的喉結。
沈珒的氣息在她鎖骨處流連。
感受到小腹被抵著，溫璟予低聲說了一句：“別不要我。”如泣如訴。
沈珒沒再遲疑。
他們在沉默中激烈對抗。
快到臨界點的時候，沈珒捂住她的口鼻，把她顫抖的聲音悶回嗓子里。
結束后，他們誰都沒有說話。
沈珒不愿意動。這算過去了嗎？沈珒在心里問自己。
溫璟予卻覺得冰寒無比，剛剛他不愿意戴套，用這樣的方式去占有她，標記她。他還是介意的。
溫璟予下床去浴室洗澡。
沈珒跟過去。
“一起吧。”他說。
“你出去。”溫璟予握著浴室門把手，冷臉呵斥。
沈珒眼底閃過一絲詫異，“翻臉不認人？”
溫璟予嘆了口氣，松開把手，“進來吧。”
沈珒閃身進去。
“還做嗎？”溫璟予問他。
沈珒察覺到她情緒的異常，扳正她的臉，“你什么態度？”
溫璟予別過臉不想理他。
沈珒不依不饒，“什么意思？”
溫璟予冷哼：“沒什么意思，沈先生，請問我要吃藥嗎？還是你希望我留下它。”
沈珒怔了怔，“就為了這個？”
溫璟予打開淋浴，不理他。
“想生就生。”沈珒倏地說了一句。
溫璟予仰視他，笑嘻嘻道：“好啊。”
沈珒盯著她，默不作聲。
溫璟予瞇著眼睛，嘴上在笑，眼底卻有寒霜聚起：“不用害怕，我還要拍戲呢。而且，我也沒那么賤。”
沈珒皺著眉，“下次你提醒我，不用把話說的這么難聽。”
溫璟予下眼瞼顫動，皮笑肉不笑：“怪我嘍？”
沈珒低頭，“對不起，這次是我錯了。”
呵！沈公子也有低頭的時候。
溫璟予走到淋浴下，任憑熱水沖刷著自己，仿佛這樣能讓她的身體暖一點。
從浴室出來，沈珒看到她攤在沙發上的合同。沈珒走過去拿起合同翻看，溫璟予在他背后站定。
“是你做的嗎？”溫璟予問。
沈珒沒有回答。
“我見到那個人了。”溫璟予從他身后繞過去站到沈珒對面，“你要捧我？”
“你想拍戲，我成全你。”沈珒語氣很平淡。
溫璟予對這句話的解讀：順手的事，不用自作多情。
此刻他們真成了金主與金絲雀的關系。
溫璟予心里有一絲刺痛。
藏好情緒，溫璟予抬眸：“我要拍女主戲。”既然他想順手，那就大方一點。
時間不等人，溫璟予27歲了，30之前要熬出頭。離開沈珒，她也要在圈子里有一席之地。
沈珒：“行，這個你推了吧。”說罷拿起溫璟予的合同順手扔進垃圾桶。
“你有病吧。”溫璟予從垃圾桶把合同撿回來，順手撣灰。
沈珒擰眉，屈膝坐到沙發上，雙腿打開，身體后仰，一副“我很囂張”的姿態。
“你就這個態度跟我提要求？”
溫璟予換了副表情，笑嘻嘻道：“沈先生，我想拍女主戲，你幫幫我好不好？”
沈珒冷嗤，“早干什么去了？”
溫璟予泄氣，跺了下腳，梗著脖子走了。
他們倆好像就不能心平氣和地說話。
溫璟予趴在床上看劇本。小腿勾起，有意無意晃動。
沈珒感覺喉嚨發癢。溫潤如玉的小腿在他眼前亂晃，晃得他口干舌燥。
沈珒走過去覆在她身上。
“再來一次。”清冽甘醇的男聲在溫璟予耳邊蠱惑。
“啪——”劇本掉落在地上。